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晴空萬里之中,突然閃過一道晴天霹靂,讓原本歡歡喜喜地四處遊蕩的鳳九歌突然之間停住了腳步,臉上的表情停頓了一瞬。
“怎麼了?”
雲飛揚見鳳九歌那突然僵硬的身體和挺直的脊背,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剛剛都還好好的,怎麼一秒鐘就變臉了?
“我不知道。”鳳九歌搖了搖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依稀地覺得,好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那種一瞬間涌上心頭的不安,就好像是一種靈犀的感覺,讓鳳九歌一瞬間就想到了雲傲天。
除了他,在這天外天實在沒有人會讓她突然產生這種異常的感覺來。
她立馬狂奔回了慕清宮,見沒有人,立馬擡起頭來望向雲飛揚。
“飛揚兄,你帶我去找族長。”
“你到底怎麼了,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我也不好幫你啊。”
“你快帶路就是最大的幫助了。”
鳳九歌二話不說拉着雲飛揚就趕緊地開走,走了幾步之後她突然停住,覺得就這樣兩個人去,顯得勢力太單薄了,不由得又轉道去了白邪那裡,將臉上刻着一萬個不樂意的九重幽冥閻君也一起拉着去壯大聲勢。
雖然代價是一路上都必須得由她撐傘,不過……她忍了。
雲隱並不居住在天外天那些豪華氣派雕欄畫棟的宮殿之中,而是在九重宮闕一直往上的空間裡,開闢了一個簡單的農家小院子。
遠山如黛,籠罩在一片朦朧薄霧之中。
近處,那些似乎永遠花開不敗的桃花依舊隨着習習微風飄落下來,將此地染成了一片粉紅色的世界。
桃花深處有人家。那小舍門前,白鬍子老者閉着眼睛,安靜地在午睡。
旁邊,長毛狗趴在一旁,也跟着主人一起休息。
雲飛揚看着一眼面前的場景,靠在鳳九歌耳邊小聲地道:“可能雲傲天已經回去了吧,你看族長都在午睡了,我們這會兒上去打擾也不太好。”
鳳九歌拿出一個鈴鐺出來看了看,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眼瞼頓時一斂,遮擋住眼中的那片清冷。
“他沒回去。”
爲了防止兩個人錯過,她還特意地在慕清宮中裝了一排響鈴。只要他進入屋中有絲毫的動靜,她這邊的鈴鐺便能夠清楚地感覺到。
“或許是去了蓮清姑姑那裡呢?”
“這個……”也不是沒可能。
鳳九歌低垂着頭,正想着這個可能性有多大的時候,旁邊的白邪已經不耐煩地朝着午睡的雲隱走了過去。
離了沒有多遠的時候,那條長毛狗率先地叫了起來,“汪汪汪汪”地衝着白邪只叫喚。
白邪目露不耐的目光,狠狠地瞪了那隻狗一眼,那狗頓時被那邪妄的黑紅色眸子給瞪得有些膽怯,立馬焉了下去,躲在了白鬍子老者的腳下。
“雲隱族長,本君多有冒犯,還望不要怪罪纔好。”白邪身形挺拔,單手負於背後,那目光炯炯,緊迫逼人。
動靜那麼大,白邪也開了尊口,再睡下去也說不過去了。
雲隱緩緩地睜開眼睛,一臉笑意地看着面前的男子:“閻君說哪裡話。你願意來老夫的寒舍逛逛,那可是老夫的榮幸。”
說話間彎下腰將長毛犬給抱了起來,伸出手來將那長長的毛給捋順,他的臉上一派祥和模樣:“小東西,來,到老夫懷裡來。”
白邪嘴角微微地一勾,手中靈力一閃,憑空地抓出一個黑龍木雕刻的椅子出來,那衣袂一甩,乾淨利落地就坐在了椅子上面。
“也不知道這會兒閻君來找老夫何事?可是下面的人照顧不周到,還是在天外天過得不愉快?”
說着擡起頭來望向站在一旁的鳳九歌和雲飛揚,頓時那紅光滿面的臉上,皺痕都盪漾起了笑容。
“老夫知道了,一定是這兩個小輩惹了尊駕了。閻君放心,老夫一定會狠狠地罰他們的。”
“族長不要想多了,本君只是想來要一個人而已。”
白邪說話向來直來直往,那頂尖的地位,也着實沒有要和人虛與委蛇的必要。
他微微地擡起下顎,即便是在這最優渥的種族面前,他也保持着那在九重幽冥的王者風範。
天外天不敢惹九重幽冥,即便這裡可以說是靈力最充沛的地方,體質是最純淨的地方,是最受到上天優待的地方。
正因爲如此,這裡的人享受着最高端的一切,就缺乏了爭奪一切的兇狠。
九重幽冥的環境可以說和天外天的簡直就是兩大極端,天差地別。所以那裡的人,均是從無數的鬥爭之中走到最後的人。
沒有強大的力量,就不知道會在哪一場爭鬥之中死於非命,進入地獄的時間原本想象得要短得多。
這也是天外天將白邪當做座上賓的原因,這也是白邪狂傲得起來的理由。
雖是如此,雲隱的眼中還是閃過了一絲隱晦的神色,而後不動聲色地將一切都掩蓋在了他的慈祥笑意裡。
“閻君說這話有些奇怪了,也不知道你想要問老夫要什麼人?”
“雲傲天!”
鏗鏘有力的三個字脫口而出,雲隱的面上卻好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輕笑一聲,淡淡地道:“老夫還道閻君要找誰。今天早上老夫的確找天兒談了一會兒話,不過已經讓他回去了。閻君還是去慕清宮看看吧。”
白邪擡起頭看着鳳九歌那緊皺的眉頭,當下面色一冷,卻是沒有多說什麼了,立馬微微頷首道:“那就麻煩族長了。”
正準備轉身,就聽着雲隱懷中的那隻長毛狗一直地叫個不停。白邪一挑眉眼,就要伸手去摸,雲隱卻一下子將那狗給放在了地上。
“這狗髒死了,不要弄髒閻君的衣衫纔好。”
說着暗含警告地瞪了那長毛犬一眼,語氣有些頗爲嚴厲:“好好呆着,不要亂叫。”
“不礙事。”白邪脣角微勾,不再多說,轉過身就走。
身後,雲隱聽起來極是友善的聲音幽幽傳來:“九重幽冥事務繁多,也不知道閻君出來那麼久,那裡一切可還好。”
這算是變相地逐客嗎?
白邪步子未停,給鳳九歌使了一個眼色,頭也不回地直接往前大步走:“多謝族長關心,本君也想回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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