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小龍醒得早,自己在兩個大人之間翻來覆去玩了一會兒,發現一直沒人理他,就開始出聲抗議。
楊琳睡得像死過去一般,無論小龍怎麼推她踢她,她就是不肯醒。
梅劭平被吵醒了,他知道楊琳被折騰得很累了,就把小龍抱起來,去了衛生間。
他洗臉刷牙,就把小龍放在洗手檯靠牆的那一面坐着。小龍被塞在角落裡,可憐巴巴地望着爸爸,他沒有跟爸爸這麼近距離直接面對過,心裡怯怯的,也不敢發出聲音來。
梅劭平自己洗漱完畢,看了看小龍睡得髒兮兮的小臉蛋兒,開了熱水浸溼了毛巾,擰乾了給小龍擦臉。他掌握不好力道,把小龍擦得疼了。小龍紅了眼圈,扁了扁嘴,看着爸爸沒有表情的面孔,又忍了回去,沒有哭出來。
梅劭平再下手就輕了幾分。
他給小龍擦了臉,又聞着小龍身上的味道不對,扒開紙尿褲一看,果然是尿溼了。
“真麻煩!”他嘀咕了一句,將紙尿褲脫下來,直接丟掉,開了熱水給小龍洗了屁股,擦乾淨之後,直接抱着光屁股的小龍下樓去了。
來到麗姨的房間門口,他敲了敲門。
不大一會兒,門開了,麗姨站在門裡,見是他抱着小龍送過來的,吃了一驚:“你……”
“小琳昨天太累了,還沒有睡醒,我把小龍送下來。”梅劭平說着話,將小龍遞到了麗姨的懷裡。
麗姨接過小龍,說:“真沒想到,你還挺會體貼人。”
梅劭平嘴脣動了一下,卻什麼也沒說,轉身要走。
“你喜歡她嗎?”麗姨在他身後問,“你對她很不同呢,是不是愛上她了?那芳菲呢?你還記得芳菲嗎?”
梅劭平頓住,站了一會兒,回過身,答非所問:“照顧小龍挺辛苦的,謝謝你,麗姨。”
然後他就走了。
屋子裡安靜無聲,楊琳睡得很踏實,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半了。
她揉了揉眼睛,抻個懶腰坐起來,看到身邊小龍蓋的小毯子,突然想起來昨晚小龍睡在這裡。孩子呢?怎麼不見了?
她心裡一驚,跳下牀,趿上拖鞋就跑出去,衝下樓推開小龍房門一看,麗姨和小龍都坐在靠窗的地毯,小龍爬來爬去玩耍,麗姨拿着一書在讀。
楊琳鬆了一口氣,走進屋裡,拍了拍胸口:“我睡得太沉了,醒來不見了小龍,嚇了我一跳。”
麗姨將書放下,微笑着看她:“是梅劭平一早把小龍送下來的,他說你太累了,怕小龍擾了你休息。”
楊琳一下子紅了臉,尷尬地囁嚅道:“別聽他胡說八道,我累什麼……”
“小琳,你昨天晚上說的話,是發自內心嗎?”麗姨站起身來,朝着楊琳走過去。
楊琳一怔,昨天說過好多的話,麗姨問的是哪一句?
“你說你願意給我做女兒,願意給小龍當媽媽,你不會只是在安慰我吧?”麗姨走近了,認真地看着楊琳的眼睛。
楊琳想起這一句來,趕緊說:“我是真心的,麗姨對我有恩,我也喜歡小龍。”
“你能向我保證,即便將來你自己生了孩子,也會待小龍如親生嗎?”麗姨逼問了一句。
“只要小龍在我身邊一日,我就會待他如親生。”楊琳答道。
麗姨伸手抱住了楊琳:“那好,我去跟梅劭平講,找個好日子,咱們把儀式辦了吧。”
“什麼儀式?”楊琳莫名其妙。
“認乾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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