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好,一覺醒來,居然把昨晚的事忘記得一乾二淨了,老婆也不認了,還惡劣地惡言相向。
“誰稀罕你照顧我了?殘月呢,她死哪裡去了?”司徒潛雖然重傷,連下牀的力氣都沒有,但是那一股渾然天成的傲氣,和天生王者,習慣使喚的人氣勢,卻是一點都不曾減弱。
“殘月姐出去辦事了,暫時不能侍候你。”見他叫殘月叫得那麼順口,涼梓心裡更加憋屈了,媽的,他這死男人,他記住其他人,記得黑宴,記得殘月圓月,記得秦天御,就是不記得她,她的心裡感到深深地不平衡啊,他最深愛的人難道不是她?爲什麼唯獨就不記得她了?
“殘月不在,潛龍宛裡就沒人了嗎?其他的下人都死哪裡去了?”醒來的司徒潛,也許是因爲重傷的原因,心情非常的惡劣。
“抱歉,現在除了我,沒有人敢來伺候你,看你還有力氣罵人,中氣那麼足,一定是吃飽了是吧,那我把吃的撤走了。”涼梓涼涼地說着,便伸手打算把還沒怎麼吃的東西給撤走。
司徒潛的肚子,立即發出咕嚕的抗議聲,他的臉色頓時沉的沒有邊兒,如果他現在有力氣,他一定會深受掐死她,從來沒有人膽敢這樣揶揄戲弄他,她的膽兒真肥啊。
“哎呦,你人不老實,肚子還挺老實的,還要不要吃,要就一個字,不要就兩個字。”涼梓瞄着他的肚子,臉上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燦爛的笑容,閃瞎他的鈦合金眼。
司徒潛咬着牙,把臉往一旁轉去,語氣冰冷地說:“老子不吃嗟來之食。”
“嘖嘖,你老子的,真有骨氣,不吃嗟來之食是吧,那你就餓着肚子,慢慢享受一下飢餓的滋味。”涼梓也不強迫他,在牀邊坐下,拿起一塊點心放進嘴巴里,吃的津津有味,還一邊讚歎着,“胖爺的廚藝又進步了,這點心做得,只應天上有啊……嗯,好吃,太好吃了……”一邊吃一邊故意發出聲音。
幾乎是相呼應的,咕嚕咕嚕的聲音不斷從司徒潛的肚子裡發出來。
他都已經忘記了自己多久沒吃東西了,他只知道自己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餓腸碌碌,偏偏那死女人,還故意在一旁引誘他,他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液,惱怒的想殺人了。
“司徒潛,真的不吃嗎?你再不說,我就要把食物給吃完了,你要想清楚,你現在不吃得餓到晚上,如果你不介意讓你的肚子受委屈的話,你可以繼續倔強沒關係,就算你的傷勢因此而變得更壞也沒關係……”
“我吃。”司徒潛有點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她前輩子一定是一隻麻雀,整天在他的耳邊聒噪個沒完沒了,司徒潛心裡暗忖着,等他的身體好起來,他就把她的嘴巴封住,看她還怎麼吱吱喳喳的吵死人了。
“早說不就好了,不用餓肚子是吧,你轉過來啊,你不轉過來,我怎麼餵你?”涼梓伸手按住他的臉,轉過來,只見那一張俊臉,正陰沉得沒有邊兒,眸光兇狠得如想吃人的猛獸,狠狠地盯着自己,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立即一巴掌輕拍過去,清淬,“本宮給你吃的,你還用這樣的眸光盯着我,你不怕我在食物裡下毒毒死你啊?”
“你跟對我無禮,死女人,你死定了。”司徒潛從來沒有被女人如此對待過,只恨得兩眼泛起陰寒之光,任誰看了都會感到不寒而慄。
如果是換了以前,涼梓肯定會被他嚇倒,但是現在,他只不過是一隻紙老虎而已,就算他真的想對她怎麼樣,他也有心無力啊,她聳肩,盛了一勺子粥,塞進他的嘴巴里,警告說:“你再死女人死女人的叫,我就不管你了。”
司徒潛抿脣,很不想要這女人的恩惠,但是奈何肚子實在是餓,她說得對,他討厭的是她,幹嘛要委屈自己的肚子?而且這裡是他的地盤,所有的東西都是他的。
於是,從來沒有窩囊過的司徒少主,這回在涼梓的面前徹徹底底地栽了。
他臭着一張俊臉,冷冰冰地問:“你叫什麼名字?”日後想報仇什麼的,好歹也有個名字。
“娘子。”涼梓故意說。
“噗……”司徒潛聞言差點把嘴巴里的一口粥給噴了出來,她瞪着她,忍住想掐死她的衝動,低吼,“你耍我。”
涼梓無辜地望着他:“我沒有騙你,我真的叫涼梓,透心涼的涼,木辛的梓,怎麼,我說錯什麼了嗎?”
“你剛纔的讀音明明就不是這兩個字。”
司徒潛從來沒見過那麼不要臉的女人,哼,居然想拐他叫她娘子,想得倒美。
“不是這兩個字,是哪兩個字?”涼梓挑眉,眼巴巴地望着他,說啊,她就想聽到他喊她娘子。
司徒潛惱怒地冷哼一聲,抿脣不吭聲了,等會見到黑宴,他一定會讓他把她轟出去,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睛的混蛋把她請到潛龍宛來的?
涼梓見他死活不肯叫,臉上掠過一抹失落的神情,在短時間之內,他和她之間,真的一朝回到解放前,回到很早很早以前,水火不容的年代,不過那時候是他死纏着她不放,而現在,日後,將會換成了是她死纏着他不放了。
“司徒潛,我真的是你老婆,這枚戒指是帝尊天下的權利象徵和信物,你應該記得吧,是你送給我吧,還有這枚戒指,這是我們的結婚戒指,你真的全部都不記得了嗎?”涼梓擡起他的手腕,在他的手指上面,有一枚男款的婚戒,而她上學要掩飾身份,所以收起來放好了。
司徒潛並沒有看自己手上的婚戒,而是死死地盯着她手上的那一枚戒指,隨即怒吼:“你這個死女人,你膽子真大,你居然敢偷了我的戒指,我要殺了你。”司徒潛激動地想起來,結果卻牽扯到了胸膛上的傷,頓時痛得他臉色發白。
涼梓攥住拳頭,額頭上的青筋不斷抽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