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小姐……快去請世子回來!”小祖宗受了多大的氣啊,可千萬彆氣壞了。
“是。”
“七小姐,七小姐,您輕點兒,那個瓶子重可別傷了您。”
“哎呦,那盆花有刺,身爲一盆花怎麼那麼不懂事,還不自己從窗臺上滾下來受死。”
“七小姐,那個太散了扔的費力,直接把多寶閣掀了!”
“誰在這裡擺的石雕,誰擺的!不知道七小姐的拿不動嗎!趕緊換輕的讓小姐砸!”
鄭管家更是心疼,他們七小姐什麼時候發過這麼大的火:“您這是怎麼了,哪個不長眼的惹您生氣了,您跟奴才說一聲,奴才現在就把它卸了!”
“對,對,碾成渣。”
善史也匆忙跑過來:“七小姐怎麼了,怎麼氣成這樣,七小姐您砸慢點,太快了費勁!”
“誰要你多嘴!”
“是,是,奴才立即閉嘴。”
“還不快點,快點把東西擺上。”
一組組好東西被從庫房搬出來,房間裡的東西快要砸完了,可不能讓七小姐無東西可砸。
“有不痛快的您就儘管砸,砸到您高興爲止。”鄭管家在外陪着小心。
日益院的書房裡亂成一片,砸的毫不留情的小主子,後腳收拾碎片的僕從,將摔開的摺子,重要文件,快速趕出去修理的下屬,忙成一團。
過了很久,動靜才一點點小下來。
鄭管家看着坐下來的小祖宗,小心翼翼的端着甜湯走過去,心疼不矣:“七小姐,心情好點了沒有?”
項心慈喝了一口:“七八分吧。”
鄭管家頓時鬆口氣,殷勤的拿了打溼的毛巾給七小姐擦手:“您看,還勞煩七小姐親自受累。”
下人們快速清掃地上最後的碎屑。
善史急忙道:“就是,就是,七小姐下次想聽響,跟奴才說一聲,奴才幫您砸。”
“你有時間嗎,
你不是在伺候你們小少爺。”
“七小姐說的什麼話,什麼人都不如七小姐重要,這摔東西的粗活哪適合咱們身嬌體貴的七小姐做。”
“對,對,善史這話說的對,委屈了小姐的手。”說着,幫小姐擦的更仔細了。
項心慈被哄的心情好了些:“也是。”
“根本就是。”
“七小姐,這是廚房特意爲您做的瓊汁甘露,您嚐嚐,還合不合您的胃口。”
“七小姐,也先嚐嘗屬下爲您準備的果酒,五年前氣候最好的時候,葡萄最甜的季節釀的,就埋在大樹下,今天剛剛挖出來,七小姐趕緊嚐嚐鮮。”
“七小姐,七小姐,八寶香酥糕,入口即化,小時候七小姐最好這一口了。”
“七小姐可算回來了,奴才一直爲您備着的紅豆南瓜鮮奶粥,今天終於等到她的主人了。”
善史瞬間擠開廚房這羣諂媚精:“七小姐這套珠釵真好看。”笑的乾淨又爽朗。
鄭管家立即呵斥道:“會不會說話!那是朱釵好看嗎,那是咱們七小姐本身就好看!這朱釵能戴在咱們七小姐頭上,那是他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對,對,鄭管家說的對,也只有七小姐能讓它們看起來光彩奪目。”
項心慈心情不錯的拂拂自己的鬢髮,嬌滴滴的:“這是大哥哥親自給我打造的,有那麼不好看嗎。”
說話的人立即流暢的改口:“世子知道了,肯定而已這麼想。”
“就是,就是,世子必須羞愧的再給七小姐做幾套。”
鄭管家放下毛巾,不落下風:“哎呦,奴才眼拙,奴才該打。”說着還打了自己嘴一下:“剛纔奴才一直着看最閃光的七小姐,沒注意到七小姐還戴了這麼漂亮的首飾,世子眼光也好。”
項心慈更滿意了,大哥眼光當然好,心情舒暢的被哄着喝了點兒果酒,吃了些糕點,喝了點粥,在左一聲讚美、右一句討好中,心情已經平復下來,想起‘正事’來,有些委屈:“剛纔被我摔壞的那套琉璃花瓶挺好看的,現在想想還有點後悔。”
“後悔什麼,庫房裡還有一套,奴才現在就讓人給七小姐擡過來,還不快給七小姐搬進來。”
“還是鄭叔未雨綢繆。”
“不敢當不敢當,是七小姐心善眼光好,更是琉璃作坊的福氣,他們以後生意好了,都是七小姐慧眼識珠。”
“哪裡,別這麼說,是他們手工好。”
“七小姐謙虛了,您要再這麼謙虛,他們的發財夢可要飛了。”
“我也那麼覺得,我眼光就是好。”
“七小姐英明。”
“七小姐英明神武!”
“七小姐救民於水火。”
“七小姐萬歲萬歲萬萬歲。”
項逐元趕回來後看到的就是這樣其樂融融的畫面,她坐在椅子上,周圍跪滿了不知道圍着他說什麼的人,一副衆星捧月的和善局面。
善奇險些撞主子身上,生生剎住了。
項逐元環顧一圈,書房內煥然一新的擺件兒和外面正在裝車的殘骸,完全不是展現出的樣子,好在她已經平靜下來,項逐元也鬆了一口氣。
“是世子。”
“世子,回來了。”
項心慈看到大哥,剛剛還有說有笑的樣子,頓時又冷了下來,扭開頭,不看他,所有的委屈,不高興又涌了上來。
鄭管家、善史等人見狀,立即帶人出去,兩人無聲地退到了門邊。
善史路過世子身邊時, 無聲地對主子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問出爲什麼。
善奇,善行還沒有進去,就被鄭管家攔在門外:你們進去幹什麼,礙眼嗎?
項逐元神色溫柔的走了過去,手搭在她的椅背上,摩擦着上面的紋路:“對比起,我回來晚了。”
“……”
“是大哥不好,大哥應該陪在你身邊了,怎麼了?心情不好,皇上給你氣受了?跟帝安吵架了?還是沒有喜歡的東西覺得沒意思心裡壓抑?”
“……”
“心慈,跟大哥說話,大哥會擔心。”
“什麼都不是!我剛纔去找明西洛,他都沒有見我!”
項逐元聞言看着她沒有說話。
“你現在去把他殺了,現在就去!”
“好。”項逐元神色嚴肅,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