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魔法與神術

“一派狡言妄辯之詞!”,多諾萬神父突然朗聲說道。他的聲音洪亮,一下子就將在場衆人的目光吸引到了他身上。

“美狄亞女士,你既然口口聲聲,聲稱這個世界是所謂的魔法之神創造的,那我問你。現在的所知魔法中,有能夠創造生命的魔法嗎?這天上的熠熠生輝的太陽是魔法能夠創造的嗎?那夜空中皎潔明亮的月亮是魔法能夠創造的嗎?那廣闊無垠的大海是魔法能夠創造的嗎?那一望無際的高空是魔法能夠創造的嗎?這大千世界、衆生萬物是魔法所能創造的嗎?”

他一口氣連續高聲質問道,氣勢逼人。緊接着他不等美狄亞的回答,像是演講般又向民衆們宣講道:“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先賢思考過、探索過:這個豐富多彩的世界是如何形成的?這繁複多雜的萬物又到底是誰創造的?”

“在經歷了種種探索和發現之後,人們終於認識到:這個世界是由一位全知全明的神明創造出來的。因爲這個世界實在是太過於廣闊,太過於多彩,又太過於美麗,以致於超出了我們想象的極限。除了那位神明,誰又能創造出這樣一個世界呢?”

“我們正是畏懼於這個超出我們想象與常理的世界,因此纔會敬畏那位神明。正是因爲感恩這個給予我們食物,讓人類世世代代繁衍生息的世界,因此纔會感激那位神明。”

“正因爲如此,聖教纔會就此誕生。如果我們不懂得畏懼,那就將會纔不可一世的狂妄自大中自取滅亡。如果我們不懂得感恩,那所謂的禮義廉恥道德規範將會分崩離析。”

“正因爲我們人類懂的敬畏和感恩這個世界,懂的敬畏和感恩創造這個世界的神明,我們人類才能不斷前進,不斷髮展壯大。”

“我只想請問美狄亞女士和列維先生,你們心中還有一點敬畏和感恩之心嗎?”

他一番振聾發聵的演講聲情並茂,又條理清晰。就連多諾萬神父自己都爲之得意,他掃視了全場一眼。只見得大部分的民衆臉上都浮現出了一抹畏懼神色,顯然是被他的這番話震懾住了。他又瞄了三位大法官一眼,只見他們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顯然也是被他的這番話所打動了。

只是當他看向美狄亞和列維這兩人的時候,臉上得意的神色就凝滯住了。這兩人臉上別說敬畏的神色了,就連打動都沒有。他們臉上有着的,依舊是毫不掩飾的嘲諷和不屑。

“啪啪啪”,美狄亞鼓掌說道:“真是一番漂亮的演講啊,這位神父。可是你又怎麼證明你所說的這位神明就是你們所供奉的父神,而不是我說信仰的魔法之神呢?”,她攤了攤手,“畢竟你也沒辦法證明魔法之神的真假嗎?”

“哼,狡辯之詞!那你能回答我剛纔的一系列問題嗎?你所謂的魔法之神,難道就是用魔法創造了這個世界嗎?荒唐可笑,一派胡言!”,多諾萬神父不屑一顧地說道。

“這又有什麼不可能的?所謂的魔法,只是我們人類發現並使用的一種力量。其實並不只是我們人類,獸人、精靈、暗精靈等等,都會使用這種力量,只不過是方法不同罷了。”

“我們人類使用的魔法不能創造這個世界,不能創造生命,不代表神明也不可以。你剛纔不是說了嗎?神明是全知全能的。”,美狄亞反駁道。

“可笑!難道你以爲神明的神蹟,是區區魔法可比擬的嗎?你這純粹是無賴狡辯!”,多諾萬神父嚴厲斥責道,他認爲抓住了美狄亞話語裡的漏洞。

“這又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們聖教的神職人員所釋放的神術,不也是號稱是一種神蹟嗎?”

“所以神術和魔法又有什麼區別?”,美狄亞反問道。

“當然有區別!據我所知,人類想要釋放魔法,不僅需要施法者有過人的天資,還必須要經過長時間努力地學習和訓練,不僅是人類如此,就連獸人、精靈和暗精靈也是如此,相比於我們人類,他們更依賴於所謂的天賦。”

“我想請問各位,如此辛苦修煉才能使用的魔法,與我們武士鍛煉出的武藝有何區別?別說是武藝了,就是廚師燒菜,木匠的木工活等等,哪樣技藝不是需要這樣長時間的學習和練習方能習得。更不要說釋放魔法還要更依賴人的天賦,普通人無論如何都是無法施展魔法的。”,多諾萬話裡話外,直接將魔法貶低到了和木匠活、燒菜之類的活計同等的地位。

他身旁的神父們也都配合地發出了鬨笑聲:“就是嘛,所謂的魔法,怕是連這些下等手藝都不如。”

多諾萬神父更是得意,乘勝追擊般地說道:“而我們聖教的神術則大不相同,就是普通人,只要他心懷虔誠,真心信仰神明,父神就能賜予他施展神術的能力。這不是神蹟又是什麼?這難道還不能說明聖教供奉的是真正的神明,而你剛纔所說的魔法之神,只是隨意杜撰捏造的僞神嗎?”

他這番話說完,全廣場滿是嘈雜細語,大家紛紛議論道:“確實如此啊,這位神父大人說的很有道理,那神術總不是假的吧?”

原本就對法師沒有好感的他們更是紛紛起鬨:“果然是誣陷!燒死他們!燒死這兩個異端者!燒死這兩個瀆神者!”

多諾萬神父聽着這滿場的高喊,自覺的大局已定,不忘還嘲諷一句:“畢竟,若不是有父神的恩賜,我們聖教的黑牢,又怎麼關得住神通廣大的各位法師呢?”

美狄亞看着廣場中,那些高呼“燒死”的民衆們,似乎能看到他們臉上的激動與狂熱,那不是出於捍衛自己信仰之類的高尚理由,更多的則是希望看見殺人,希望看見虐殺的興奮。

“真是噁心啊,這些愚蠢的賤民。”,她低喃着,展開雙臂。

一時間,整個廣場狂風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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