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心慈聞言聲音不急不緩的糾正:“怎麼能說抓,我殺了她楊家的女兒。”不動聲色的坐到了身後柔軟的椅子上,拉開了與大哥的距離。
鄭管家立即看一眼小姐背後的軟枕是不是綿紗金線荷塘團枕。
“你還敢說!”項承氣得夠嗆,但知道這是誰的地方:“世子。”
“五叔客氣。”項逐元不喜歡任何人當着他的面對小七大呼小叫,語氣算不上熱情。
項承剋制着脾氣看向項心慈:“你給我起來!”知道女兒一直不服管教,但想不到她敢在這種事時候,這件事上自己私自做主,她知道目前什麼局面,就闖這種禍:“讓你起來。”
“坐着不能說?”
“你——”
“五叔。”項逐元走了過去:“有事?”
項承對世子十分客氣:“給世子添麻煩了,你那邊那麼忙,還要過問小女的事。”
“太子妃娘娘無小事,五叔越矩了。”
項承被噎了一下:“世子說的對。”心中不是感激大哥一家對女兒行爲的縱容,但也因此,更不想女兒屢屢在行爲處事上陷項家與被動。
項承深吸一口氣:“心慈,跟我回去。”
“我找大哥有事。”
能有什麼事!告訴項家她殺了楊家嫡長女!?殺完再說,她依舊深諳先斬後奏的道理。這麼大的壓力全壓在世子頭上嗎!
項承不想當着侄子的面,訓斥自己不懂事的女兒,畢竟小七如今身份釋然:“玄簡,麻煩你了——”
“不麻煩,都是臣子應該效勞的,反而是五叔,入朝爲官多年,太子妃娘娘身份又今非昔比,不應總拿父親的身份與太子妃娘娘說話纔好,太子妃娘娘一片孝心,但我項家也有項家的規矩。”
項心慈聞言噗嗤一聲笑了。
項逐元沒有看她。
項承嘴角抽了一下,有些慚愧:“是。”
“五叔向娘娘見禮吧,五叔自從進來還未向娘娘見禮。”
項心慈抵着下巴,
眼睛水靈靈的看着父親,好整以暇的等着他請安。
項承瞪心慈一眼:“微臣見過太子妃娘娘。”
項心慈慈悲爲懷:“免了。”
項承看她這個樣子就覺得她態度不端正:“玄簡,你不知道小七她做了——”
“五叔。”項逐元神色不變,眼裡除了對長輩的恭敬,更多的是一府之主的威嚴:“太子妃娘娘做什麼,需要向項府告知嗎?”
項承:“……”
項心慈拖着粉嫩下巴,無辜的看着父親:“爹,你要不要坐下喝杯茶。”
項承不想。
項心慈提醒:“我找大哥有事,我們還沒說完呢。”
項承聞言眉毛扯了一下,看到一旁的項逐元,方忍下心裡的脾氣,坐下來,神色儘量溫和:“剛纔太后和莫國公來找我說情,讓你對楊家小姐網開一面。”
項心慈點頭:“我開了啊。”全屍。
項承鬆口氣,這就行:“太后派人將楊家的小姐從天牢帶走了,稍後親自帶着楊小姐向你賠禮道歉。”
項心慈瞬間看向父親:“你說什麼!”
項逐元快速讓人去問。
項心慈已經從座位上起身:“什麼時候的事!爲什麼沒有人通知我!我說放人了嗎!誰敢從我牢房裡將人帶走!”
項承讓她冷靜點:“爲了安撫你,兩家人特意找上我了,更帶了豐厚的誠意,太后什麼身份,莫國公什麼身份,親自派人來請我向你說情,兩家人都沒有不把你放在眼裡的意思,如果不是什麼大事,看在兩家放低身段求到我這裡的份上,得饒人處且饒人,就別追究了。”
“這是追究不追究的事嗎!從我這裡直接提人!”
“項心慈!”楊家沒有追究東宮私自扣押嫡長女已經是楊家長輩不在樑都鞭長莫及,還不知足!可項承深知女兒的脾氣,壓下火氣,耐心跟她講道理:“太后誠意已經很足了,這件事就算了。”
“都不問我爲什麼殺他!林無競!林無競!”
項承太瞭解自己的女兒, 平時任性妄爲,不容人違逆,但現在不是在家裡,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還有脾氣了,你抓了始作俑者不算,你還要抓楊家所有人,要殺楊家大小姐,你說爲了什麼,但凡你又一個正經的理由,莫家也不會瘋狂找人救人,何況莫家、楊家、太后都對你說好話了,你——”
“我不個跟說,林無競呢!”
申德立即跑進來,小聲提醒:“娘娘,您出門的時候,安排林統去了禁衛營。”
此事善行也進來了,在世子耳朵說了什麼。
項逐元皺眉,看向項心慈,點點頭,人被帶走了,心慈前腳剛出地牢,後腳太后的人就到了。
“留下的侍衛都是死的嗎?!”
申德恭手:“屬下立即——”
項逐元已經開口:“太后的人帶着御林軍去的,與你的人發生了衝突,應該有傷亡,林無競已經趕過去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