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健親自帶人去監管林木森,蕭子木才覺得完全放心。接下來,自己只要等待就可以了,幾個小時之後,林木森就完蛋了,自己多年的大仇就可以報了,蕭子木心裡充滿了報復的快感。
“您好,健少!”看到王健帶着一羣人進來,周大雙趕緊站起來,向王健行禮問好。
“周大雙,你和左陽、劉相林可以離開了,我會看管他的,你們去李祥林那邊幫忙吧。”王健盯着林木森的眼裡,像是燃燒着火焰,仇恨的可以焚燒掉林木森的火焰。
“好的。”周大雙說,帶着左陽和劉相林兩人離開了。
“你爲什麼要殺我媽媽和我妹妹?”王健盯着林木森問。
林木森苦笑,搖頭說:“她們並不是我殺的。”
“你在狡辯!”王健憤怒的說。
“不,我沒有狡辯,”林木森誠懇的說,“殺人者另有其人!”
“誰?”王健的語氣咄咄逼人,眼神犀利無比。
林木森正視着王健的逼人目光,正色說:“你們家的管家——蕭子木!”
“胡說!”王健憤怒的說,“他是我爸爸的救命恩人,爲了救我爸爸,他被燒成了殘疾,你竟然敢污衊他!”王健說着,擡手一嘴巴,狠狠抽在林木森臉上。
嘴巴清脆而響亮,林木森被抽得側了一下臉,擡手輕抹一下嘴角,一絲血痕落在了林木森的指尖上。
“你有種再說一遍!”王健冰冷而兇狠的目光緊盯着林木森,威脅、恐嚇的意味不言而喻。王健喜歡讀書,從不參與家族黑道的事情,可並不說明王健就是一個懦弱的人,他的基因裡有着王少豐遺傳的火爆和剛硬。
“我以前有個仇家,叫李嘯,”林木森說,“我很想殺了他,在國內,我找了他很久,一直沒能找到他。”
“那又什麼樣?”王健問。
“他奪走了我女朋友,搞大了她的肚子後把她拋棄了,我的兄弟打斷了李嘯的雙腿,所以他是一個瘸子!”林木森說,“他父親是黑社會大佬,爲了給他出氣,便要殺了我和我的兄弟們,我們被逼着加入了另一夥黑社會,我加入黑社會之後,第一個殺的,就是李嘯的全家!”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王健問。
“我殺掉李嘯全家之後,李嘯便消失了,儘管我找了很久,還是沒能找到他,”林木森笑着說,“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蕭子木就是李嘯!”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說的話?”王健說。
“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林木森無所謂的說,“可是,若是你想找出殺害你母親和妹妹的真正凶手,爲她們報仇的話,就必須相信我!”
不等王健反駁,林木森已經繼續追問說:“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李嘯救你父親的時候,便是一個瘸子,對麼?”
“這……”王健沉默語塞,王健是暑假回家的時候,才見到蕭子木的,當時他還問父親,爲什麼讓蕭子木這樣一個殘廢、醜鬼做管家。記得當時父親介紹蕭子木給自己認識的時候,說的就是他自己被仇家陷害,身陷火海,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了,蕭子木毫不猶豫衝入了火場,把他背了出來,蕭子木腿腳很不利落,爲了救王少豐,受了很重的傷,王少豐爲了報答蕭子木的恩情,才讓他做了王家的管家。
“你可以去問問你父親,蕭子木救他的時候,是否跟他說了話,說話的口音,是不是和我一樣,是中國大陸的東北口音!”林木森說。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王健問。
“若是東北口音,那麼他便是我的仇家,便有了陷害我的理由;若不是,那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任憑你們處置好了!”林木森說,“你要是想爲你母親和妹妹報仇,便按照我的話去做!”
王健咬着嘴脣,目光不斷在林木森身上逡巡,林木森目光坦然的和他對視,王健沉默半刻,終於點頭,說:“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若蕭管家不是東北口音,你就等着死吧。”
王健說着,留下幾個人看管林木森和馮興明,自己轉身離開。
看到王健來了,王少豐微微皺眉,問:“阿健,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在看管林木森麼?”
“蕭管家救你的時候,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麼話?”王健不答反問,“他當時就是個瘸子,是麼?”
“是,他的腿腳很不便利,”王少豐說,“他救我的時候,倒是和我說了幾句話來着。”
“他說話的時候,口音你還記得麼,是不是和那個林木森的口音是一樣的?”王健問。
“我想想,我得想想。”王少豐說,閉目回憶,沉吟片刻後,睜開眼睛:“好像差不多。”
“林木森說他在國內有一個大仇家叫李嘯,曾經被他的手下打斷了雙腿,之後林木森滅了李嘯全家,獨獨跑了這個李嘯!”
“那又怎麼樣?”王少豐皺起眉問到。
“林木森懷疑,蕭管家就是李嘯!”王健說,“蕭管家是個瘸腿,東北口音,這兩條,都和林木森說的李嘯的形象吻合,若蕭管家真是李嘯,便有了陷害林木森的動機。”
“焉知不是林木森看到蕭管家雙腿不便後,故意這樣說呢?”王少豐問。
“我覺得林木森的話不似說謊,而且就算他知道蕭管家瘸腿,故意編造出一個李嘯來,可他總不會知道蕭管家救你時候,說話使用的是東北口音吧?”
“也有道理,難道蕭管家真是林木森的仇家?”王少豐低聲自語,隨即擡起頭,說:“你帶我去見一下林木森。”
“好。”王健和王少豐一起,轉回林木森的臥室,當他們回到林木森的臥室時,卻被眼前看到的景象驚得愣住了,王健留下看管林木森的四個手下歪倒在地上,林木森卻不見了。
“這……怎麼會這樣呢?”王健說,聲音裡透出驚訝的意味,“林木森跑到哪去了?”
“追!”王少豐說,從王健到自己臥室,將自己引過來,期間時間很短,林木森肯定逃不遠。
林木森和馮興明怎麼會不見了呢?原來,王健去找王少豐,求證蕭子木是否真是東北口音的時候,林木森藉口口渴,要水喝,王家的保鏢當然懶得理他,林木森出言不遜辱罵保鏢,這些保鏢本來就看林木森不順眼,沒事兒還想修理修理林木森,如今林木森辱罵他們,他們當然難以忍受,便過來毆打林木森。
林木森身手雖然不如無罪、李旭、jay、馬大刀等人,但從小打架磨鍊出來的身手和那股狠勁,加上豐富的打架經驗,讓他佔足了便宜,順利放倒四個保鏢。最後被打暈的保鏢已經掏出了手槍,還沒來得及開槍,就被林木森打暈了,林木森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槍,拉上馮興明逃掉。
來到二樓,林木森一腳踹開了蕭子木的臥室門,正坐在藤椅上休息的蕭子木看到林木森手裡拎着槍,凶神惡煞一樣站在門口,不由微微一驚。
“李嘯,我找了你小半年,卻一直沒找到你,沒想到你竟然跑到美國來了!”林木森用槍指住了蕭子木,微笑着說,蕭子木啊、啊的叫着,搖頭表示不知道林木森在說什麼。
林木森冷笑:“李嘯,你以爲把名字改爲蕭子木,我就想不到是你了麼,只要把蕭子木三字倒過來,便是李蕭了,和李嘯諧音!”蕭子木聽了,仍舊搖頭,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林木森在說什麼。
“李嘯,明人面前何必說假話,你做事果然縝密,居然沒有留下任何破綻,”林木森笑着說,“我不想死,就只能選擇逃跑了,不過逃跑之前,我會先幹掉你!”
蕭子木聽了,嘴角就浮起一抹嘲諷的笑,用戲謔的眼神看着林木森。
“你我之間的恩怨,並非一句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林木森微笑着說,“當年,我初入黑道,思想還不成熟,竟然忘記了斬草要除根的道理,殺你全家的時候,竟把正在住院的你給忘掉了,真是該死!”
蕭子木見林木森已經舉起槍,對準了自己,心知林木森既然選擇逃跑,便必定不會放過自己,不過能夠拉上林木森陪葬,也算報了仇,蕭子木不由冷哼一聲。
“當年,我逼你父親把李家全部家產轉到我的名下,卻是有條件的。”林木森說,見蕭子木一副傾聽的神情看着自己,林木森微微一笑,繼續說:“條件就是,我要放了你的侄子。”
聽林木森說,李天權將李家家產轉給林木森的條件是放了自己的侄子,若是他能活着,李家便有後了,蕭子木心裡一喜,林木森將蕭子木臉上一閃而過的驚喜捕捉在眼裡,嘿嘿一笑,繼續說:“我雖然最終放了你侄子,但我卻把他給騸(讀音shan四聲,閹割的意思)了,還賣到了泰國,那裡的人最喜歡孌童人妖!”
蕭子木聽林木森這樣說,面容頓時扭曲起來,兇狠殘暴的目光緊盯着林木森,突然猛撲過來,嘴裡罵到:“林木森,你這個混蛋……”蕭子木的聲音沙啞、難聽,好像破鑼敲擊一樣。
林木森輕鬆閃避開蕭子木的撲擊,冷笑着說:“你終於肯承認自己是李嘯了麼?你爲了陷害我,竟然殘忍的殺害了王大哥一家親人,虧王大哥待你那麼好,還想着要把金月許配給你做妻子,你真是禽獸不如!”
“你……你說什麼,王少豐要把王金月許給我做妻子?”蕭子木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林木森點點頭,嘲諷的說:“意外發生的第二天,本是王大哥要宣佈將金月許配給你的日子!”
蕭子木聽了,突然大笑起來,笑着笑着便流淚了:“我一個殘廢,要女人何用!就算王少豐要把女兒嫁給我,她會同意麼?王少豐愛極了他的女兒,她若是不同意,王少豐必然不會逼迫她的。”
“誰說我不會逼迫她,她若是不願意,我也會逼着她嫁給你!”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讓蕭子木渾身顫抖,艱難的轉過頭,門口處,現出王少豐父子的身影,旁邊,站着馮興明,正對着林木森豎起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