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7月7日大清早,在吳家村蘇媽家的院子裡,蘇東山老伯帶着蘇家親戚,吳雲海帶着吳家親戚等,與蘇媽一家人、悶頭和錦程話別。
吳雲海老淚橫秋地握着悶頭的手說:“唉!悶頭啊!華邦容不下你們啊!但是你們還有我們這些親人在這裡,這塊土地仍然是你們的祖宗之地!你們得閒就回來看望我們和家鄉吧!我已經很多年沒有看到你弟弟小龍了!他是一個多麼可愛的孩子啊!我真想他啊!”
聽了吳老村長的話,悶頭忽然想起11年前他和小龍第一次來吳家村,幫吳雲山還錢時的情景!
那個時候吳村長還是一個意氣風發、充滿活力的中年漢子,現在他已經變成滿頭銀髮、憔悴、駝背的老漢!
想到這些歷歷在目的往事,悶頭鼻子一酸,他抱着吳遠海放聲疼哭!
蘇東山過來擺着悶頭的肩膀說:“悶頭啊!你是好人!但是老太爺對你不公啊!它讓你受太多的苦和委屈了!現在一起都好了!你忘記它們吧!”
吳雲山過來扶着吳雲海說:“大哥啊!我不是說好了,不講悶頭以前的事情嗎?!你怎麼把他說哭了!”
然後,大家將他們的行李、物品和路上用食物和飲用水等搬到商務車和轎車上。
蘇媽一家人、悶頭和錦程一一與吳家村的親人們道別!
然後,他們上車,錦程負責駕駛商務車,吳叔負責駕駛轎車,兩輛車前後出了院子。
上了公路後,兩輛車向京城飛奔而去!
在京城的那個那個路口,輛車子停下,吳叔將橋車交給賴金榮、藍文麗、賴玉芳、賴善達等一家人,悶頭和錦程幫他們將行李和物品等放到車上!
悶頭握着賴金榮的手說:“榮哥!你們要帶的東西沒有遺漏吧?”
賴金榮笑着說:“離開出租屋之前我們檢查了好幾遍,肯定沒有遺漏!我們只帶了證件、現金、換洗衣服及生活用品!”
“很好!榮哥!你開車問題吧?”
“沒問題!我和文麗都能開車!”
“行!你們跟着我們走!”
悶頭和賴金榮交談結束後,大家各自上車,兩輛車一前一後向津埠開去!
中午,他們兩輛車到了牛歡暢家的門前。
牛歡暢、穆桂芳、牛好學、牛春花等出門迎接悶頭一家人和賴金榮一家人!
悶頭拉着悶頭的手,輕聲地對悶頭說:“悶頭!你出事後不久,那個人審問過我!他是不是叫賴金榮啊?!”
悶頭笑着低聲說:“對!牛哥啊!以前的事情都不要提了!現在,他是我的朋友!明白嗎?”
牛歡暢對悶頭點頭,他歡快地對大家說:“多謝大家過來接我們家好學和春花!現在是午飯時間,我們在家裡準備了飯菜!大家先進屋吃飯吧!”
然後,大家帶上貴重物品,鎖好車門,跟着牛家人進屋吃飯。
吃飯時,賴金榮故意與女士及孩子們在一桌吃飯。
悶頭和牛歡暢與錦程、牛好學、牛春花等大孩子們坐一桌。
悶頭邊吃邊說:“好學!春花!你的行李物品準備好了嗎?!”
好學笑着說:“準備好了!爸爸媽媽去百貨公司幫我和妹妹買了新衣服和生活用品!我們將它們與證件和現金等,一起放到我們行李包裡了!”
春花笑着說:“哎呀!爸爸媽媽對我們太好了!他們專門給我們買最貴最好的!我一輩子從來沒有穿過那麼時尚漂亮的衣服!我穿着這些衣服上街,我的同學遇到我,他們都以爲我要出嫁了!”
大家轟然歡笑!
牛歡暢看着悶頭說:“悶頭啊!你給我任命的辦事處副主任,什麼時候開始上班啊?!”
“牛哥!你耐心等十幾天吧!我回到舊金山後,馬上找我的團隊商量在華邦成立辦事處的事情!相關人員來華邦後,他們馬上來找你!到時候,你們在京城購買或者租用辦公樓,你們先成立一個京城臨時辦事處!等你們將整個辦事處一起文件及手續全部辦完後,你長期負責京城辦事處的事情!其他人員去上海組建另外一個辦事處!這樣,你既可以照顧家裡,也可以幫我!”
悶頭說完後,牛歡暢笑着說:“悶頭啊!你這樣安排太好了!京城的衙門機構我都很熟悉!以後,我幫他們帶路、找熟人!我保證幫你把事情辦好!”
牛好學笑着說:“爸爸啊!你做了辦事處副主任之後,你就高級外交官了!悶頭叔叔,爲了照顧你才讓你幹這份美差!如果你想長期幹,你一定要學習新知識!要不然,不久之後你又要回家跟媽媽一起賣燒餅了!”
大家嬉笑!
吃過午飯後,好學和春花將他們的行李物品搬到商務車上,他們與爸爸媽媽道別!
然後,賴金榮人上來轎車,其他人上來商務車。
......
夏家村與津埠海港城只有十幾公里,悶頭他們很快到了夏家村夏真爽老人的家門外!
此時,夏家村老人穿着整齊在門外等着悶頭他們,爲了節省時間,只是悶頭和錦程下車與夏老伯道別。
夏老伯含着熱淚拉着悶頭和錦程的手說:“悶頭!你們進屋吃飯再走吧!”
“不用了!我們在津埠剛剛吃過!我們趕來看望你,跟你說幾句話,然後我們就走!今天我們要趕到濟南過夜!”
悶頭說完話後,錦程流淚滿面地抱着夏老伯說:“爺爺!你多保重身體!以後一有機會我就回國看望你!這是二十萬美元!你留着自己用!你不要忙着照顧別人,忘記了自己的身體!”
然後,錦程將手上的密碼箱交給夏老伯。
夏老伯接過密碼箱,他笑着說:“哎呀!我們不缺錢!你們又給我們錢幹什麼?!你們留着自己用吧!”
悶頭笑着說:“在國內美元很精貴!你用這些錢去京城的免稅店買些東西用吧!做人不要太虧待自己!”
話別結束後,悶頭和錦程上了商務車!
上車後,悶頭負責開車,錦程和好學坐在一起!
車子開動後,錦程放下車窗,不斷地喊着“爺爺”,向他招手!
錦程的情緒恢復平靜後,好學驚訝地看着錦程說:“錦程!我小時候好像見過你和夏爺爺!你們以前是不是去津埠海港城我家附近收購過舊物?!”
錦程低着頭說:“是的!我從懂事起就跟着爺爺到處收購破爛!幾年前,我們遇到我師父!之後,我和我爺爺才慢慢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我師父是我們家恩人和貴人!”
蘇媽流着淚說:“唉!我們車上的人都得到過悶頭的無私幫助和關愛!以後,我們都要好好做人,不要辜負悶頭對我們的情義啊!”
......
傍晚,悶頭他們在濟南郊區一個汽車旅館停車、吃飯和過夜。
吃過晚飯後,賴金榮找悶頭在旅館院子的長凳上聊天!
賴金榮看着漫天星斗說:“唉!這個宇宙真大!真空曠啊!”
“是啊!但是適合人類生活的地方並不多!過去古人幻想有月宮、天堂!現代人知道了,整個宇宙絕大多數地方都是真空、虛無、荒涼!好像只有地球纔算天堂吧!人類太脆弱了,離開空氣、水、陽光和食物等,他們就完蛋了!”
“是啊!自從我父母和長輩出事後,我和我的家人變得一無所有,無依無靠!悶頭!你是第一個主動幫助我們的人!這幾天,我思考了很多問題!我感覺,我們就是一羣在激流險灘中漂流的孩子!我們在不知不覺中都做了各自的選擇!你選擇做了一個好人!我選擇做了一個壞人!剛纔開始好人非常卑微和倒黴!壞人非常風光和得勢!最終還是做好人有好結果啊!因此,以後我只想做一個好人,讓我的家人過得好一點!”
“榮哥!你這個認識太好了!其實做好人很簡單!只要我們起善念,發善心,做好事!這樣就足夠了!善良是人的一種本性!只是有時候,我們太在乎自己,我們的私心將善良埋藏得太深了!只要我們稍微忘記自我和私心,我們就能夠變成一個善良人!人生短短几十年光景!我們只是宇宙中的一縷塵埃,我們又何必那麼在乎自我呢?!”
賴金榮笑着說:“悶頭!你成功越獄回到京城後,當時我真想抓住你!我想看到倒黴和落魄的樣子!現在我明白了,善良賦予你更高的智慧,以及海闊天空的想象力和計謀!當時逃離京城去上海,你是不是也在這家汽車旅館住宿過?!”
悶頭仰望星空笑着說:“我記不清楚了!當時我感覺你再在暗中盯着我!我估計你要在京城機場設下羅網逮捕我和我的家人!因此,我浪費了很多購買飛機票的錢財,跑上海避開你們!”
賴金榮含着熱淚看着悶頭說:“是啊!你太狡猾了!否則我們後面的故事真的太沒意思、太黑暗了!是吧?!”
他們相互凝視,彼此放聲大笑!
......
1990年7月8日下午4點多,悶頭他們的商務車和轎車到了揚州那家,他和錦程、望遠等曾經居住過的高級酒店。
他們停好車輛,帶着重要物品和行李下車,進入酒店大堂,在前臺登記住店。
此時,當年賣飛機給悶頭他們的售票小哥已經當成酒店經理。
他給悶頭登記證件時,他困惑地笑着說:“先生!在我的印象中,幾年前你和你的家人曾經在我們住店和購買機票!”
悶頭笑着說:“經理好記性!你們現在還銷售國際航班機票嗎?”
“當然,你們登記住店後,可以去我們的航空售票購票!”
登記完住宿後,悶頭帶着大家證件到航空售票處購買從上海到舊金山的機票。
悶頭花了2.5萬美元現金,購買了鄭家根、吳雲山、蘇貞紅、牛好學、牛春花、夏錦程、吳望遠、無望途、賴金榮、藍文麗、賴玉芳、賴善達等12人飛機票,他們乘坐航班是7月10日早上10點,從上海國際機場至舊金山國際機場。
然後,悶頭通過酒店的國際長途電話,通知英子他們回舊金山的行程,以及讓英子通知藍銀輝到舊金山接賴金榮、藍文麗、賴玉芳、賴善達。
......
7月9日下午,悶頭他們到達上海國際機場臨空區的別墅。
悶頭在一套別墅裡,安排大家住宿和休息。
然後,悶頭、錦程去車庫檢查那輛停放在這裡幾年的越野車,這輛車保存得非常完好,這兩輛各項指標都很好。
於是,他們開着這兩車子出來做保養,順便去菜市場購買市場和調味品等。
......
7月10日早上10點,悶頭他們一行12人在上海國際機場飛往舊金山!
......
米國西部時間7月10日早上10點,悶頭他們乘坐的航班降落在舊金山國際機場。
出來機場後,悶頭他們在機場到達廳見到英子、海子、傻妞和小鳳,以及藍銀輝等來接應他們的人!
賴金榮、藍文麗、賴玉芳、賴善達等賴家人與藍銀輝等人相擁而泣!
悶頭看到他們感情仍然如此至真至誠,他感到非常欣慰!
藍銀輝擦着眼淚握着悶頭的手說:“悶頭!多謝你接我妹妹和妹夫一家過來!我們南部特區專用航班已經在機場等着我們!我們不去你們家了,我們馬上乘坐專用航班飛回拉巴斯!”
悶頭笑着說:“行!等我忙過!我去拉巴斯看望你們!”
悶頭他們與賴家人及藍銀輝等人道別後,他們帶着行李物品跟着英子、海子、傻妞和小鳳等去機場停車場。
就這樣,悶頭他們的第一次探親之旅結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