五月四日,下午三點。
於凡和唐士譽再一次進入工學院的化學實驗室。
“海誠!”於凡走到汪海誠身邊低聲道。
汪海誠放下手中的石墨烯電池實驗數據,反問道,“有什麼事?”
“你之前說的事情,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於凡快速的說道,“那邊的專家,現在正在總部,BOSS叫你過去一下。”
汪海誠點頭道,“沒問題!”
港島科技大學與ICAC總部距離不遠,片刻之後,汪海誠跟隨於凡和唐士譽駕車來到ICAC北角的總部。
ICAC總部,第四會議室裡面,以黃瑞年爲首的ICAC工作人員,正在陪同十多名國家部門的人員。
當於凡帶着汪海誠推門而入的時候,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激動的站了起來,“你就是報案人?”老者看着汪海誠道。
汪海誠疑惑的看向黃瑞年。
黃瑞年主動介紹道,“海誠,這一位是中原省博物館的趙東趙教授。趙教授是這一次春秋蓮鶴方壺失竊案件的鑑定專家,負責鑑定春秋蓮鶴方壺的真僞。”
汪海誠肯定的點頭道,“趙教授,你好。我叫汪海誠,你可以叫我小汪,也可以叫我小誠。確實是我發現了春秋蓮鶴方壺失竊的事情。”
“它現在在哪裡?”趙教授拉着汪海誠的胳膊,語氣急切的問道。
汪海誠搖頭,遺憾的說道,“我暫時不知道。”
趙教授頓時皺起眉頭,“你有辦法找到它嗎?”
“我暫時無法確定。”汪海誠嘆氣道。
“你...你...”趙教授長長嘆了一口氣,最後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一臉自責的低聲自語,“怪我!都怪我!沒有早一點發現它被替換成了贗品!”
趙教授旁邊的一名中年男子道,“趙老,你放心,我們肯定會找回春秋蓮鶴方壺!”
黃瑞年也開口道,“是的!請放心,我們一定會幫你們找會春秋蓮鶴方壺!”說到這裡,黃瑞年看向汪海誠道,“海誠,這一位是孫海峰孫科長。孫科長是這一次尋回春秋蓮鶴方壺的負責人,我們全力配合孫科長工作。”
汪海誠笑着道,“明白!”
孫海峰面色平靜的看着汪海誠道,“汪先生,我這個人比較直接,我先問一下,關於蓮鶴方壺的事情,你有幾分把握?”
汪海誠眉頭微皺,“抱歉!孫科長,我無法確定。”
孫海峰追問道,“你主觀判斷呢?”
“找到了就是百分之百的概率,找不到就是百分之零的概率。”汪海誠淡淡的說道,“這一件事情存在的未知變量太多,根本無法預測找會蓮鶴方壺的具體概率。不過,我可以保證,我一定會盡力而爲。”
黃瑞年也在一邊附議道,“孫科長,請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而爲!”
孫海峰冷聲道,“不是盡力而爲!我只看結果,我希望是好結果。一旦蓮鶴方壺離境,我肯定會有麻煩。我不喜歡麻煩,我有麻煩的時候就會非常不高興,我不高興了就喜歡找其他人的麻煩。”
面對孫海峰的威脅,汪海誠面色平靜,絲毫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黃瑞年也沒有迴應孫海峰,他看向汪海誠道,“海誠,最近兩天,你有什麼新的發現嗎?”
“黃處長,你們先說一說,你們有什麼發現。”汪海誠反問道。
“你想知道什麼?”黃瑞年笑着迴應道。
汪海誠考慮了一下,才說道,“我想知道蓮鶴方壺是如何從中原省博物館被盜走的。”
趙教授聽見汪海誠的問題,他主動回答道,“我們的一個內部人員使用仿造的贗品,替換了正品蓮鶴方壺。我們一直沒有發現蓮鶴方壺被調包,直到你們通知我們,才檢查發現了問題。”
汪海誠挑了挑眉,“內部人員?我們需要具體的情報資料,包括身份信息,圖像信息,以及側寫資料。”
“這...”趙教授遲疑着沒有說話。
孫海峰代替趙教授道,“關於這一個內部人員的身份資料是機密信息。所以,我們無法提供。現在蓮鶴方壺已經被盜,作案人員已經無關緊要!”
“愚蠢!”汪海誠冷哼一聲,“如果我們知道作案人員的身份,便可以根據他的身份分析他的運輸渠道,以及可能涉及的作案人員。同時,我們還可以搜索這一個作案人員,從而有可能找到蓮鶴方壺。”
孫海峰的臉色微微一變,目光冰冷的看着汪海誠。
汪海誠冷笑道,“如果你們不想找到蓮鶴方壺,我自然無話可說。反正又不是我們弄丟了蓮鶴方壺!至於剛剛孫科長你說的,你有麻煩就會不高興,你不高興我就會有麻煩,我倒是想要看看,我會有什麼麻煩?”汪海誠主動挑釁道。
黃瑞年心中暗自叫遭,他連忙調停道,“不好意思!孫科長,海誠年紀小,不懂事,你多多諒解一下!”
孫海峰冷笑道,“果然不愧是夜鶯組織的掌控者!我現在告訴你,你有兩個選擇。”
“我聽着呢!”汪海誠毫不猶豫的頂撞回去。
“年輕人就是衝動!”孫海峰目光陰冷的看着汪海誠,“第一個選擇,你們最好是找到蓮鶴方壺。如此一來,自然是皆大歡喜。”
“否則呢?”汪海誠反問道。
“如果找不到蓮鶴方壺,你會第一個倒黴!”孫海峰冷冷的說道,“我聽說過夜鶯組織。只是不知道它是不是見面不如聞名?”
“你會知道的!”汪海誠站起身來,走向會議室門口的方向,當走到門口的時候,汪海誠停了下來,“黃處長,下一次開會的時候,如果有這位孫科長在場,那就不要通知我了。我覺得他這個人比較煩,容易影響我的好心情!”
說完之後,汪海誠頭也不回的離開。
孫海峰看着汪海誠的背影,臉色相當難看。
當汪海誠離開之後,黃瑞年才嘆氣道,“孫科長,你有一點衝動了!”
孫海峰冷笑道,“區區一個罪犯而已!你們是不是太杜微慎防了?”
黃瑞年再次嘆息道,“孫科長,關於這一件事情,我會如實彙報給你的上級部門與我的上級。這裡是港島,我們有我們做事的規矩,蓮鶴方壺丟失是你們的責任,如果你需要我們的幫助,便要按照我們的規矩執行。”
“哼!”孫海峰冷哼道,“我也會將你們ICAC對待罪犯的態度如實上報!”
“請便!”黃瑞年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表示送客。
雙方的第一次合作,直接不歡而散。
ICAC總部大廳,趙教授追上了汪海誠,他高聲道,“小汪同學,請等一等!”
汪海誠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趙教授,他露出一抹疑惑的目光,因爲沒有發現孫海峰的身影,他等待着趙教授走過來,纔開口詢問道,“趙教授,有什麼事情嗎?”
“關於盜竊蓮鶴方壺的內部人員,我可以告訴你具體的消息。”趙教授開口說道,“我和孫科長不一樣,我唯一關心的問題,只有找回蓮鶴方壺。”
“作案人員應該是你們中原省博物館高層的相關人員吧?”汪海誠分析道,“趙教授,你剛剛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趙教授嘆了一口氣,壓低聲音道,“我們換一個地方交流?”
“我們去三樓的咖啡廳吧!”汪海誠點頭答應,隨後帶着趙教授來到ICAC總部的內部咖啡廳,他擁有ICAC的通行證與工作證,自然可以在ICAC總部通行。
ICAC總部三樓的內部咖啡廳角落位置,汪海誠看着坐在他對面的趙教授,等待着趙教授說明情況。
“作案人員是傅向陽館長的兒子傅明浩。”趙教授小聲說道,“傅向陽館長已經羞愧得自殺。幸好救助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汪海誠點點頭,“你們現在掌握了傅明浩的位置嗎?”
“不知道。”趙教授迴應道,“我們目前掌握的情報非常少,總結起來只有三點。第一,我們知道蓮鶴方壺是傅明浩替換了贗品;第二,傅明浩已經帶着正品蓮鶴方壺失蹤;第三,傅向陽沒有參與其中,是傅明浩獨立作案。”
汪海誠點了點頭,“你們和港島出入境管理局查過傅明浩的資料嗎?”
“尚未查到傅明浩的入境記錄。按照我們的猜測,傅明浩應該通過走私渠道進入的港島。”趙教授迴應着汪海誠的詢問。
“趙教授,我需要傅明浩的照片,你應該有吧?”汪海誠看着趙教授詢問道。
趙教授嘆息着取出了一張傅明浩的照片,“汪海誠同學,請一定要找到蓮鶴方壺!它是我們國家最重要的歷史文物之一!”
汪海誠鄭重的點點頭,“我一定會盡力而爲!只要東西在港島範圍內,我們找到它的可能性極高!”
“拜託了!”趙教授起身彎腰鞠躬道。
汪海誠連忙扶起趙教授,“趙教授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