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仁把那個男人塞進後排,自己坐到了駕駛席上,啓動了車子,張曉仁現在是歸心似箭,車速一下就提起來了,就這條破道,張曉仁硬是把車子開到了六七十邁,男人坐在後座上,感覺着車子在雪地上漂移,嚇得渾身直髮抖,這小子是他媽的在玩命啊。
“要死,你自己去死,別拉着老子啊。”這話男人只能在心裡想想,根本不敢說出來,誰知道這倆人是幹嘛的,自己別他媽沒事找事了,萬一觸怒了這兩位爺,再真給自己來上幾刀,那自己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大哥,不,大爺,要不這樣,你們把我放下,我這車給你們了,車裡的一切東西都給你們了,我不要了,只要把我放下就行。”男人哀求着張曉仁,張曉仁還好,至少張曉仁讓人覺得是正常人,可是坐在男人身邊的尚開,更讓男人害怕,這位爺,從自己和他們遇見開始,臉上的表情就沒出現過變化,在自己身邊這麼一坐,比他媽的在冰天雪地裡都冷,這還他媽是活人嘛?
“小爺我可沒你這大侄子,你這破車,給小爺?小爺懶得要,這破玩意小爺開出去嫌丟人。”張曉仁不屑的撇了撇嘴。
“你不惜得要,不惜得要你倒是還給我啊,你別開啊?”男人的手緊緊的握住把手,暗暗的在心裡腹誹着。
“這是哪,這條道是通往哪的?”張曉仁到現在也沒搞清楚,自己被扔下的地方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這都快趕上山區了。
“現在這條道是通往C市的,在那邊有一個村子叫東樂山村,再往前走就到樂山鎮了,從樂山鎮能到C市,兩位大爺,你們是要去C市吧?”中年男人訕訕的陪笑着,小心翼翼的問道。
“別管我叫大爺,我不是你大爺,你也不用套小爺的話,到了地方小爺自然把你這破車還你,你要是表現好,小爺不僅不爲難你,還重重有賞。”張曉仁小心的開着車,他也不敢太分散注意力,萬一真來一個車毀人亡,那才叫憋屈呢。
“有個屁賞,不要老子的命,老子回家就他媽的拜佛。”男人嘟囔了一句,然後乖巧的閉上了嘴。
經過了近四個小時的車程,張曉仁他們終於回到了NA,這車還真給面子,至少開了這麼遠,它沒出什麼故障,也沒散架子,這倒是讓張曉仁覺得是挺奇怪的一件事,這車,怎麼就能不散架呢,他也不想想,萬一在半路上真散架了,他上哪再劫順風道去。
站在進入縣城的立交橋下,張曉仁下了車,尚開也跟着他走了下來,一股冷冽的空氣直往張曉仁的肺腔子裡鑽,嗆得張曉仁忍不住的咳嗽了幾聲,可是這空氣,讓張曉仁感覺是那麼的親切,那麼的溫暖,張曉仁的眼角都忍不住的溼潤了,這裡纔是他的家,纔是生他養他的家啊!
“我回來了,小爺我又回來了,孫子,你們準備好了嗎?”張曉仁用盡全身的力氣,大聲的吼叫着,他的聲音震得立交橋上的雪花都簌簌的落了下來,看着張曉仁的背影,尚開的眼睛竟然有些發亮,仁哥,真的
不一樣了。
“走,咱們回家,回家。”張曉仁迫不及待的上了車,在後座上那個男人不解的目光中啓動了車子,張曉仁很急,非常急,他急着見自己的兄弟,急着見自己的女人,急着見自己在這裡擁有的一切,所以不自覺中,張曉仁就加快了車速,車子迅速飆升到一百邁,男人臉色慘白,他終於確定了,這兩位爺,真的是玩命的。
現在是下午七點左右,在NA雖然不實行車輛高峰的說法,路上的車卻也不少,張曉仁就在車流中飛速的行駛,玩着各種驚險的動作,紅燈都不知道闖了多少個了,車子很快駛進了水源路,這裡是銀狼會的地方,銀狼會總堂口的所在地,張曉仁相信只要到了這就能找到兄弟。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幹,當張曉仁站在銀狼夜總會門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錯誤,錯得不能再錯了,而且看到銀狼夜總會的模樣後,張曉仁的牙齒咬得嘎嘣嘎嘣直響。
銀狼夜總會的確還在,但是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的了,牌匾上銀狼夜總會也變成了銀狼夜,後面兩個字已經不見了,捲簾防盜門也拉着,捲簾門上不知道被誰用紅漆寫了一個大大的血紅的殺字!
“好,好,好一個殺,小爺我回來了,這次我就殺他個天翻地覆,殺他個血流成河。”張曉仁咬着後槽牙,惡狠狠的說,看到這幅景象,張曉仁已經知道,NA一定有事發生了,而且是超出自己想象的事情。
他最怕的不是這個,而是留在NA的狐狸出事,如果狐狸出事,想到這裡,張曉仁已經不敢在想下去了。
也不知道蠍子他們在哪,如果蠍子他們回來,可能狐狸的日子還能好過點,張曉仁一想就明白了,這一定是仇家找上門了,當初自己起家的時候得罪了太多人,以前自己在,將周鐵男趕出了NA,自己成爲NA的老大,能夠震懾一些心懷不軌的人,沒有人敢出頭,自己從進監獄到現在,已經兩年的時間,太多人都會找上自己的兄弟的。
只是張曉仁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敢下手這麼狠,這麼猖狂,不過想想張曉仁也笑了,自己進去被判了個死緩,這就代表自己沒有出來的可能了,既然自己出不來了,那自己的仇家也就不會有什麼忌憚了,可能現在大多數人都認爲自己已經死了吧?
自己的兄弟呢,自己的女人呢,會不會也這麼認爲?張曉仁的身體忍不住的有些發冷。
尚開雖然沒什麼表示,但是從他那更加冷峻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出來,尚開現在也已經動了殺人的心思。
張曉仁轉身上了車,尚開默默的跟着張曉仁上車,車子駛向了銀狼娛樂城,也就是原來的好望角,後來被張曉仁改造成賭場的地方,張曉仁想知道,那裡現在變成了什麼樣?
這次張曉仁又想錯了,張曉仁在車上還以爲銀狼娛樂城一定也和銀狼夜總會差不多,可是沒想到,這裡依舊是燈火輝煌,人流涌動,熱鬧非凡,張曉仁心下一喜,看來這裡還沒被動過,不對,張
曉仁擡頭看到了娛樂城的牌子,心中一驚。
看來這裡也發生了變故,原本的銀狼娛樂城已經改名了,現在叫天堂娛樂城,如果是狐狸他們,名字一定不會改,一定不會。
張曉仁雖然看到了牌子,但是還是將車開了進去,張曉仁想要求證一點,這裡到底是不是狐狸,如果還是狐狸經營,名字又被改了,那隻能說明一件事情,一件張曉仁最害怕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狐狸已經不在市之前的狐狸了。
兩年,會發生很多事,會改變很多人,就算是狐狸變了,那也沒什麼說不過去的,張曉仁如是想。
進入娛樂城院內,娛樂城的格局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院內依舊是一塊空地,被一排排連體的二層樓房包圍着,空地上停了很多車,看來這裡的生意還是非常興隆的。
張曉仁剛想下車,猛然擡頭,看到一個人,一個老熟人,張曉仁急忙鑽回了車裡,見到這個人,張曉仁一下鬆了一口氣,狐狸,還是自己的兄弟,現在其他的東西都不重要,兄弟對於張曉仁來說纔是最重要的。
張曉仁看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和張曉仁打過無數次交到的一個女人,四姐,四姐穿着一件貂皮站在樓上,招呼着來往的客人,看起來她似乎是這裡的主人一般,之所以確定狐狸沒變,因爲張曉仁相信,自己的兄弟可能因爲某些事自立門戶,但是卻絕對不會沒骨氣,絕對不會在這樣一個女人的手下當小弟。
自己消失兩年,張曉仁可以容忍,但是兩面三刀,在一個不要臉的女人手下當小弟,張曉仁容忍不了,如果,狐狸真這麼幹了,那張曉仁真的可能就不認這個兄弟了。
“沒想到竟然是她,好,真好,看來我對女人真是太心慈手軟了。”張曉仁摸了摸鼻子,臉上露出了一絲邪邪的笑容,死死的盯着四姐,在張曉仁盯着四姐的同時,四姐的也看向了張曉仁這邊,透過擋風玻璃,四姐不可能看得很清楚,不過她的身體還是忍不住的一陣。
“仁哥,接下來去哪?”這是從下飛機後尚開說的第一句話。
“等,我想想,咱們先出去。”張曉仁並不是怕,只是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張曉仁不想惹出什麼其他麻煩,張曉仁啓動了車子,出了娛樂城。
“四姐,你在看什麼?”這時候在四姐身邊的一個小弟,看着四姐緊盯着一輛破捷達看,忍不住問道。
“沒看什麼,好像是一個熟人,不會,可能是眼花了。”四姐搖了搖頭,心想:“不可能是他,他已經死了,已經是死人了。”可是越是這麼想,四姐的心神越發的不寧起來,右眼皮也不斷的砰砰直跳。
“小五,我有點累,先回去了,你好好看着,別出什麼事?。”四姐對身邊的小弟說道。
“放心四姐,現在這是二哥的地盤,二哥的地盤能出什麼事,誰敢來鬧事。”小五洋洋得意的說道。
“行了,你好好看着就是了。”四姐搖了搖頭,整了整身上的貂皮,下了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