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飛羽看着她，噙了噙嘴脣，沒再說話。
“對不起，琳琅。”他的心中，再度低聲道歉。
那個給過他希望和溫暖的女子長眠在冰冷的地下，另一個女子因爲往事而長期自虐着自己，而他又如何能在面臨着這些事情後，還是依舊如以往那般，沒心沒肝的跟宮琳琅親熱恩愛。
許多的事，原本已經用時間和空間來壓制下去，可突然之間，又給翻了出來，他自己鮮血淋淋倍受煎熬，沒力氣沒精力再陪着她說話。
宮琳琅站在門口，看着遲飛羽徑直離去，都不再多看她一眼。
想想昨天，他可是一大早的起牀，去廚房親自下廚，替她準備中午的便當，甚至在車門處，他仍是給她纏綿悱惻的吻：“寶貝，記着，吃一口便當就想一次我……”
“吃完了就不用想了……”她當時笑嘻嘻的回頂了他一句。
“你敢……”摟着她腰的手微微用力，已經帶了懲罰的性質：“你要是敢不想我，我就罰你一直吃我個沒停……”
僅僅隔了一天，似乎就是天上與地下的差別。
那中間的疏離與冷淡，外人看不出，可作爲熱戀中的女人，卻是清晰能感受明瞭。
宮琳琅呆呆的望着遲飛羽離去的方向，半響，收不回思緒，也許，自己現在已經被遲飛羽寵慣了，稍稍不寵，自己竟感覺如此大的落差。
“飛羽現在有了煩心事，別想太多，他只是沒有精力來哄自己罷了。”她輕聲提醒自己，不要陷入那種灰色的心境中。
人家失戀，都沒這麼嚴重，今天飛羽只是沒有如以往那般跟自己親熱罷了，需要這麼如天塌了的喪氣嗎？
中午的時候，宮琳琅發了一個短信給遲飛羽：“飛羽，一起吃午飯？”
在按這行字時，她都能感覺自己的卑微謹慎。
良久，短信提示音才響起，一長串的話現在了屏幕中：“我已經吃過了，你自己吃。這陣子，我有許多事，顧不上你……晚上不用等我了……”
晚上不用等他……晚上不用等他……晚上不用等他……
宮琳琅被這幾個字眼，轟得有些說不出話。晚上不用等他，這是幾個意思？是他晚上都不回別墅，還是僅僅指下班不要等他？
宮琳琅呆呆的看着屏幕，早上遲飛羽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再度浮現在眼前，也許那時，他想說的就是，晚上不用等他。
這潛臺詞就是，這陣子，大家分開比較好。
“好。”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宮琳琅纔在手機上畫出了這一個好字。
看着這一個簡單明瞭的“好”，遲飛羽卻是感覺自己的心在痛，這不是他想要的。
宮琳琅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
這一陣子，一直跟遲飛羽住在別墅中，好一陣沒回這兒，雖然門窗緊閉，但仍是有些四處蒙塵的跡象。
宮琳琅打了水，四處用力的抹着，抹了窗臺抹地板，似乎只有這樣忙碌着，才能不去想那些種種。
冰箱中的酸奶早就過期，那些沒來得及清理的蔬菜食材也已經腐爛，發出難聞的氣息。宮琳琅又一陣忙碌，纔將冰箱給打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