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夜晚,萬家燈火通明,夏季裡的維多利亞港灣,景緻更是絢彩奪目,兩岸是香港最繁華的商業區,大廈林立,直凌星斗,此刻,無數的窗戶裡透出燈光,在空中漂浮,如一顆顆飄揚的孔明燈一樣,但密密麻麻,又如那滿天星斗,垂落到了凡間,整齊地閃爍的,煞是好看。香港的夜景,因而與日本函館和意大利那不勒斯並列世界三大夜景。
香港政府爲進一步促進旅遊業發展,每晚均在維多利亞港灣,舉辦‘幻彩詠香江’的激光射燈和音樂表演,有超過40座建築物聯手參與。這是全球最大型燈光音樂匯演,自然是吸引無數遊人。由於夏季,更是達到空前的高峰。
灣仔海域,香港會展中心前。有幾艘豪華的遊艇靜靜地停泊着,其中一艘長達近百米的,甲板上,大廳裡,房間裡都傳來熱鬧的音樂聲,喧譁聲,遠遠看去人流涌動,氣氛很熱烈。
在這艘超豪華的遊艇上,卻有一個很安靜的地方,與下面的喧擾,大相徑庭。那就是這遊艇上幾層樓的頂部。此時,三個人正迎風而立着。當先一人,雙手拄着護攔,正望着遠處。身後的兩人,安靜地立着,一聲不吭,似乎怕打攪到前面那人的思緒。
過了好一會兒,他送開了護攔,從衣兜裡掏出了一根菸,後面一個穿西服的人給他點上,他悠悠地吸了兩口,目光仍然看着遠處說道:“太子,你是香港人,以前,是不是很想,能在這香港島,或者九樓半島,擁有屬於自己的一座大廈?”
“風哥,哪裡敢想的那麼遠,能在這兩岸的樓上擁有一個高級單元,那就是奢望了。”太子也望了望兩岸,笑着回道。
“那麼經過今天的事情,你覺得,咱們青幫能不能在這羣雄林立的繁華區域,佔有一席之地呢?”文風淡淡地問道。
太子聞言看着他的背影,露出崇拜的神色,恭敬地回道:“風哥,若說今日之前吧,我心確實還在動搖,儘管您很有實力,有頭腦,又魄力。但是,我仍然不相信咱們能把香港兩大幫會擠掉。畢竟他們的實力太強大了。但是現在,我相信了,您今天的表現,用言語我無法形容的全面,不過,用一句話說,您的氣勢是我見過的所有人物裡,最強大的。甚至,已經蓋過了這座遊艇的主人,您這已經超出像賀啓山他們那樣的霸者之氣,和您溫和的氣度相比,他們幾乎完全被您的光芒蓋過了。所以,我現在很有信心,咱們青幫,在風哥的帶領下,一定統一全港的,那只是時間問題!”
“好,你能這麼看就好!”文風轉過身,望着太子,“太子,我需要的就是手下的信心,因爲,我一個人再強大,也不可能隻手動天的。而是需要一個強大的團體,去幫我捅向天空,有了你們這樣的兄弟,即使是敵人是老天,咱們也要把他捅破!”
“太子,我今天把贏來的錢都捐出去,你有怨言嗎?”文風再次問道。
“沒有,風哥,這樣的事情我支持,我也是窮人家出生,明白這些!”太子回答地很利落/。
文風點點頭,轉過身去,吸了口煙,才又說道:“得自於民,還自於民,不管咱們混哪條道,都不能忘本,心,要正!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身份,我在內地的身份?”
太子聞言一震,無聲默認。
“我來自於河北A市,我沒有什麼出身,家庭狀況很普通。我和我的兄弟們是從學校裡走出來的,現在A市是我的!整個河北省也是我的!而在將來,整個中國北方也將是我的!”文風回過頭來,聲音雖輕,但帶着無比的氣勢,“我的幫會名字叫天地盟!!!”
這二十多天,天地盟四路人馬在安全局的配合下,所向披靡,已經攻佔河北全境,並且已經佔據鄰省的不少地方。文風之所以上這艘遊艇,也是因爲心情好的原因。
“啊!”太子聞言暗吃一驚,他本以爲文風必定有相當背景,若不然,他的父輩,就是已經在內地混出名堂的老大之類。卻沒想到文風說出,他自己並沒有背景的話來,當然,他相信,文風沒必要騙他。他只是看着文風,想着文風的年紀,一時間還有些接受不了。
“哈哈!”文風輕輕笑了,說道:“是不是覺得我年紀小,有些不可思議。太子,成事者,是不論年紀大小的。”
“恩,我確實在想這一點,您年紀這麼小,就已經是一個省的老大了,真有些令人瞠目結舌。對了,風哥,爲什麼不把青幫的名字改成天地盟呢?”太子平靜地問道。
“現在改名字還不是時機,目前咱們還不能暴露實力。青幫名義上還是杜學志的老大,那樣,別的幫會不在乎他,也會放鬆警惕。當他們快睡着的時候,就是咱們出擊的時候吧,放心吧,太子,用不了多久,天地盟的大旗就會飄揚在香港上空,那時,就是咱們真正要面對,兩個老牌幫會的時候了。另外,對仁義堂,暫時還要依靠,用他來牽制洪興,一旦咱們要打火堂,洪興即使在吃緊,也會派人支援的。”文風耐心地解釋起來。
“恩,我知道了,風哥,現在已經招了近一千人,我想再過幾天,就差不多了。”太子回道。
“好!今晚回去之後,你就全力進行這件事,八月初,一定要拿下和順幫。”文風的眼睛裡露出堅定的神色,他說完,轉頭又看向了繁華的燈火。
“風哥,包船王已經叫人把協議拿過來了,還有,三天後,你去他的遠洋總部嗎?”過了一會兒,太子想了起這件事,便張口問道。
“既然他當着全港的富豪,說出了這樣的話,總不能叫他掉面子。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只能去了。”文風淡淡地回道。
正當他們說話間,有一個小巧的身影,卻悄悄走了上來,在通向這樓頂的小門處,靜靜地站着,眼睛看着趴在護攔的文風,神色連連閃動。
“誰?”就聽冷血一聲輕喝,轉身就向那人衝去,文風和太子也不禁回頭望去。
“是我,別,別撒手!”冷血已然捏住了來人的脖子,那人駭怕的說道。聲音卻很清脆,是個女的。冷血看清對方的面孔,趕緊鬆開了手。
那女子蹲下身子,咳了幾聲,才重新直起腰來。看到她的面容,文風不禁露出驚訝的神色,過了會兒,文風微笑一笑,問道:“紀小姐,怎麼有這麼的雅興,上這遊艇樓頂上來?”
“哦!和你一樣,想看看風景!”紀紅軒閃動着美麗的眸子,輕輕回道。她的身體雖然是穿着高貴的晚禮裙,但也能顯示出傲人的豐腴,讓人不禁遐思。不過,可惜文風他們不是普通的人,太子看到她,更是忍不住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是嘛,下面那麼熱鬧,怎麼紀小姐不去跳舞,或者陪着賀啓山賀幫主?”文風面色平淡,笑着問道。
紀紅軒聽他說起賀啓山,神色不由地一暗,這也是她最不願意聽別人提起的,這是她內心的一道恥辱,但是,她卻不得不忍受,因爲,她沒有反抗的實力,若是反抗的,她不但會一無所有,而且甚至會落的很慘,所以她不敢去想。但是,她對外界也有着渴望,發自內心的渴望,她想脫出這個囚籠,還復自由之身。
“哦,賀先生剛纔有急事,已經回臺灣了。我因爲還要在這邊拍攝電影,所以,留了下來。”紀紅軒沉寂了一下,纔回答。
“是這麼回事。好吧,那紀小姐自便吧,我不打攪了!”文風說完,又轉回身去,冷血也回到了他的身後。
紀紅軒聞言有些失望,她張張嘴想說什麼,卻又那麼無力。她楞楞地望了文風的背影,想着和他的初遇,又想到今天他的表現,那一件件豪舉,深深地震撼着自己的內心。紀紅軒腦海裡,有了一個揮之不去的身影,甚至,他今天的一言一行都記在心頭。
紀紅軒一度陷入了深深的迷茫,文風所體現出來的超凡實力,和氣度,還有年輕帥氣的容貌,已經不知不覺震動了她的心。她被壓抑的情感不禁又悄悄浮動了,但是她心裡有着強烈的自卑感,這和她光鮮的外表,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晚宴結束,下面舞會開始的時候,她一直注意着文風,看到文風帶人走上了樓頂。但她被幾個富豪糾纏住了,又不能得罪,只得強忍着心理的焦急,一一和他們跳了支舞,這會兒,剛脫身就跑了上來。
但見到文風,聽到他平靜的言語,她又感到很傷心,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搭話,當然,她不怪文風,因爲她知道,文風的眼裡根本沒有她。不過,心裡的渴望一旦找到方向,那是很強烈的。
紀紅軒在自卑引起的傷感,和巨大的失望裡徘徊着,絢麗的景緻就在眼前,她似乎看不到,她的眼睛裡只有文風那平靜的背影。終於,那個背影越來越模糊,她覺得自己的眼睛,漸漸地完全模糊了,兩行止不住的淚水,也盈盈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