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晚飯準備好了……少爺……”友安悄悄擡頭看少爺一眼,又垂下頭沉默下來。
容度站在涼亭內,看着庭院中新栽種的開的正豔的花,開的怒放繁盛,碗口大花瓣層層疊疊,開的迷途、爭先恐後,的確是她喜歡的東西,做就能做到像她一樣讓人見之不俗。
她和太子的事,是要定下來了嗎?
容度手放在亭柱上,腦海裡閃過她掙扎這從水裡爬上來的樣子,艱難地拽着地上的藤蔓,狼狽的坐起來喘氣,一個人坐在暴雨裡,沒有看莫雲翳也沒有看他,狼狽的看不出容色,神態卻依舊抓人眼球……
她的容色從來不是外在,她有一種除容色外吸引人的氣質。
兩人的婚事定得並不順利,解除的倒是乾淨利落。如今她和太子又有幾分真心,虛榮作祟在還是某些位置讓她欲罷不能。
容度冷笑,位高權重,對她來說就那麼重要,項家、容家都放不下她,還要吊在一個短命鬼手上爬的更高!容度手掌重重砸在柱子上,她可稱心如意了?
現在想想,自己爲了莫雲翳跟她鬧成那樣,簡直對牛彈琴,他當時就該當沒看見,娶了她,只在三品夫人的位置上,她是不是抓心撓肺的不自在!
“少爺……”
……
輔國公府。
柳雪飛有些走神,聞言又急忙回神:“爹不要多想,太子隨性妄爲慣了,可能有別的意思也可能沒有,說不定就是覺得令國公府的門特別想進去看看,這件事,說到底跟咱們關係不大,父親不要杞人憂天。”
柳國公張張嘴想說什麼,但看眼思緒已經轉開的女兒,心裡嘆口氣,雪飛說的對,與他們有什麼關係,沒了與令國公府的婚事,關注這些都顯得多餘。
“爹,如果沒事,我想先回房了。”
柳國公點點頭,看着女兒走遠的背影,忍不住恨道:“太子怎麼不抄了他們的家。”
柳二少爺急忙起身四下看看,讓父親少說一句,小心禍從口出!
……
轉眼一天的光景,一個日升日落,樑都還沒有因爲太子去了項國公府理出一些所以然,衆官員還沒有向項家旁敲側擊出一個結果。
便有更大消息接踵而來。
“東宮向項家定親了!”
“開玩笑吧。”
“真的,欽天監掌事親自做媒,定親禮數都走了大半個樑都了。”
吃早飯的衆官員,瞬間不吃了。
“怎麼會這樣,昨天太子去探路的?”
“這也太快了,一點風聲都沒有透出來。”
“太子定親的是項家排行第幾的女兒?”
“肯定是項侯爺的女兒了。”
安天北還沒走進曲樂坊,瞬間看向守朝:“去看一下怎麼回事兒?”他突然有種莫名的直覺。
“是。”
守朝很快跑回來:“回將軍,定親的隊伍已經過了長樂街,聘的是項家五房的長女——項七小姐。”
安天北手裡的扇子頓時一收,看向他,又儘量不動聲色的一開。
守朝理解,他現在也很驚訝,竟然是項家五房!太子與項家五房結親有什麼意義!
安天北剋制着突然而起的情緒,怎麼會是她,可又似乎……爲什麼不能是她,項家還有什麼值得太子側目的嗎,可……
“她是自願的……”說完又覺得自這個問題多餘,如果她不是自願的他能怎麼樣?太子會准許別人不同意?
可萬一她不同意呢?
安天北心頭突然像被人吊了起來,有些不痛快,她那樣的年華應該……應該……
但以太子的身體狀況……但凡明白些的人都知道那意味着什麼,項家就沒有人爲他出頭嗎?還是怕太子秋後算賬!安天北突然有些埋怨項家做視這樣的事情發生,沒有人爲她出頭!當初拒絕自己的時候,項家不是大義凜然!
“將軍?我們還進去嗎?”
“不去了!”安天北轉身:“你派人在這裡守着,如果看到她出……”安天北及時收住:“沒什麼,回府。”他以什麼立場說話!
……
雁回慌慌張張的跑進來,鞋子都快跑掉了:“小姐,小姐,太子向令國公府求親了!”
柳雪飛放下手裡的書,神色有些茫然,反應了一會纔開口:“心素?”
“不是,項五老爺的女兒——七小姐!”
項心慈?!柳雪飛皺眉,神色有些不解,隨即又好像情理之中,馬場上她親眼見這兩人關係匪淺,只是項逐元一直沒有阻止這兩人來往嗎?竟然要成婚了?
成婚可不是兒戲!
雁回也有些驚訝,太子不在乎七小姐的名聲,皇上也不在乎嗎?皇后呢?又覺得自己想的沒有道理,皇上連江山在誰手裡都沒有感覺,怎麼可能在乎太子娶了誰,可……太子真的要娶項七小姐!?
柳雪飛覺得哪裡不對?非常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