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宸的別墅。
晚上十一點,司徒宸輕輕推開臥室的房門,發現冷澈已經等的睡着了。他望着燈光下熟睡的像小貓一樣的妻子,脣邊不由得洋溢起幸福的微笑。
在司徒宸的“填鴨式”餵養方法下,冷澈胖了。她的臉蛋比以往圓了些,小臉紅撲撲的,皮膚潔白晶瑩的好像最潔淨無暇的瓷器一般。她雪藕似的手臂不安分露在被子外,嘴脣紅潤的讓人想淺嘗一口。司徒宸輕嘆一聲,在冷澈脣上輕輕一吻,把她的手臂放回溫暖的被子。雖然他動作很輕,但冷澈還是驚醒了。她渾身一顫,卻立馬綻放了花兒一樣的微笑:“你回來了?”
“是啊。打擾你睡覺了,對不起。”
“沒關係。是我不好,原想等你的,卻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冷澈內疚的說道。
“孕婦都比較嗜睡,睡的多才對媽媽、對孩子都好。”司徒宸寵溺的在她額頭一吻:“繼續睡吧。”
“好吧。對了,我媽怎麼樣?”冷澈強忍住睡意問道。
“還不錯。反正你明天就去看望你媽,現在就不要想了。”
“也對哦。啊,我真的好睏。老公晚安。”
冷澈說着,又昏昏入睡,卻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她的心因爲被驚醒而怦怦的跳個不停,司徒宸急忙把她摟在懷中,不悅的接通了電話:“是誰?”
“司徒先生嗎?”
“是的。到底是誰?那麼晚了難道不知道會打擾人休息嗎?”
司徒宸不滿的衝着電話大喊,電話那頭沉默許久,才怯生生的說:“司徒先生,這裡是聖瑪麗醫院。告訴您一個不好的消息,冷老夫人在剛纔去世了。”
“你說。。。。。。什麼?”
“冷老夫人因爲心臟麻痹而去世,已經被診斷爲腦死亡了。您看,是不是現在來下醫院,商量下老夫人的後事。。。。。。”
“事情確定了嗎?”司徒宸強忍住心中的焦躁,冰冷的問道。
“確定了。您看,是不是通知下夫人。。。。。。”
“我自己會決定。”
司徒宸說完,掛斷了電話,目光復雜的望着懷中的小貓。冷澈見他臉色不佳,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盛,驚恐的望着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司徒宸,你爲什麼不說話?”
“沒有什麼事。”
“不,你騙我!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告訴我!”
冷澈緊緊的抓住司徒宸的手臂,長長的指甲刺進他的皮肉中。司徒宸強忍住疼痛,溫柔的說:“澈兒,我告訴你一件事,但你要答應我不要激動。”
“好,我答應你。到底是什麼事?”
“你先平穩下情緒。深呼吸。”
“司徒宸,求你快告訴我!我都快瘋了!”
冷澈緊張的望着司徒宸,眼中已經滿是淚水。司徒宸疼惜的把她緊緊摟在懷中,艱難的說:“伯母好像有些危險。。。。。。”
“什麼?媽媽她。。。。。。不,我不相信!”
“澈兒,冷靜點,小心動了胎氣。”
“司徒宸,我要去見我媽!現在就走!”冷澈說着從牀上跳下,披着睡衣就往外跑。司徒宸急忙攔住她:“天那麼冷,怎麼就穿這麼點衣服?披上大衣,我陪你去。”
“不!快帶我走!”
冷澈拼命搖頭,情緒激動至極。司徒宸只得拿起自己的大衣把她裹住,啓動車子。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很是壓抑。當到達醫院的時候,冷澈正要下車,司徒宸拉住了她的手:“澈兒,答應我——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要太過激動。你要記得,我永遠在你身邊守護你。”
“司徒宸,你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伯母的情況比你想象的還要嚴重。。。。。。”
“嚴重?怎麼個嚴重法?我知道了,是不是又昏迷了?媽!”
冷澈哭着跑到病房,卻見到被白布蒙起臉的母親。她不可置信的把母親臉上的白布掀開,見到了一張毫無生氣的臉。
雨柔面色蒼白,嘴脣更是白的滲人,渾身都沒有一絲溫度。冷澈摸着雨柔冰冷的手,不住揉搓,手中喃喃說着:“媽,你的手怎麼那麼冷?你放心,澈兒會讓你溫暖的。醫生在哪兒?我媽到底怎麼了?”
醫生站在冷澈的身後,沉默不語,司徒宸也只覺得心中酸楚不已。
雨柔伯母的健康就在眼前,卻沒有想到在一夜間。。。。。。這到底是天意,還是人爲?澈兒她真是太可憐了!
“澈兒,不要任性了。”司徒宸心中酸楚,溫柔的把她抱在懷中:“伯母她。。。。。已經去了。”
“什麼叫‘去了’?”冷澈瞪大了眼睛望着司徒宸。
“就是,她已經去了。。。。。。天國。”司徒宸艱難的說道。
“天國。。。。。。我媽死了?不,不可能!司徒宸,我知道你不喜歡她,但請你不要這樣子詛咒她!她是不會死的!媽媽,你開口說話啊,你不要嚇我!媽。。。。。。”
冷澈哭着撲向雨柔,拼命搖晃,但雨柔還是靜靜的睡着,永遠不會清醒了。冷澈哭到聲音嘶啞,哭到頭暈目眩,最終無力的暈倒。司徒宸見狀,急忙抱住她,纔算避免了她的再次受傷。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一切那麼突然?澈兒該多難過!而我什麼都不能做。。。。。。
司徒宸望着雨柔,想起她以前的溫柔和善,心也酸楚難過。他望着懷中哭的不成人形的妻子,對雨柔輕聲說:“伯母你放心,我會把事情的真相調查清楚的,你就放心走吧。至於澈兒,她會是我永遠的愛人。我向你發誓,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都會好好待她,一輩子與她不分離。所以,你就安心吧。”
司徒宸說完,向醫生交代了幾句,然後把冷澈抱回車上。他緊緊的抱着冷澈,好像抱着一個珍貴的工藝品。他也不知道爲什麼,眼前竟會浮現出蘇藍猙獰的微笑,心也猛地一震。
蘇藍。。。。。。不,不會是她。就算再恨冷澈,她也不會做出殺人的事情來——因爲她沒有任何理由殺人。難道雨柔伯母真的是自然死亡,是我想多了?唉。。。。。。
司徒宸望着窗外墨色的夜空,望着懷中的妻子,只覺得一場暴風雨就快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