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同生石
“胡說,此事與你無關。【首發】”紫勳淺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便輕吐了一口紫色靈氣,玉靈聞到靈氣後便暈倒了過去,他施法用孜然的劍在玉靈背上、肩上刺了數劍,使得她身上的劍傷比孜然還多,鮮血泅泅而出。
他有幾分心疼,但眼下必須這麼做才行,否則藥仙峰上百條人命,就算玉靈有一百條命也不夠還。他起身疾步走到青竹殿寢殿內,見賀雲霄已經斷氣,便施法抹去賀雲霄喉嚨上的勒痕,並從指尖擠出一滴鮮血滴入賀雲霄口中,賀雲霄很快便恢復了微弱的氣息。
做完一切後,他便化作一團紫氣朝金鵬逃離的方向追去……
紫勳到達藥仙峰內閣不久,紫秀也緊跟着前來,她聽到有弟子稟告了藥仙峰發生的事情後,便帶着衆人急忙趕到青竹殿。
青竹殿內已經沒有紫勳的身影,唯有玉靈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而孜然已經死去。
紫秀仔細查看了玉靈身上的劍傷,見全部是孜然的劍傷所致,她眉頭緊皺起來,玉靈是紫勳的爐鼎,要是紫勳怪罪下來,那可就麻煩了。她一邊爲玉靈運功療傷,一邊急問身旁的弟子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金鵬呢?”
“我聽見金鵬師姐的叫喊聲,便去找其他人了,根本就沒見着她人影。”一名白衣女子急道。
“金鵬叫什麼了?”紫秀追問道。
“金鵬師姐說玉靈殺了賀雲霄,當時許多弟子都圍攏過來,我便到處找峰主,結果一直沒找到。”白衣女子膽怯地看着玉靈,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進去看看賀雲霄死了沒有?”紫秀冷斥道。
幾名白衣弟子迅速跑進青竹殿內閣,接着又很快跑出來道:“啓稟峰主,賀雲霄和往常一樣昏迷着,看樣子是金鵬說謊了。”
紫秀氣憤地掃了一眼孜然的屍體道:“先將玉靈和孜然搬運至藥仙峰主殿去,待掌門來後,再徹查此事!”
紫勳飛行了沒多遠。便看到金鎏兒、紫銘、田青、紫楓和紫月的身影,他們正聚集在一起,似乎在討論着什麼,他瞬移了過去。大家見他出現,紛紛行禮道:“弟子參見掌門!”
紫勳走進他們中間這纔看到地上躺着一把被斬成兩半的金色古琴和一隻被一劍穿心的金鵬鳥,他心想:死了正合我意,省得動手。他冷瞥了一眼金鎏兒道:“我不是說過要活捉金鵬的嗎?”
金鎏兒欲言又止,紫月柳眉微微一蹙道:“師兄。剛纔金鵬反抗激烈,我若不還手的話,只怕會死於非命,所以便出手重了些,還望師兄海涵。”
“哦?既然如此,那就罷了。不過她在藥仙峰犯了事,先將她帶回藥仙峰去。”紫勳冷冷說罷,衆人便御劍趕往藥仙峰主殿。
紫勳來到藥仙峰主殿後,紫秀便與衆弟子迎了上來:“弟子參見掌門。”
紫勳輕輕點頭,他擡頭便看見玉靈正與孜然躺在一起。他眉頭緊皺起來,他家靈兒還沒死了,怎麼就跟那屍體放到一起了?他冷然道:“玉靈怎麼樣了?”
“啓稟掌門,玉靈師妹失血過多,現在正處在昏迷中,但我已經爲她療傷多時,想必很快就會醒來了。”紫秀嚴肅道。
紫勳撇了她一眼便走到主殿的高臺上坐了下來,他面色凝重道:“把金鵬的屍體帶上來!”
說罷,金鎏兒便將金鵬的屍體及那把斷琴一併放在了主殿中央。
紫勳看向紫秀,喝斥道:“你方纔不是說賀雲霄醒來了嗎?可我去看過賀雲霄。他根本就沒有醒來,你這是在信口雌黃!”
紫秀聽到紫勳的喝斥,頓時嚇得腿軟,她急忙跪在地上道:“掌門我絕對沒有撒謊。是金鵬告訴我賀雲霄醒來的,你不信可以問其他弟子,我知道後便向你去稟報了。”
紫秀身旁的兩名白衣女弟子也齊齊跪了下來道:“掌門,峰主說的千真萬確,當時我們也在場,金鵬師姐確實說過賀雲霄醒來了。”
紫勳冷峻地斜睨着紫秀道:“剛纔內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紫秀面色慌亂不已。她看了紫勳一眼又急忙低下頭道:“我一直在紫荊仙洞門口等你,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何事?”她瞥了一眼身旁的白衣女弟子,示意其說明情況。
白衣女弟子便將之前金鵬叫喊的事情說了一遍,但卻因爲賀雲霄活着一事而被否定,衆人一致認爲是金鵬在隱瞞什麼,興許是玉靈、孜然他們三人有什麼誤會,才導致三人大打出手的,最終導致孜然被殺、玉靈重傷,而金鵬在逃離的過程中又被紫月誤殺。
紫勳暗喜,他看向地上的那把金色古琴淡淡道:“既然你們都這麼說,那這把古琴又作何解釋?”
金鎏兒開口道:“我檢查過這把古琴,它類似霍尊的那把伏魔琴,上面曾被人附上了傀儡術,想必玉靈是中了傀儡術纔會與孜然交手,使得孜然被誤殺,而金鵬在主人出現後,擔心事情敗露,倉皇逃之,不料卻被紫月給殺死。”
紫月聽他們一唱一和地說着,嘴角留着一抹淺淺的冷笑,金鵬本就是她派去陷害玉靈的,只是聽到紫勳的捉拿令後,便猜到事情早已敗露,爲了避免金鵬抖出幕後的自己,這纔去她們約定好的地方等待金鵬。
金鵬受傷逃離藥仙峰內閣後,便直接去找她救命,金鵬告訴她玉靈成功受控,並誅殺了賀雲霄和藥仙峰上百條人命,此次事發紫勳再無可能救玉靈。
當時她也想放過金鵬,但眼見金鎏兒出現,便狠心殺人毀琴,心想金鵬已經死無對證後,便可看一場好戲,誰知來了之後只有孜然被殺,所謂的賀雲霄也還活着,她突然覺得自己似乎被人戲耍了一番,對金鵬的死再無任何愧疚之意。
紫勳點頭道:“當時我到達青竹殿時,金鵬正彈奏着那把古琴。欲操控玉靈來殺我,被我阻止後才逃走。既然玉靈是在被操控的情況下殺死了孜然,這就算不上同門相殘。至於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誤會,等玉靈醒來再審也不遲。”
衆人皆是各懷心事地附和着。紫勳起身走到玉靈身邊,他掃了一眼衆人道:“明日孜家必定會來討要孜然的屍身,我會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孜然的屍體就暫時擺在主殿上,至於金鵬和玉靈押入地牢嚴加看管,明日再審!”說罷。便帶着金鎏兒等人離開了藥仙峰。
紫勳離開藥仙峰後,便派金鎏兒去詢問紫月金鵬被殺的細節,而自己卻徑直去了紫荊峰主殿後方的驗生閣,被玉靈所殺的那一百多名弟子的驗生石已經全部變得死氣沉沉,他取走驗生石後,又換上了新的一批泛着靈光的驗生石,這才朝姻緣閣的方向走去。
他在姻緣閣裡拿走了一塊心形的透明靈石,便重新返回了藥仙峰的地牢裡。此時的地牢外燈火通明,不少持劍弟子正精神抖擻地把守着,紫勳隱去身形直接飄進地牢內。
牢內陰暗潮溼。黴味刺鼻,紫勳飄至玉靈的牢房,見她正側臥在一堆乾草上,心疼不已,她長這麼大哪裡受過這樣的苦?要不是他掉以輕心,又怎會讓那些小人利用一個活死人來作怪?
他長袖一拂便在牢內部下一道淺淺的結界,掌心冒出一朵朵美麗的紫荊花,須臾,紫荊花便佈滿了整間牢房。
他施法將她身上的劍傷抹去後,便輕輕地將她抱在懷中。他親吻了一下她慘白的雙脣後,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玉靈睜開眼睛便看見紫勳正溫柔地看着她,她驚慌不已,眸光閃爍道:“夫、夫君。我殺人了,怎麼辦?”
“呵呵,靈兒,我已經幫你處理好了,不會有事的。”紫勳微笑着捧起她焦急的臉龐,她伸手握住他的大手。緊張道:“你怎麼處理的?”
紫勳告訴了她後來發生的事情後,她覺得心裡很難承受,明明自己殺了這麼多人,可他不但不責怪自己,還偏偏袒護着自己,這叫她情何以堪?
想到賀雲霄未死,心裡也有幾分懷疑,那人明明是她親手捏死的:“我清楚記得賀雲霄是被我殺死的,又怎會復活?”
“你忘了,我可是紫荊仙草,我的鮮血有着起死回生的效果,只要我稍微給他一滴便可讓他恢復生命跡象。”紫勳溫柔道。
“你真的是紫荊仙草?”玉靈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總覺得不太可能,因爲在她看來紫勳除了身上有股淡淡的紫荊花香味外,完完全全就是個合體期人修,根本不可能是仙草。
要不然以當年她的修爲,在第一次見到紫勳時就能輕易地看出他的原形,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他不過是個優秀的人族修士而已,她心想或許是紫勳故意隱瞞着什麼秘密,才以此來誤導她,既然他不肯說真話,那她便不再多問。
紫勳點了點頭,見玉靈面色憂慮,他又補充道:“不過賀雲霄身受重傷,即便醒來也是昏迷,是不可能完全清醒的。”
玉靈沉默着低下頭,她感覺自己在紫勳面前完全是透明的,紫勳知道她需要什麼,也會輕易地避開,所以她想拿金鎏兒的鮮血,只怕也沒那麼容易,再想到最近金鎏兒的神出鬼沒,心裡便有了底數。
她不願意紫勳再爲她付出更多,心想:她欠他和炫羽的,不如這次以死報恩算了,反正她欠他們的怎麼還也還不清。再加上藥仙峰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論自己是否被金鵬操控,她都有責任承擔一切後果,否則就對不起孜然和那一百多名內閣弟子。
玉靈深呼吸道:“你這樣顛倒是非恐怕不妥,既然我殺了人,就該受到懲罰,否則我的良心何安?那可是上百條人命啊?”
紫勳淺笑道:“不是不懲罰你,只是將懲罰降到最低而已,要不然一百條人命,你一個小腦袋夠砍嗎?”他頓了頓,繼續道:“明日孜家必定會來要人,即便你是被金鵬操控,他們也不會輕易罷手,所以你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那我將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玉靈疑惑地看着他,他寵溺地愛撫着她的小腦袋道:“很痛,比你幻化成人時痛苦百倍,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哦。”他說罷,拿出一塊雞蛋大小的透明靈石,放在手掌上道:“靈兒滴一滴血上去。”
“這是什麼?”玉靈好奇道,他抿笑道:“你滴上去就知道了。”
玉靈乖順地用力在食指間上一摁,一點紅豔的鮮血便滴落在靈石上,鮮血迅速滲透靈石,聚集在靈石中心,紫勳見狀也在食指輕輕一摁,一滴鮮血滴落在靈石上,鮮血剛滴入便朝着玉靈的血液凝聚而去,很快兩滴血便融合在一起,那靈石也變成一塊火紅的心形靈石。
靈石上同時溢出玉靈和紫勳混合在一起的紅色靈氣,猶如一顆鮮紅的心臟在紫勳掌中跳動着。玉靈驚訝地看着靈石,心跳也加快了不少:“這到底是什麼靈石啊?”
紫勳解釋道:“這是姻緣同生石,有了它之後,我們便正式成爲夫妻了。以後你若受傷,傷害便會轉移在我身上,你不會感到任何一絲痛苦;倘若是遇到生命危險,也有我爲你擋着,除非我死了,否則定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紫勳說罷,玉靈整顆心都碎了一地,她淚水奔涌而出,嗚咽道:“你怎麼這麼傻?我痛我死就由我好了,我根本就不值得你這麼做,你可知道我是爲了……”
她話未說完,便被紫勳吻住了紅脣,她本想告訴他炫羽的事情,可是他心裡很清楚,若是說出來他們便可能向從前那般親密相處,以其如此,不如就這樣掩耳盜鈴地過下去。
半晌,紫勳纔不舍地離開她的紅脣,傻笑道:“我纔不傻,你都是我家娘子了,以後只有你開開心心地活着,我纔會幸福快樂,你若不在了,我還活着作甚?”
玉靈淚如雨下,她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像她這樣的女子,根本不值得他如此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