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丹從寂靜的光明之中看到的東西不過是一顆珠子。
這顆珠子懸浮在空中發出均勻柔和的光芒,給陳丹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事實上,他從來沒有認真觀看過它。但是,它又是時光倒流的唯一可能性,讓陳丹夢魂縈繞。
當陳丹“看到”珠子的第一眼就知道,就是它。
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真的是在他的意識中?陳丹搞不清楚,現代科學好像可以解開無限謎題,或者說將來可以解開無數謎題,但在解開之前,都是不知道和迷茫。
他不知道該相信什麼!
陳丹的感知繼續深入,他想看看珠子裡有什麼。當他的感知靠近珠子的表面時,珠子變得虛幻,表面就像一層粘膜,好像可以壓下去,但是他的感知並不能深入,被表面的粘膜彈了回來。
隨着他的“觸碰”珠子的光芒大了一分,陳丹控制感知不停的觸碰、擠壓珠子,珠子的光芒越來越大,足以看清周圍一米的東西了。
還能這樣!
陳丹想繼續努力,卻有點力不從心,比他開幾個小時車還累。就在此時,陳丹感到外界有所震動,他的身體有了反應。陳丹打開感知,身體恢復知覺,可以控制了。
他保持昏迷的樣子,只是動了動手指頭,彭曉麗在他的觸碰下也慢慢醒來,陳丹在她的手上握了幾下,然後解開她的繩子。
“大哥,我朋友不能死,我的錢還在他那裡。”
“你說真的,他有錢?”
“大哥,江城車王聽過沒有?”
“什麼狗屁車王!”
“大哥,你不知道,車王每天晚上一場賽車下來能賺多少錢!”
“你說說看,有多少?”隔行如隔山啊!
“就說今晚這一場比賽吧,車王一共贏了十場,每場一千萬,你們說有多少?”
“嘿嘿,丫頭片子淨瞎說,一個晚上賺一億?”
“還不止呢!這只是他的酬勞,還有賭外圍賺的錢,多着呢!”彭曉麗一邊說,一邊給陳丹解開繩結,她看不見,陳丹扭動雙手位置,讓她更快行動。
“那你說有多少?”
“他一個晚上至少賺兩億!”
“那他怎麼纔給你一百萬?”
“大哥,要不是你們把我們抓了,我今晚就讓他多給點,給你們一千萬,還不是小意思,現在好了,他一定認爲我是不好的女生,不會給我錢了。”
“嘿嘿,你的朋友有錢,不就是你有錢嘛!就不知道你在他心中值多少錢?嘿嘿!”
黑衣人拿了一盆水想澆到陳丹頭上,陳丹突然擡頭,對着黑衣人笑了笑說:“不用澆了吧,我醒了。”陳丹的手已經能動,他摸了一下身後,腰上的刀不在了。
“大哥,求財嘛,不要動氣。”
爲首的那個穿着一件條紋衫,說道:“很好,你明白就好,你認爲你的小命值多少錢呢?”
“大哥,都好說。”
“好吧,聽說你一個晚上賺兩億,就借來花花吧。”
“兩億,是不是少了?”
“什麼?”
“我感覺自己的小命不只兩億啊,要不,你要四億吧!”
“啊!”
“哈!”彭曉麗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說什麼,怎麼拿錢?”
“就這樣拿啊。”陳丹伸手從皮帶中拔出隱藏的小刀,行雲流水的往下一切,削斷腿上的繩子。條紋衫看着陳丹的行爲就像看電影一樣有種不真實感。等他反應過來時,陳丹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他掏出噴灌時,陳丹手中小刀擲出,從他的掌根處插入,斷了手筋。噴灌掉到地上,哐噹一聲響。
“啊!”那人一身慘叫,左手抓住刀柄拔出來,面部猙獰衝向陳丹。陳丹向前跨出半步,右腳發力迅速向前跨出小步,左腿狠狠一踹,踢在他的膝蓋處,咔嚓一聲,橫條衫倒在地上,不住哀嚎。
另外三個人已經包圍過來,一個拿出噴霧,一個拿着刀,黑衣人拿着一根甩棍。
“上!”三人自以爲佔了上風,殊不知三人動作在陳丹看來就好像小孩子一般幼稚,他在他們的間隙中游走,先躲了噴霧,再對着三人眼睛狂噴了一氣,三人眼淚鼻涕橫流,陳丹一一踢碎他們的膝蓋,四人在地上呼天搶地。陳丹拿了條紋衫的噴灌又噴了一通,四人都昏了過去。
彭曉麗趁亂解開腳上的繩子,撲到陳丹懷裡,剛纔雖然大聲說話,其實已經嚇壞了,說道:“陳少,原來你還這麼能打!嚇死我了!你沒事吧?”
陳丹摟着她的腰,親了一下,說道:“我沒事。我等下要拷問他們,場面少兒不宜,你要不先回去?”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行,反正他們也沒有那麼快醒來。我先看看附近的環境。”
這個房間被條紋衫他們改動過,天地牆都用厚重的海綿包裹,隔音效果非常好。除了廚房廁所還有一個房間,一張大牀,一個桌子,一個衣櫃,一張椅子。
陳丹從房間裡找到大量繩子,他拿了幾條,把四人捆綁結實了,坐成一排。背後用一根長鐵棍串在一起。他還從房間內翻出隱藏極深的兩本銀行存摺和一本房產證。陳丹打開一看,沒想到房產證上的就是這棟房子。一共七層,每層一千四百尺,屬於最早的一批自建房。房型簡單,每層兩套,一梯兩戶。銀行存摺一本有五千多萬,一本有三億兩千多萬。
這些敗家仔!有錢存個屁的銀行!
陳丹從廚房裡拿出一把刀,叫彭曉麗到房間內等着。他走到黑衣人處,把他的一隻手解開放到身前,一刀剁到他的手掌上,劇烈的疼痛讓他從昏迷中醒來過來。陳丹踩在傷口上方,免得他流血太快而死。
“啊!!!”
“郎桂平是誰?”房產證上就這個名字。
“啊!大佬,大佬,是我們老大。那個!”黑衣人指着條紋衫。
“你們有多少人?”
“十三人。”
“其他人呢?”
“他們在各地收貨。”
“什麼時候回來?”
“不一定的大佬。”
“你們賣了多少個?”
“大佬,我不知道,我只是負責管理倉庫的。”
“你說說看,我有的是時間。”陳丹腳上用力,黑衣人痛的死去活來。他喘着粗氣說道:“大佬,每個地方的蛇頭有了合格的芯材就會在藍波酒吧聯繫我。我接收完之後就放在這裡,其他的我真的一無所知。”
“他一直住在這裡?”
“大佬,我真的不知道,啊!!”陳丹鬆開腳,拿一塊布塞在黑衣人的口中,黑衣人拼命用手按住身體,想止住手掌噴涌的血流。
陳丹依法炮製,對第二個人進行審訊,第二個人卻是郎桂平的打手和心腹,知道的事情比較多:“老大有個小本子,不在這棟樓。”
“在哪裡?”
“他的近水灣的別墅裡。上面記錄了所有買賣信息,老大在這些孩子長大後還會勒索他們家庭,所以他的記錄非常詳細,哪怕他們移民了,都會記錄在案。”
“一共有多少人?”
“總共多少不知道,我來了之後,有十幾個。”
“你來了多久?”
“我是五年前纔跟着老大的。”
“你跟着他時就知道了?”
“是···”
“別墅裡有什麼人?”
“老大一家四口和一個阿姨,一個雜役,他有三個老婆,都生不出孩子。”
“他們老婆知道這些事嗎?”
“不知道,我是說,不知道她們知不知道,老大不讓我去別墅。”
“好了,你也沒什麼用。”陳丹鬆開腳,拿一塊布塞在他的口中。
輪到第三個。
“大佬,我知道一個秘密,他不僅拐賣孩子,還經常買賣少女,他別墅裡的三個女人都是他買來的,爲了控制她們,他給她們注射了獨品,等他厭倦了之後就把她們賣掉。”
“你怎麼知道的?”
“我有一次聽他和一個販子商談時,我偷聽到的,姓魯。”
“還有嗎?”
第三個人看到其他兩人的慘狀,絞盡腦汁想了一下,說道:“大佬,我還聽說他有個女兒,在國外讀書,他最愛他的女兒了。”
“這還有點用。”陳丹鬆開腳,拿一塊布塞在他的口中。
陳丹想想存摺上的錢,好像還需要郎桂平出馬,砍了他的手,多有不便,他的手掌根流血量最少。至於另外三個,多喂幾次遺忘劑了事。陳丹在他們的斷掌處散了金創藥止了血。搞完這些,再一把冷水澆醒郎桂平,
“C!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花多少錢買自己的命呢?”
“哼!”
陳丹晃了晃手中的存摺,“你的錢應該不止這麼點吧?”
“你,你怎麼找到的?”
“你看一下地上的血就知道了。”
“都給你!”
“呵呵!”
“聽說你還有個別墅?人死了,這些東西還有用嗎?”陳丹拿出房產證。
“你不要太過分!錢給你,這是最大限度了,不然我死了,你什麼都得不到!”
“然後你的女兒就可以繼承?”
“你!!”
“你這些昧着良心賺來的錢給你女兒用了只會害了她,不如我幫你做點善事。”
“別墅留給她,其他都給你。”郎桂平頹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