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龍叔爲浩哥主持公道!”幾個阿浩的手下說,謝亞龍冷哼一聲,心想爲了死了的阿浩和紅星社鬧翻?那是傻瓜才幹的事情呢,就算要爲阿浩出頭,也要等到和斧頭幫的爭鬥結束以後,可是若直接這樣說,倒顯得自己怕了紅星社、不敢爲阿浩出頭一樣,正在這樣想的時候,一邊伺候的林葛突然說話了:“龍叔,我覺得浩哥的死因不明,最好還是查清楚的好,就算幾位兄弟說是林木森乾的,您也準備找成龍幫浩哥出頭,可咱們也要有證據啊!”“嗯,阿葛說的有道理,”謝亞龍看了林葛一眼說,“既然阿浩已經去了,他管的地盤和他的兄弟,就都歸你吧,你要帶着他們查明真想,還阿浩一個清白,爲他報仇的責任就由你來承擔好了。”林葛聽了,心裡大喜,看了阿浩的幾個手下一眼,說:“浩哥手下都是能人,我資歷不夠,我看還是讓浩哥手下的老六哥接下浩哥的……”林葛心想,阿浩派去殺林木森的人還沒有回來,老六十有八九是掛了,自己推辭一番,倒顯得謙虛有禮。謝亞龍知道林葛是有意推辭,以讓阿浩手下人不會那麼反感,畢竟阿浩死了,他的手下就每個人都有了一個上位的機會,若是由林葛接替阿浩,那些人自然就失去了機會,何況林葛加入社團時日尚短,阿浩的手下們未必心服,若是謝亞龍強壓下來,他們就不敢說什麼了,謝亞龍也有心成全林葛,於是大聲說:“阿葛就不必推辭了,老六他們估計是回不來了!”“那就謝謝龍叔栽培了,我一定帶着幾位兄弟,查出兇手爲浩哥報仇!”林葛信誓旦旦的說,臉上故作平靜,心裡卻歡喜得幾乎要喊出來,自己終於有了地盤和強力的手下了。其他人對林葛接替阿浩的位置雖然不滿意,卻也沒有辦法,他們可不敢違逆謝亞龍的意思。“這件事,暫時就這樣了,”謝亞龍說,“大家最近一段時間都老實一點,不要輕易招惹是非。”衆人轟然應諾,謝亞龍這才擺擺手,打發了衆人。林葛留了下來,對謝亞龍說謝謝龍叔栽培,我一定不辜負龍叔的厚愛,做出一番成績來報答龍叔,謝亞龍只是嘿嘿一笑,說最近龍堂和斧頭幫正處在龍爭虎鬥之際,你要帶好阿浩手下的兄弟們,多爲幫會出力,我老了,這事業早晚要是你們年輕人的,林葛就趕緊拍上幾記馬屁,說什麼龍叔正值壯年、老當益壯之類的。張勇晨出了警察學院,來到街對面的學院賓館找了一間房間,然後給老校長打電話,讓他通知曾超晚上八點,到學院賓館的206房間找自己。張勇晨也不能確定,讓曾超去林木森身邊臥底,到底是好是壞,不過老校長既然說了用人不疑,何況曾超又的確是去林木森身邊臥底的最佳人選,張勇晨也別無選擇。一整個下午,曾超的心情都很不好,A市警察局長翻出自己當年的老底,逼自己打入黑社會做臥底,本來去黑社會做臥底的確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一旦被黑社會懷疑就會屍骨無存,然而高危險同樣伴隨着大功勞,只要臥底成功,就能獲得上面的賞識,甚至平步青雲,不過曾超的心裡,總是害怕這件事,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將是一次危險的行動,然而自己不能不順從,不然自己多年的努力、養父母的期待,就全部化爲泡影了!晚上吃過飯,老校長將張勇晨要曾超8點去學院賓館見面的消息轉告給曾超,曾超對於張勇晨這次約見自己的目的,胡亂猜測了一陣卻終究想不清楚,索性不去想了,躺在牀上一直休息到七點半,才爬起來,趕往學......院賓館。走入二樓的走廊,在黯淡的黃色燈光裡,曾超覺得走廊地面上鋪着的紅地毯,似乎嶄露出一絲淡淡的血腥,讓他心裡有一種非常不安的感覺。負責這個樓層的服務員,正坐在正對着樓梯的沙發上看書,見曾超來了,微笑着問他是找人麼?因爲服務員看到曾超手裡,並沒有拿着門派鑰匙。“我想去206房間。”曾超說,服務員小姐就指着右側的走廊說那邊往裡走,門牌上有號碼,曾超轉身離去,服務小姐暗暗嘀咕這人真是沒有禮貌。數着門牌走過去,走了一段,張勇晨所在的206房間出現在曾超眼前。曾超走上前,正要敲門,卻聽到室內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似乎是一男一女。曾超暗想難道是自己搞錯了,擡頭一看房門上面的門牌上,明確的寫着206,曾超一陣遲疑,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敲門進去,還是留在門口等待,他等了一會兒,房間裡的爭吵聲還是沒有停止的趨勢,曾超終於決定敲門進去,畢竟是張勇晨叫自己來的,何況對於這個逼自己去做臥底的局長,曾超對他並沒有任何好感,更不願意爲了他而耽誤自己的時間。就在曾超舉手敲門的動作做出來,還沒有敲在門上的時候,忽然206的房門被緄囊簧拽開了,裡面的人顯然非常生氣,連拽門都用足了力氣。一個長髮零亂,穿着紫色吊帶裙濃妝豔抹的妖豔女子,從裡面衝了出來,她的臉上滿是怨恨、毒辣的神色,回頭對着屋裡的人罵道:“姓張的,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既然做得出,你就要對我負責,別以爲你是警察局長就了不起,老孃今天吃定你了,你要是不給我個滿意的說法,我饒不了你,大不了我鬧上市委市政府、檢察院,市裡治不了你,我就去省裡!”說着甩頭就要走。張勇晨忽然從屋裡衝了出來,看了一眼站在門邊的曾超,臉上微微變色,卻沒有和曾超說話,衝過去拉住了那女人,用商量的語氣說:“我們進去說,好麼?”雖然是商量的語氣,卻不容辯駁,扯着那個女人往206屋裡走。“還有什麼可說的,你要是不滿足我的願望,我就跟你沒完!”女人不依不饒的說,和張勇晨廝打着,卻如何能夠拗得過張勇晨,被他拖着往屋裡去了,那女人經過門邊的時候,突然對曾超說:“小兄弟,你是來找張勇晨的吧,千萬不要輕易相信他,當你發現跟錯了人再想回頭就來不及了……!”不等說完已經被張勇晨扯到屋裡,房門“砰”的一聲關嚴了,就在房門關閉前的剎那,曾超透過門縫看見了張勇晨的臉和眼睛,他的臉扭曲着,透出一股瘋狂的神色,眼裡閃着一抹猙獰狠毒的目光,看得曾超悚然一驚。曾超暗暗吃驚,不明白那女人爲什麼說這樣的話,更不知道爲什麼張勇晨的神情、眼神爲什麼突然變得那麼恐怖。曾超只覺得心臟忽然一陣劇烈的抽搐,難道張勇晨並不是外界傳說那樣正直剛廉?肯定是這樣的,張勇晨和這個女人之間,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而看這個女人的穿着打扮,肯定也不是什麼正經貨色,肯定是張勇晨玩女人玩出事來了!現在這個女人威脅張勇晨,想要得到什麼,而張勇晨不願意給她,所以她們鬧翻了,女人準備用公開兩人間的關係來威脅張勇晨,逼他就範。想到這裡,曾超心裡就有一陣快意,心想叫你逼我做臥底,現在也有人逼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了吧,活該!不過自己撞上了張勇晨的尷尬事,這可有點……管他呢,又不是我自己願意來的,是他張勇晨叫我來的,想到這裡......曾超就坦然了。想到警察學院裡,從張勇晨畢業到現在還保存着的大幅照片,想到老校長每當新生開學就必然大講特講張勇晨在學校時如何如何優秀,心裡就一陣鄙視,暗想什麼警察學院的驕傲、什麼警察學院的優秀畢業生、什麼優秀的警察局長,都是***胡扯,這是別人加在張勇晨頭上的光環,其實他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罷了!老子這輩子最厭惡的就是僞君子了。不過,他們倆的關係到底是怎麼樣的呢,張勇晨拉那個女人回屋裡,又要說什麼呢,他能順利解決這個女人麼?這個女人似乎比較潑辣,可不是省油的燈,帶着這樣疑問,曾超將頭側趴在門上,打算聽聽屋裡說些什麼,對未知事務的好奇心、對別人隱私的窺探,從來都是人類的劣根性之一。趴在門上偷聽的曾超,聽見屋內似乎又爭吵起來。而且聲音越來越大,兩人之間的爭吵逐漸有升級的趨勢!不過曾超卻聽不清裡面都說些什麼。曾超趴在門外聽了一回,不得要領,心中逐漸感到無聊,心想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張勇晨呢,若是可以用他的隱私逼他就範,能夠讓他放棄逼我去做臥底的想法就好了,只是不知道張勇晨是否會就範!正在曾超無聊的伍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聽見一聲低沉暗悶的慘叫,從屋裡傳了出來。曾超雖然不再趴在門上偷聽,卻也沒有遠離,所以聽到了這個叫聲,叫聲顯然是那個女人的聲音。不斷的爭吵聲音忽然一下靜了下來,在這夜晚幽靜的樓道里,就只有昏黃的燈光照耀在身上,曾超突然覺得心臟猛的一抽,隨即又猛烈地跳動了一下,屋內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