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潛的眸光落在了空了的位子上,半響,才繃着臉說:“把那張椅子搬回來。”
殘月壓根就沒有想到,他們的少主居然會妥協,頓時愣住了。
“愣着做事,還不去?”司徒潛的臉色很難看,那張椅子是他吩咐撤下去的,現在也是他吩咐恢復原位,幹這種出爾反爾的事情,他也覺得很沒面子,也知道這件事情傳出去,肯定讓人笑掉大牙,但是看到涼梓眼底裡那一抹悵然若失的神情,他的心就很不舒服。
他覺得自己瘋了,他居然想讓她開心,不想看到她傷心難過。
司徒潛爲自己複雜反覆的心情感到糾結,他離開餐廳,回到他們臥室的門口,從門口望進去,他看到她蜷縮在沙發裡,手裡捧着一本書,正在認真地看着,手裡抓着一支筆,不斷地在書本上,寫寫畫畫。
他推門進去。
涼梓用餘光看見他進來,卻沒有擡頭望他,反而矯情地轉過身去,刻意地用背對着他,但是書本上的內容,再也沒有辦法進去她的眼睛。
“剛吃飽飯,應該休息一下。”司徒潛眉頭一皺,有點惱怒她對自己的無視,但是又忍不住嘴賤地提醒她。
“不用你管。”涼梓輕哼一聲,還在爲他撤走自己專屬位置的事情而生氣,那個位置,自從她搬進潛龍宛之後,就一直坐在那裡,那代表了她在司徒潛心中的地位,現在他撤走了,她不知傷心難過,還很憤怒。
他憑什麼,失憶了,就可以把司徒潛以前對她的好全都抹殺掉呢?
司徒潛盯着她那倔強的背影,嘴角微動了一下,想要說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卻一句也沒有說出來,轉身,去書房了。
涼梓抱着書本,回過身來,眸光哀怨地盯着他的背影。
不行,他一個星期就那麼一天一夜呆在他的身邊,如果她不做點什麼,提醒一下他的記憶,那他要到猴年馬月才能記起她?
涼梓暗忖了半響,把書本扔開,立即蹦到更衣室裡,拉開那巨大的衣櫃,挑了好幾套,司徒潛以前最喜歡她穿的衣服,放在牀上,坐在化妝臺前,看到自己那張明顯黑了的俏臉,她氣得忍不住鼓腮,她本來水嫩柔滑的臉頰啊,毀了,都被那可惡的軍校給毀了,她把化妝品找出來,開始給自己化妝。
化妝品是可以化腐朽爲神奇的魔法,三分姿色,七分靠化妝,人靠衣裝,佛靠金裝,美女靠化妝。
半個小時後,一個脫胎換骨的涼梓誕生了。
她抿了抿脣,把上面的口紅沾染得更加均勻,換上一套衣裙,在全身鏡前面轉了幾個圈,臉上不禁露出得瑟的笑容:“完美了,滿分。”
她穿上高跟鞋,然後慢慢走到書房的門前,擡手輕輕敲了敲門,聽到裡面傳來司徒潛低沉的嗓音,她推門進去。
司徒潛正打開筆電,聽取黑宴的工作報告,突然一陣輕風帶着一股滲人的幽香吹來,他的精神頓時一怔,彷彿有什麼牽引着他擡頭望去,當他的視線落在那一抹粉色,如蝴蝶仙子下凡般的小女人身上時,眼底閃過一抹驚豔的光芒。
美,真的很美。
那妝點得精緻漂亮的臉蛋,有着一種神奇的魔力,讓他連眨一下眼睛都不捨得。
“少主?”黑宴見到他那怪異的神情,有點愕然地喊了一聲。
司徒潛此刻哪裡還顧得上黑宴,啪的一聲,把筆記本電腦合上,視線有些發直地直盯着眼前的小妖精。
他這是對她有反應了?
看到他眼底裡那燃燒起來的熟悉火焰兒,涼梓向着他,嫣然一笑,感覺到他就要站起來的那一刻,她突然轉身,翩然而去,若非空氣中還飄蕩着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兒,他還真以爲自己剛纔只是出現了幻覺。
該死的小妖精,把他的火兒都給逗出來了,卻飄然而去,她這樣做算什麼?
司徒潛攥住拳頭,眸光有點困窘地往身下那地兒瞟去。
他深吸了一口氣,正想把筆電打開,繼續剛纔跟黑宴的視頻通話,外面又傳來一陣輕盈的高跟鞋落地的清脆聲音,他擡頭望去,只見那差點把他的魂兒都勾了的小妖精,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更換了一套衣服,徐徐向着他走來。
那是一套若隱若現的低胸高叉羅紗裙,在舉手投足間盡顯萬種風情。
司徒潛的呼吸頓時一滯,體內的火兒更是蠢蠢欲動。
“我美嗎?”涼梓用優雅的姿態在他的面前轉了一圈,這套衣服,是他最愛的閨房服之一,她當時只穿過一次,便把他的魂兒給勾走了,她的手指從半露的手臂上劃過,向他眨了眨美眸,拋了一個勾魂攝魄的媚眼。
司徒潛喉更幹了,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是體內早已經火兒亂竄。
他死死地攥住拳頭,忍耐着,諷刺地說:“你穿成這樣打算誘惑我?還是你本性放蕩,沒有男人就不行了?”
涼梓豈是那麼容易就被他的毒舌嚇到的,她臉上揚起一抹放浪的媚笑,一點都不生氣,反而越見興奮:“你說對了,我可能是潘小腳金蓮轉世,沒有男人,就感到空虛寂寞冷,否則,潛爺你怎麼會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放,蕩,無恥。”司徒潛猛地一掌拍在桌面上,臉上的神情一陣青一陣白。
“這衣服可是潛爺你親自給我挑的,可惜你忘記了,要不你應該記得,那天在試衣間裡,你是怎麼對人家的。”涼梓說着,故作害羞地用衣袖捂臉,那曖昧的神情,明眼人一看就曉得發生什麼事兒。
司徒潛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幹這種不要臉的齷蹉事。”
“嘖嘖,你當時抱住我可是快活的要生要死的,怎麼就成了齷蹉事?要不,臣妾給你回放一下當時的情形。”涼梓擺了一個撩人的姿態,大膽豪放地說。
“滾,你給我滾,我不想見到你。”司徒潛擔心再這樣下去,自己肯定把持不住,只得把她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