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石傲天伸了個懶腰,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深呼吸道:“七點了。哎”一想到還去找東方情就不禁嘆了口氣。剛準備下牀的他看着枕邊的手機,回憶和莫君言大電話的那一幕,不由的苦笑起來,隨即收好手機下牀梳洗。
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石傲天猛的潑的幾手冷水在臉上,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看過自己了,心道:這是我嗎看來真是的長大了。想到這裡的他食指化刃輕輕的剃掉了臉邊的鬍渣子,滿意的笑了笑。隨後就出了門按照東方情原來告訴他的路線翻越了矮牆直接進入校園。
此刻的東方情早已經在宿舍樓下等的不耐煩了。一陣手機鈴聲傳了出來,一看來電顯示,心中一嘆:許風。
許風並沒有放棄東方情,無論東方情對他如何冷漠,他都不屈不擾的糾纏着,最近乘着石傲天不在的這段日子瘋狂的向東方情獻殷勤。可東方情早就厭煩了許風這種無聊的糾纏,好的壞的都說過了,可就是沒有效果,現在只有盡力迴避。
東方情很清楚,要是自己的接電話一定會響個不停,他是那種不達目的心不死的人。
“喂。”東方情很冷淡的接了電話。
“喂,是我。”許風默默的說着:“你有時間嗎我先見見你。”
東方情沒好氣道:“沒有。我約了人了。許風,我告訴你,你不要再對我糾纏了,我不是和你說的很清楚了嗎你這樣做只會讓我更加討厭你。”
許風似乎已經習慣了她的這種冷漠,心裡也不生氣,平靜道:“可是忘記你,我真的做不到。我認爲自己可以,但是真的做不到。我們見面談談好嗎”
“我沒有什麼和你談。”東方情早已經厭倦了他這種虛僞的語氣,一想起在d的時候處處針對石傲天心裡就極度的不平衡。
“你爲什麼老是這樣對我我有什麼比上那個姓石的。”許風顯得有些激動。
“就算你什麼都比的上他,我們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東方情最討厭這種借貶低別人來擡高自己自以爲是的男人。
“爲什麼這麼多年了,難道你就一點點感動都沒有”許風不死心的問道。
這麼多年,他呆這個學校做個圖書館管理員老師全都是爲了追求東方情,不論經歷了多少打擊,他都從未放棄過,可是如今的東方情卻被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子給佔據了芳心,內心的不平衡也越發的明顯起來。
“沒有。”東方情坦白的回答着,繼續道:“許風。我和你說的很清楚了,我們除了是同學關係外,我不想鬧的和你連普通朋友都沒有做,希望你自重。另外,我告訴你,傲天已經回來了,希望你以後不要打電話過來騷擾我。”說完,便乾脆的掛上了電話。
許風聽着電話裡的忙音,抓手機手越握越緊,面部表情也慢慢的變化着,一滴眼淚從他眼中滴落。突然間哭吼着將手機狠狠的砸在地上道:“石傲天,又是你我許風發誓和你勢不兩立。”說完便痛苦失聲的蹲在了地上。對於他來說,這麼多年都沒有哭出來過,卻讓石傲天這個小子逼到了今天這一步。只是他自己還沒有清楚,就算沒有石傲天的出現,東方情也不會愛上他,可是他那偏激的性格喜歡給自己找藉口去遷怒於他人,一向自視不凡的許風沒想到會換來這樣的結果。但是他終究會死心,對他來說越是自己想得到而又的不到東西纔是好東西,包括人。就是這種強烈的佔有慾把他一步一步推向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在和誰打電話呢”遠遠走來的石傲天看着東方情滿面愁容,故意問道。其實他和許風的對話早已經聽入了自己耳朵裡。
“沒沒有誰,一個普通朋友。”東方情驚醒的看着石傲天連忙掩飾着,她不想在他面前剔起許風的名字。
“你怎麼下來了”石傲天也沒有揭穿,轉移話題道:“不是叫我去叫你的嗎”
東方情笑了笑衝上去挽住了他的手臂嬌笑道:“想你了唄,所以就下來等你啦,你還真準時啊。”
“準時”石傲天搖了搖頭:“好象還沒有八點吧我提前了。”
“作爲一個男生當然要提前。”東方情和他並肩走出了學校道:“哎最近我可能會有點忙,沒有太多時間陪你了。”
“怎麼”石傲天心中一喜,心想終於有機會可以出去了。
“我要畢業了,準備報考博士。目前我還在忙我的畢業論文,最近幾天要交上去。本來我是想出國深造的,但是現在有你了,我看來要重新考慮了。”東方情坦白的說着,即將畢業的她打消了出國留學的想法,準備在國內考博士學位,這樣可以一邊讀書一邊陪着石傲天。
不懂這些的石傲天只是“哦”了一聲問道:“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我也不知道,寫完論文再說吧,另外學校的事情有要處理。哎這些事全都集到一起了,最近可有的忙了。”東方情一想到這些事就大感頭痛。
石傲天微笑道:“從明天我也去找工作了,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出去轉轉試試看。”
“是嗎”東方情鼓勵道:“好的,等我忙了這一陣子在陪你吧,希望你成功。”最近一直忙着學術研究的她也抽不出太多的時間去幫他找工作,現在也只能鼓勵他上進了,希望他有出人右地的一天。
“好的。你就閉門學習吧。我也要努力了,看來賺錢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石傲天一想到自己是過着刀尖上添血的玩命日子不禁無奈的苦笑着。
“你知道就好。平時你吃的又多,我還怕真的有一天你把我吃窮了。”東方情含笑調侃着。
“不會。有我在你窮不了。”石傲天信心十足的拍拍胸脯道。
東方情看着他那樣不禁莞爾一笑搖了搖頭。
痛苦了一陣的許風緩緩的站了起來,看着地上被自己摔的支離破碎的手機碎片痛苦的嘆了口氣。心情落入低谷的他將這些碎片全都掃地出門,目前他只想找一個人一同買醉忘去暫時掉這些煩惱,而這個最佳人選就是同在本時的老同學周俊。自從上次從雲海婚禮回來之後,周俊一直都沒有出過門,盲目醉心於寫作的他還是無法忘記自己的第一個女朋友,看着身邊的朋友一個個開始結婚,心裡也不是個滋味。他嘗試過走出這個情感的陰影,也試着談過幾個女朋友,後來都以失敗而告終,心灰意冷的他只有每天和電腦一起度日,日子也是過的比較拮据。
許風憤憤的關上了門,心情極亂的他走到電話亭邊上撥通了號碼。
“正在寫作着周俊停止敲打了鍵盤,看着這個陌生的來電顯示,最終接了起來:“喂,哪位”
“是我。”許風掩飾不住煩躁的心情繼續道:“有空嗎”
“怎麼啦”一聽是許風聲音的周俊站了起來,走到了窗戶邊上疑惑道:“有。”
“我心情很不好,陪我喝一杯。”許風嘆了一口氣坦白道:“她又拒絕了我。”這個她明顯指的就是東方情。
周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同是天涯淪落人。好,你到我這邊來吧,我在樓下等你。”
“好的,到了在給你打電話,拜拜。”許風利落的掛上了電話,直接招了一輛的士向周俊的主處駛去。
對於周峻來說,有人陪着喝酒就是再好不過了的,成天視菸酒如命的他就是沒有一天清醒過,在他那個狹小的出租房裡瀰漫着酒精和香菸的味道,每天除了睡覺就是對着電腦碼字,終日不見陽光和他快和傳說中的吸血鬼差不多了。當然,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生活方式,消極的、積極的,這些都只不過取決於自己的心,然而周俊卻選擇了消極。
z市的夜晚比較熱鬧,南方的城市一般都比較喜歡過夜生活,這些過慣了夜生活的人被稱爲“夜貓子。”他們喜歡想貓一樣白天睡覺,晚上出來活動。
都市夜生活是一面魔鏡,正面照出人的樣子,背面卻瞧出“妖”來。這“妖”就是人們內心被壓抑的娛樂需求,如果不能得以宣泄,一定會把人壓成畸形,比如自閉症。而今天的夜生活,再也不單調乏味,各種新氣象紛紛涌現:懷舊者有之,他們拿起話筒瘋狂;高雅者有之,他們選擇最爲雅緻的場所,舒舒服服地端坐於沙發上,享受詩意棲居的美;財大氣粗者有之,他們正在高端消費的另類場所,細細咀嚼生活所賦予的快樂。一場夜間娛樂風暴已經襲來,大家各得其所,愜意悠哉。還而言之晚上恰恰是大城市一天之中最熱鬧的時候。
周俊收拾了一下凌亂的桌子,隨便提了大兩袋垃圾匆匆趕下了樓。許風的學校和他挨着不是很遠,十多分鐘後,他從的士上下來,已看到早已經等待多時的周俊。
“兄弟,你又怎麼啦”周俊雙手插在牛仔褲袋子裡一陣小跑迎了上去。
愁容滿面的許風苦苦一笑,拍着周俊的肩膀道:“鬱悶煩躁氣憤。”
周俊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啊我都不好說什麼了。”每次碰到這種情況許風都會來找他借酒消愁,他早已經習慣了,指着對面的迪廳道:“看到沒有。黑鳳凰迪廳,你要覺得鬱悶就去那裡搖下頭髮泄一下,保證你全身舒服。”
許風沒有興趣道:“連你也拿我開心”目前,他這樣的情況只怕想發泄都沒有興趣去發泄了,只想好好找個熟悉的人聊聊,大醉一場就舒服了。
“開個玩笑。”周俊看着許風嚴肅的面容,估計今天他被打擊的不輕。
“是哥們就找個地方喝兩杯,我買單。”許風衝上去單手緊緊箍住周俊的脖子將向前走着。
“我無所謂,只要有酒,去哪裡都一樣。”周俊西嘻嘻的笑着,指着前面不遠的一家大排擋道:“就去那裡吧。味道不錯而且也便宜。”
去哪裡對許風都無關緊要了,他只想快點喝幾杯解解愁:“要你去地獄喝酒,你去不去啊”
“考慮下。”周俊調笑着接着口。
兩人就這樣不知不覺來到了周俊所指的大排擋,兩人挑了個僻靜的位置坐了下來。許風二話沒說,大聲的叫道:“服務員,先上兩打啤酒。”
“馬上就來。”熱情的服務員立即從架子上拖出了兩箱啤酒放在了他們面前笑着道:“要不要杯子”
許風煩躁的擺了擺手道:“不用,就吹瓶子。幾個用杯子的發了財”
服務員啞然失笑,連忙拿出菜單遞給了許風繼續道:“請問兩位想吃點什麼。”
“隨便”早已經不耐煩的許風抽出兩瓶啤酒用牙齒咬開遞給周俊一瓶。
“先生,我們這裡的菜餚很多,可就是沒有“隨便”這道菜。”服務員理直氣壯的回答着。
許風一聽,心裡來火了,酒瓶猛的往桌上一放,站了起來抓住服務員的衣領道:“你小子也來消遣我啊”
“你你,你想幹什麼”服務員顯然沒有想到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看着他怒髮衝冠的樣子心虛害怕的說着。
周俊一見形勢不多,連忙扯開了許風笑着對服務員道:“我朋友今天心情不好,你不要理他,菜我來點。”
許風見周俊出來打圓場,連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氣不打一處出道:“媽的,每個人都來消遣老子。都怪那該死的石傲天。”
周俊隨便點了點下酒的小菜,連忙坐下來正色道:“你到底這麼了就算你心裡有氣也不該隨便亂髮在別人身啊。有氣衝我來,今天我陪你。”話一說完立即拿起桌子上的那憑啤酒喝了個精光,繼續道:“別不開心了,喝吧。”
火氣漸漸消下來的許風極不願意的拿起了酒瓶,心煩道:“媽媽的,都是他媽該死的東西。”說到這裡的他拿瓶便吹。
一瓶下肚口後,許風打了個酒嗝繼續道:“你知道嗎東方情今天又拒絕我了。我心好通。”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何必要搞成這樣。”周俊一邊說一邊開了兩瓶放在他面前。
“不”許風吼了一句,繼續道:“她是我的,是我的,沒有人可以搶走,我花了整整三年的時間陪她在學校,可是她偏偏愛上了那個姓石的那個小子。”
周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心痛道:“我也比你好不了多少,到現在都是一事無成。女朋友這個東西我真的不敢在奢望了,你也想開點吧。”
“我就是想不開。”說到這裡的許風大喝了幾口啤酒喘着粗氣看着周俊,問道:“你說,我有哪一點比不上姓石的那個小子。什麼小情選他不選我”
“許風,你到今天都還不明白嗎”周俊點燃了一根菸猛吸了口,繼續道:“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你又何必鑽這個牛角尖”
雖然是着話從周俊嘴裡說出來是這麼輕鬆,可是真正的發生在他身上自己卻就看不開了。爲了大學分手後的一個女朋友,把現在弄成了這樣,成天與菸酒打交道,混混噩噩的虛度着光陰。
“哼。”許風冷冷一笑,有猛喝了幾口酒,恨恨道:“我就是愛鑽牛角尖,越是不得不到的我就越要得到,哪怕是不擇手段。”
周俊嘆了一口氣,勸導着:“你這又是何苦來哉呢”
“你不知道。”許風搖了搖手靠在椅子上道:“從我進大學的看到東方情的第一眼起我就愛上了她而無法自拔。整整七年了,你知道嗎那時候看着追求他的人很多,我心裡恨不的把那些登徒浪子都給廢了心裡才舒服。看着東方晴把他們一一拒絕的時候,我心裡好開心好開心。我以爲我會有希望,可是想不到我也會成爲他們那些人中的一員。”
“不要這樣。許風,你大學時候的朝氣都去哪裡了現在的你完全和以前不一樣了”周俊激動道。
“呵呵”許風苦笑起來,搖着頭道:“那你呢你比我更加頹廢。天天閉在那個十幾平米的房子裡不出來,估計你都要起黴了。”
周俊一聽臉色立即沉了下來,看在許風心情不好的份上也難得和他爭論,獨自舉瓶幹盡,淡淡道:“我知道我自己沒用。”
“不說這麼多了。兄弟,來,在幹一瓶。”許風心知自己剛纔說話有點過份,連忙轉移話題遞上一瓶酒。
周俊看了看他手中的酒瓶笑了笑,順手接過,仰頭就喝。許風也是一飲而盡。
兩人放憑同時嘆了口氣,往往兩個失意的男人坐到了一起最好的話語就是“乾杯”,只有這個詞語才能表達他們的心聲。酒是個好東西,起碼它能讓人暫時的忘記煩惱,一醉不起後一切都是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