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家都早早地聚集在了金碧輝煌的廣德殿前。
即便只有五十人能夠進入天樓之中,但是絲毫不影響其他人的圍觀心情。
因爲每五百年,都會有人在天樓裡面創造出奇蹟。
他們也是極其期盼這一回,他們的天才雲楠,還有那兩個最新加入天外天的倆口子,會帶給他們怎樣的驚喜。
其他人且不說,最難得的,連雲傲天和鳳九歌都沒有遲到,按時地抵達廣德殿前。
天樓是一座虛無飄渺的恢弘樓宇,平日裡隱匿在雲中,被施加了特殊的功法,根本就不是一般什麼人都能夠看見的。
所以他們也不知道具體位置,只能夠按照往常一樣,在此等候。
晨曦的陽光纔剛剛升起,有些人的身上還帶着天光微熹時候的寒氣。
那金光色的光芒傾灑下來,照得人的身上暖暖的,舒服極了。
鳳九歌衝着那並不算晃眼的陽光伸了一個懶腰,一種愜意的感覺涌遍全身。
“今天的天氣真好啊。”
“是啊。”雲傲天淡淡地結果話去,那目光柔了一千年的時光,輕輕地落在那張嬌俏的小臉之上。
歲月最是美好的時刻,大概是在此時吧。
“天樓,快看,是天樓!”
“天哪,我總算看見天樓了!”
“好……好大啊!”
各種此起彼伏的聲音,還有巨大的倒抽涼氣的聲音全部都在一瞬間全部響了起來,將兩人的注意力全部地吸引了過去。
他們一擡頭,就見那廣德殿後面,隱約地浮現出一座浮在半空之中的島嶼出來,那逐漸清晰起來的額外空間,瞬間就將這一片區域的光線給全部地遮擋住了。
“真的好大啊。”就連鳳九歌都忍不住驚歎出聲。
和那金碧輝煌極是雄偉壯闊的廣德殿一比,人就像是一隻小小的螻蟻。那廣德殿與那浮島一比,情況一下子就翻倒過來了。
上面的情況對於他們這些還沒有進去過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片空白。所有的準備進去的人,全部都是一副興致勃勃躍躍欲試的表情。
鳳九歌緊緊拽住雲傲天的手,也掩飾不住自己的興奮。
“嘿,好巧!”
還算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鳳九歌愣了一秒,想起這聲音的主人,不由得有些愣愣地轉過身去。
果不其然,那恰當得體的微笑,溫和有禮的舉止,翩翩佳公子的氣質,在天外天,無疑只有一個人能夠將其發揮到極致。
“呵呵,雲楠兄,當真好巧啊。”
鳳九歌乾笑兩聲,隨口應和道。
攏共才五十個參加的人而已,就算是隨便一瞄也能夠看見對方吧,這開場白可真爛啊。
而且按照雲飛揚對雲楠的描述,他應該是一個極其陰險狡詐的人才對,而是對上他那張笑臉,完全地看不出來此人的城府有多深。
而且雖然是大長老的人,昨天卻毅然而然地和她換了號碼牌,這又是玩的哪一齣?
鳳九歌對摸不透的人向來敬而遠之,禮貌而疏離地打了招呼以後,拉着雲傲天不動聲色地移開了一些步子,免得一會兒進入的時候,三個人又同路。
“夫君對雲楠這個人怎麼看?”
“不要多接觸。”
雲傲天沉穩的聲音,帶着不容抗拒的堅決。
“爲什麼?”鳳九歌總覺得那個人給她一種霧裡看花的感覺,完全地看不真切,所以也不好下定義。
“因爲——他是男的。”
雲傲天的回答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一般,卻當真還是完全地超出鳳九歌的預期之外。
不過一想到自家夫君那一副愛吃醋的可愛模樣,心裡想他會有這種反應,其實也可以理解。
話雖是如此說,她卻還是很不給面子地微微翹起嘴角,笑開了。
她家夫君,怎麼能夠這麼可愛?
眯眼笑開間,視線透過一旁的空隙望向那一邊的雲楠,只見他一如跟他們打招呼一樣,跟每個人都打了招呼,好像沒什麼特別的似的。
只是在她正準備收回目光的某一刻,她看着那個人迴轉過頭來望向她,嘴角的笑容帶着一種讓人膽顫的力量。
不過也只是一瞬間,鳳九歌恍惚了一下,再次望去,那個男人仍舊是謙和有禮的翩翩佳公子,並沒有一點奇怪的地方。
而正在這當口,廣德殿的門口突然金光大作,那些金碧輝煌亮成一片,看起來極是耀眼奪目。
而在這金光之中,雲隱和白邪以及各位長老們緩緩地從裡面走出,就好像是從神話裡面走出來的神人。
雲隱手中還多了一柄權杖,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神龍真身,看起來就好像是活的一般。
他將那權杖往半空之中一句,大喝一聲道:“天樓開啓!”
伴隨着聲音落下,那權杖卻反倒是飄了出去,逐漸地往那浮島最底下飄過去。
在那浮島的錐尖的下方,有一個和那權杖契合的凹槽。那權杖被雲隱控制着飛向那裡,且逐漸地鑲嵌進了裡面。
只瞬間,由那個點開始,逐漸地朝着外面擴展開去。
那些金色的光芒,無盡地蔓延開,將整個浮島都罩在了一片璀璨的顏色之中。
而在衆人驚歎的同時,那光芒開始收斂。
浮島外面的一層防護罩開始破裂開去,迸發出一聲一聲的碎片的破裂的聲音,卻不見有什麼東西掉出來。
就在衆人的嘴還驚訝得合不攏的時候,從那浮島之上,緩緩地延伸下來一座白玉階梯,一直地到了他們的腳下。
就像是在一瞬間鋪成的康莊大道,指引着他們走向光明的前方。
幾乎還不等雲隱說什麼,就已經有人迫不及待地順着白玉梯子朝着上面跑去。
只要有一個人帶頭,其餘的人立馬跟了上去,生怕自己落後一分似的。那種旋風一般的速度,不知道比自己平日裡聯繫的時候要快上多少。
鳳九歌這回倒是不慌不忙,待到那雲楠進去了,這才拉着雲傲天優哉遊哉地往上面走去。
雲傲天見她這模樣,不由得性感的薄脣輕啓,挑眉言道:“你在害怕他?”
“害怕他個毛啊。雲飛揚不是說了嗎?這裡面的樓層之間可是考靈力的,靈力達不到也得不到上去。我們慢慢地走着去,然後在那些被阻隔在一二層的人面前輕鬆地上到上面層,那種感覺不也是很爽的嗎?”
“呵,真是。”
雲傲天聽着鳳九歌提出的破理由,不由得搖了搖頭,難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