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萬物,所有一切,均是萬變不離其宗。
雲傲天一手摟着鳳九歌,一手往半空之中一揚,一朵小小的白蓮花便出現在了他的手心之中,而後盤旋着,逐漸地長得足有一個人那麼大。
“這是……”鳳九歌忍不住伸出手去戳了戳那從雲傲天手心之中飄出的白蓮花,一股冰涼的感覺直沁入她的身體。
“這就是絕世功法嗎?”她慌忙地收回手,轉過頭去望向雲傲天,那漂亮的眼角眉梢微挑,眼中一片波光瀲灩。
“這世間根本就沒有什麼絕世功法,”雲傲天面上的表情並沒有波動一分,那手臂一揚,一連串的白色蓮花便從他的手心之中飄了出來,“這世間有的,只有不斷修煉到極致的實力。當你靈力到達了一種地步,任何一種簡單的法術,都足以迸發出毀天滅地的力量。”
“弒天的一招佛蓮能夠成爲這世間最厲害的法術,那是因爲他擁有這世間最強大的靈力。他能夠的,我也能夠。”
手臂在半空之中劃開一個圈,周圍猛地颳起一陣勁風,將他那玄色衣袂牽起,獵獵作響。
“我叫它——飄渺神諭!”
單手推開波紋,一道看似不經意的力量,竟讓那保持永恆平衡的星空,開始出現了波動。
那些巨大的黑洞漩渦開始吸附周圍的隕石,就連雲楠都被那股力量給吸附了過去。
小水趕緊地跳回鳳九歌的身體上躲着,而鳳九歌直接地像一隻鴕鳥一樣躲在雲傲天的懷中,瞪大着眼睛看着周圍的鉅變。
那些原本各行其道的行星,逐漸地偏離原來的軌道,開始相互碰撞。那黑暗的背景被那一連串飄出的無數蓮花給裝點,看起來竟有一種奇特的美感。
而與此同時,天樓外面,大地開始動搖,星空開始黯淡,日月開始無光,一種天地似乎要毀滅的感覺,瞬間籠罩在衆人的身上。
“天樓要破了……天樓要破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那顫抖的音,飽含着濃濃的恐懼。
這天樓和天地萬物有着密切的關係,從天地混沌開始就一直作爲鎮住天地寶物存在在這世間。
如果塔破了,不知道會出什麼樣的亂子。
所有的長老都開始不安起來,甚至連那些普通的族人也通過天象知道了些什麼,全部都將目光投向了長老席上。
就連白邪也忍不住微皺了眉頭,那漂亮邪魅的眼睛帶着一股危險的光。
偏生雲隱淡定得很,只告訴那些不停催促關閉天樓的長老們,“三日之期馬上就要到了,他們破不開天樓,就自然會被塔給送出來的。”
“那萬一破開了呢?”
“他們若是真想破樓,就自然會觸動天樓的防禦系統,也會被送出來的。”
無論怎樣天樓都不會垮掉,所以根本就不用着急。
“族長大人是對自己太多自信了還是對自己的外孫太低估了?”突然的一句發問,問得雲隱愣了愣。
而後臉上含笑,側過頭去看向白邪,很是禮節地反問道:“閻君爲何這麼說?”
“那兩個人可是能夠毀天滅地的人物,低估了他們的破壞力,可別後悔莫及。”說起來他九重幽冥的演武場破成一片廢墟倒沒什麼關係,這天樓一旦被破開,那後果可是極其嚴重的。
天地之間會有一場大的浩劫,到時候這世界會被毀成什麼樣子,難以預料。
“可是天樓立馬就要關閉了,現在派人進去,估計還沒有到第九重,天兒他們就已經給送出來了。”
“我進去,我進去……”
大長老幾乎是第一時間站起來自動請纓。
大部分無法進入下一層的人們都選擇在他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取了法術吊牌,然後被天樓系統給送了出來。
而迄今爲止已經到了要截止的時間,就只有三個人還在裡面了。那就是雲楠,鳳九歌和雲傲天。
而且通過各層金鈴的提示,大家都可以知道三人都在第九層,這之間的實力爭奪,已經成爲了衆人最爲關心的事情。
大長老覺得既然雲楠都還在第九層,而且生命跡象並沒有消失,那麼一切都還未成定數。
他說不定還有可能從雲傲天身上,將他的那一半靈力給弄回來。
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心中發瘋似的執念,已經在臉上表露出瘋狂的神色。
衆人的目光落在了大長老的身上,已經由之前的敬畏,轉眼之間變成了憐憫。
雲隱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然而云隱臉上一直掛着的笑容,此刻在大長老的眼中,都變成了諷刺和嘲笑。
“你不讓我去?”
“沒有不讓你去,而是實在沒有這個必要。”
“雲隱,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居心,你就是想趁這個機會弄垮我,然後整個天外天就只受你掌控了!”
大長老心裡面各種情緒已經快要將他逼瘋了,平日裡那些不敢說的話在此刻竟像是倒豆子一般嘩啦啦地全部吐露了出來。
果不其然,原本還有一些準備幫大長老說話的長老們,聽着這話立馬就開始三緘其口,再不去摻和。
族長和大長老的鬥爭由來已久,只不過平日裡誰也不說破。
而且可以說,大長老的氣焰絕對要比族長要強勢得多。
可是現在的情況,竟在一瞬間調轉了個方向。
大長老法力失去了一半,還剩一個雲楠,不知道能不能再蹦躂起來。而族長來了一個強悍的外孫和外孫媳婦兒,還請了九重幽冥的閻君來當外援。
這種情況,識時務者爲俊傑,只有傻子纔會跑出來介入着兩者的鬥爭。
最好的方法,自然是隔岸觀火,坐山觀虎鬥。
白邪在一旁也沒有開口說什麼,只是一隻手支着頷,眼瞼微斂,暗含譏誚。
誰不知道他大長老的居心,誰不知道他雲隱的居心。
問題是,知道了又怎麼樣?
已經成爲定局的事情,弱者的叫囂,只會讓人當成笑料。
雲隱面上的表情未變,只是語氣已經帶上了一些不容置疑的嚴肅來:“大長老,莫要胡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