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排山倒海的氣勢，勃然而發！在這一瞬間之後，氣流變得停滯，冷風也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黑暗，令人沉悶的黑暗。所有的人都在這一刻，震驚了，驚呆了！
慕容長空的最後一句話，顯然是對李偉明說的。而後者顯然非常之意外，儘管心裡提前做出了種種預測，但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形。就連已有準備的張耀揚，還有手下的三十來人，也被這種氣勢所感染，所震撼。衆人的目光，依舊落在慕容長空身上。這和以前的那位年年拿第一的優等生，還是一個人嘛？
衆人的心頭都涌上了同樣的疑問。他們從慕容長空的臉上和眼睛裡，得到了答案，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用自信說明不了的感覺。一個熟悉的人，突然有了徹底的改變，就像是一個從小和你一起長大的人，突然變得不認識一樣。而在這似乎無邊無際的黑夜裡，這種感覺更加強烈，甚至叫人窒息。
“哈哈哈哈哈！”半晌兒之後，一陣狂氣的笑聲卻陡然響起，紅毛仰天大笑，笑聲落下，他不屑地說道：“我X，你以爲你是誰？慕容長空，今天可真讓我開了眼界。原來以爲張耀揚就夠拽的了。沒想到還有一個你！這世上真是有很多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而你，是最可笑最白癡的一個。”
“媽的，讓我滾，你憑什麼，就憑這幾十個人嗎，就憑你和張耀揚嗎。這三幾年來的，張耀揚那麼多人，我手底人數的兩倍多，都沒有把我吃掉。X，你算什麼，以爲大爺我是被嚇大的嗎？說句狂妄的話，我砍人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紅毛有些氣急敗壞了，他的聲音，眼神，表情，都是極度地不屑。
慕容長空靜靜地聽他罵完，發泄完，問道：“說完了嗎？如果不過癮，可以接着。因爲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慕容長空，你確實不一般，這一點我承認。這麼多年，在一中，你是唯一讓我震驚的人。但是，你把我，還有紅毛，以及我們背後這一百多人，也看得太輕了吧。囂張，狂妄，都是要有個限度的，而且，人要有自知之明，要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又該幹什麼。沒把握的話，最好別說。禍從口出這四個字，雖然人們都知道，但是，又有幾個人真正明白，真正體會過它的含義呢。”李偉明搶在發怒的紅毛之前，冷然開了口。聽他的話，是在警告，但是又有真誠勸說的味道。從這番話裡，可以看出李偉明是個謹慎冷靜的人，不同於他的外表。
“謝謝你的話，但是我依然要你的回答，今晚，必須！”慕容長空禮貌地回道。最後兩個字，卻張顯本色。
“哈哈，太子哥，你還和這小子廢什麼話，我看他八成是瘋了！”紅毛不知道是尊重李偉明，還是口頭上的諷刺話，對他的稱呼一直是叫哥。不過，那哥的含義應該也是後者。太子，要知道在香港能配上這個稱呼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香港兩大幫派之一的仁義堂，仁義堂的金牌打手，葵涌區扛霸子，關於他的事蹟，在香港黑道那是人人盡知，顯耀一時。
“太子哥，你說怎麼辦吧，咱們兩幫人合着上，還是我自己帶人平掉他們，要我看，你可以在一旁掠陣，這麼點人，我自己就行！”紅毛旁若無人地接着說道。
“慕容長空，如果我說不呢，我也不會離開。所以，還是你來說。”李偉明根本沒理會紅毛，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回應他。
紅毛討個沒趣，眸子裡閃過一道陰狠，回頭給幾個手下打了眼色，他這批人已經悄然準備起來。來的三批人手裡都沒有傢伙，這是事先約定好的。畢竟這裡是學校，出了事情不好。即使桌子腿木棍，一旦人們瘋狂起來，也不好把握。
張耀揚聽到李偉明的話，又看到紅毛那邊的動靜，也朝後打了個手勢。接着，他看向自己老大，等候老大發話。
慕容長空沒有意外，單憑几句話，當然不能讓對方心服。只有實力，體現出非凡的實力，一切纔有可能。他擡頭看了看無星的夜空，看了看那漆黑裡的未知方向，輕輕一嘆，繼而垂下頭，面色平靜，眸子裡射出兩道平淡的光芒，他的聲音悠揚地傳出：“好吧，你，還有他，還有你們，都一起來吧！”
“上！姓慕容的，這可是自找的，若是落個殘廢，弄花了臉，別怪老子！”紅毛沒有廢話，手一揮，他手下的人，如波浪一般涌了過來。但是他自己，卻退到了後面，有兩個心腹守護着。
“上！”沒有功夫在多想，多問什麼。張耀揚手一擺，叫嗷嗷地帶人迎接了過去。慕容長空沒有動，因爲有人還沒動。
“你的人爲什麼不上來？那樣不是勝券穩握了嗎？”慕容長空隔着混戰的人羣，遙遙開了口。
“對付你，我一個人就夠。而紅毛，我不屑與他爲伍！能和我小太子並肩作戰的人，我還沒有遇到。而他，也不配！”李偉明嘴角竟揚起了會心的笑意，如同暗夜裡的一抹月光。
慕容長空微微回了一笑，眸子裡的平淡轉向溫和，他用同樣溫和的聲音說道：“那就來吧！雖無生死，但有輸贏！而你輸了，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可以！”李偉明如劍一樣的眸子，倏地一亮，“如果輸的是你呢？”
“我——我不會輸！”慕容長空話音裡，飄逸出一種落寂，如秋天裡的樹葉。但是，一種澎湃的信念也從這孤寂裡，順勢而出。伴隨着的，是慕容長空竄出的身影，快捷，如同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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