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英挺的黑色西裝,夏夜諾卻看着鏡中的自己是死氣沉沉。鏡中的自己早已沒有了過去的英氣的感覺。在失去郝心的日子裡,他每天都過得如水一般,平淡無味。
“夜諾哥哥,你說我這條婚紗好不好看。”
這時,身穿華麗婚紗的霍馨兒從簾子後羞澀的走出來。
這是她第一次穿上這種顏色的衣服,沒想到效果這麼好,夏夜諾看到了不知會怎樣呢?一定也會喜歡吧。
可是當夏夜諾應聲轉過頭來,她卻沒看到夏夜諾表情有欣喜。而且她既然還看到夏夜諾眼睛突然就瞪住自己,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然後他用咬牙切齒的語氣對自己說道:“換掉。這婚紗你不該穿。”
“夜諾哥哥,可是這婚紗很漂亮啊,馨兒喜歡。”結婚一生一次,她當然想穿自己喜歡的婚紗。
“脫掉!”夏夜諾如被惹怒的獅子,雖然走起來是一拐一拐的,可是這並沒阻礙夏夜諾推霍馨兒回到簾子後的腳步。已經過去幾個月了,他的身體的傷勢卻還是沒有完全痊癒。
直到霍馨兒完全走進簾子後,夏夜諾才一下坐倒在旁邊的沙發上。
粉紅色婚紗,那是他對郝心的承諾,她怎麼可以在他面前穿上它。
低下頭,夏夜諾的思緒不由的飄到遠方,他已經幾個月都沒有看到郝心了,沒看到她可愛的笑臉,也聽不到她甜甜的嗓音。不知她現在過得怎樣,沒有他在身邊,她有過得幸福嗎?
他很想知道,卻又不敢知道。
他不敢打探她的消息,就怕她太幸福了,他會妒忌那個能給他幸福的人。他決定放棄了,怎能又去打擾她呢?
霍馨兒很快又換了一件婚紗走了出來,還是那麼華麗,可是這件卻不是粉紅色了。
還是那句,她小心問道:“夜諾哥哥,你說我這條婚紗好不好看?”
見到不再是粉紅婚紗,夏夜諾完全不經思考就說:“好看,就這件吧。”然後又重新陷入一個人的思索中去。
“哦。”霍馨兒輕輕的應了一聲,然後慢慢的低下頭。夏夜諾根本沒認真看,他們這樣真的像新婚夫妻嗎?回到簾子後,霍馨兒換回自己的衣服重新走出來。
可是出來後,她卻已經沒見到夏夜諾影子了。
還好店員及時告訴她答案,“小姐,你丈夫說有事,叫你自己一個人先回家。”
他既然不等自己,霍馨兒頓時有點生氣了,畢竟哪有男人不僅不讓自己老婆穿她自己喜歡的婚紗,還丟下老婆在婚紗店自己先走的。
“我知道了,婚紗就用我最後試穿那件吧。你們包好直接送到我家。”
交代完,霍馨兒快速離開,但是她卻沒回那個“家”——夏夜諾的祖宅,而是選擇去附近的一間酒吧。
她在國外心情不好的時候也經常去泡酒吧,這次也不例外。
聽着酒吧歌手用磁性的聲音唱着那一首首經典情歌,霍馨兒坐在角落一邊喝着最烈的酒一邊流淚。
其實她早感覺到夏夜諾並不是愛她的,可是爲什麼他還要娶自己呢?
又一杯酒灌到肚子裡。
剛想重新斟酒,卻發現酒早沒了。
“服務生!再來瓶撕心裂肺。”
果然是高級酒吧,酒很快送上,可是馨兒卻拿不起酒瓶。當然這不是因爲馨兒醉了,而是瓶子被別人捉住了。
“馨兒,你別喝了。”
霍馨兒擡頭一看,聲音的主人既然是朱儁。沒錯,其實從霍馨兒走進酒吧的那刻開始,朱儁就已經注意到她的異常。
“朱儁哥哥,你就讓我喝吧。我現在真的很痛苦,我發現夜諾哥哥其實一點也不愛我,我們三個雖然從小一起長大。可是直到現在,我發現其實我一點也不瞭解他。特別是他經歷完車禍後,我就更加覺得他一點感情也沒有了。不喜也不憂,只有偶爾被激怒。”搶過朱儁手上的酒,霍馨兒又斟滿了一杯快速的喝下,似乎那是水而不是酒。
朱儁原本想阻止,可是最後還是沒出手。因爲他也好累,他也真的需要喝一杯。夏夜諾每天機械般的工作、工作,他雖然什麼都沒說,可是看到夏夜諾這樣,他也是看在眼裡痛在心裡。
雖然自己兄弟以前也是冷冷的,經常凍死一幫人,可是那至少也是一種表情,可是現在他工作的時候,完全就是機器,看不出任何感情,也不兇也不笑。別人做錯了,他既然就默默的把它做回對,這人還是他夏夜諾嗎?
朱儁決定了,他要和霍馨兒一同喝這些撕心裂肺,也許這樣,他們才能忘記暫時傷心吧。
一瓶又一瓶,烈酒如洪水般吞噬着他們的傷心,他們的思緒。
直到第二天陽光刺眼,朱儁才慢慢的恢復意識,可是身邊出現一股異常的光滑感,讓他頓時清醒了。
一種害怕的感覺充斥着他的心,不會的,他想的不會發生。帶着點自我催眠的感覺,朱儁轉過頭去看身邊那股光滑。
果然還是這樣,朱儁整個人呆住了。這東西不是別的什麼東西,正是和她一同喝酒的霍馨兒。
她光滑的肌膚上佈滿的點點吻痕,視乎在宣誓着他們昨天有多瘋狂。
朱儁崩潰了,他既然奪了他兄弟未來妻子的清白,這叫他用什麼顏面去見自己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