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澈想起了十年前雨柔告訴她說她與司徒宸定親時的笑靨,也想起了自己當時驚詫的表情,心一寸寸的開始疼痛。
司徒宸——逃婚的混蛋!不知擡舉的傢伙!沒等我拒絕,也沒等我答應,甚至沒等我做出任何決定的時候,他就走了,用逃離的方式爲事情畫上了最圓滿的句號。他爲什麼答應了母親後,在第二天就和他媽一同離開冷家,留給我一個尷尬的處境?他憑什麼不答應,憑什麼不喜歡我?就算他不願意,和我直說就好了,爲什麼要做的如此絕情?真是混蛋!
父親、母親在他離開後再也沒有再提過他,我也強壓住心中的疑問沒有問起。司徒宸好像從來沒有在冷家出現過一般,冷家沒有留下他的任何痕跡。可是,我卻常常感覺他就在我的身旁——空氣中,都是他的味道;耳朵邊,也都是他的低吟。他做了我三年的保鏢,我早就習慣了他在我身邊的日子,而他——這個答應父親要好好保護我的人,扔下我殘忍的走了。我知道,他恨我。他要用這種方式來懲罰我對他的暴虐。兒時的鞭打與辱罵他都牢牢的記在心裡,只等着在適當的時機給我最完美的報復。而他終於做到了。現在,他是高高在上的財主,而我只是賣笑爲生的娼妓。他該高興了、得意了吧!可他爲什麼強佔了我之後,還不肯放過我?難道這樣的報復還不夠嗎?
冷澈在房中悶了幾天,直到身上的傷痕慢慢褪去後纔敢去紅玫瑰上班。她原想這些天的消極曠工肯定會被媽媽桑罵個半死,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可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媽媽桑非但沒有責怪她,反而對她恭敬有加。
“蝴蝶啊,你身子不好,在家多休息幾天,來上班幹嗎呢?對了,這是你這個月的工錢,你先拿去!”
“謝謝媽媽。只是,不是月底才發工資的嗎?怎麼這個月發的那麼早?”冷澈接過厚厚的信封,疑惑的問道。
“你拿了錢,也能好好養傷嘛!蝴蝶,你能遇上司徒老闆這樣的大人物,真是你的福氣呢!還有,你既然跟了老闆,以後也別來做這些下賤的工作啦。有空的話常來玩兒啊!”
望着媽媽桑過分殷勤的笑臉,望着姐妹們又羨慕又同情的神色,冷澈心一寒:“什麼跟着司徒老闆?我沒有!是不是司徒宸來過這,和你們說了什麼?你們倒是說啊!”
望着冷澈審視的眼神,衆人都低下了頭,不敢答言。冷澈的目光緩緩掃視每一個人,可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語。當她直直的盯着飄飄時,飄飄終於哭了出來:“蝴蝶姐,你就認命吧!司徒先生找到媽媽,給了媽媽很多錢,說如果再讓他看到你在這上班的話就把紅玫瑰砸了,把所有的姐妹都賣到非洲做娼妓!他可是說的出做的到的啊!求求你,不要再反抗司徒先生了!聽他的話吧!”
“是啊,蝴蝶,你就聽話吧。司徒老闆財大氣粗,我們可惹不起啊!你跟了他,吃香的喝辣的,真是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呢!”
姐妹們七嘴八舌的勸慰着,而冷澈苦苦一笑:“明白了。你們放心,我不會連累你們的。紅玫瑰不留我,我去其他的夜店。我就不信,沒有人要我黑蝴蝶!”
冷澈憤憤的離開玫瑰,去其他夜店找工作,但都被禮貌的拒絕了。望着夜店老闆無奈又擔憂的臉龐,她這才深深的感覺到司徒宸的勢力範圍之廣。而當她拖着疲倦的身體回到出租屋時,司徒宸已經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