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又傳來一個聲音。
“他不夠,那加上我,行不行?”
伴着聲音,一個白色人影鬼魅般飄了進來,停在了翁文華面前,與雲俊豪對峙着。
看着眼前這個突然進來的男人,雲俊豪瞳孔一縮,眯起了眼睛,有些忌憚的說道:“崔師弟,你怎麼也來了?”
來人正是天煞山掌教崔承峰。翁文華江湖老道,閱歷豐富,怎麼會這麼魯莽的衝過來?
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後,直接又吩咐了徒孫白燁去找掌門,自己則擔心徒弟易寒的安危,先一步趕來了。
雖然還不清楚情況,就做了這樣的選擇,顯得有點大驚小怪,太誇張,但是翁文華並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他和崔承峰的關係早就回到從前,都是好兄弟,就算是叫他白來一趟,也沒有什麼,請他喝個酒也就了事了。徒弟易寒的安危,纔是翁文華最看重的。
崔承峰皺眉問:“大長老,你應該叫我什麼?”
看他這樣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明顯就是要耍掌門威風了。雲俊豪明白了他的意思,臉色有些不好看,但還是換了個稱呼,叫了一聲:“掌門……”
雖然不悅,但是雲俊豪也不得不服,現在已經不是從前,不是當年勢均力敵的形勢了。
掌門崔承峰上位多年,早已經穩固了自己的勢力,在門派的地位根深蒂固,不是他能夠撼動的。
更何況,憑着整個天煞山的支持和資源供養,崔承峰的修爲一直在紮實的推進着,同爲武神,實力已經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實力勢力雙重進步,崔承峰的威嚴日益深重,整個門派,恐怕也只有這個翁文華,能夠繼續和他稱兄道弟,不把他當一回事了吧。
而云俊豪這個大長老,雖然和崔承峰當年爲同門師兄弟。卻一直看不起他,矛盾不小,更是沒有半點交情可言。
看到雲俊豪屈服了,崔承峰得意的一笑:“我來,就是想看看,你私下把我師侄叫來,到底是想幹些什麼呢?”
“叫他來當然有事!我得到消息,翁行道祖師的傳承落到了這小子手上,他也已經跟我承認了自己私藏祖師神功,我現在只是讓他交出來,物歸原主而已。”
“物歸原主?”翁行道笑了起來:“你有什麼資格說這話?”
“我怎麼沒有,翁祖師開創了天煞山,他的一切都是門派的,他的傳承自然應該由大家共享。我作爲天煞上大長老,爲了門派謀福利,難道有什麼錯嗎?”雲俊豪神情坦然。
“你錯了!你忘了祖師姓什麼嗎?他姓翁,他是我的先祖!我徒弟繼承他的衣鉢,作爲他的隔代傳人。這有什麼問題?完全輪不到你來說話!”翁文華言之鑿鑿。
“翁文華,你也太自私了!我只是讓他交出九天神雷訣,又沒有追究他私藏神功的責任,已經算是很仁慈了!若是我真的夠狠!直接就廢掉他的武功,自己逼問神功了!以我的手段,還怕撬不開這個小崽子嘴不成?”雲俊豪徹底撕破臉皮。
“你敢!”崔承峰瞪了他一眼:“你有什麼資格廢掉一個親傳弟子?別說他是我師侄了,就算是別人,也輪不到你來動手!就算天煞山弟子犯了大罪,也輪不到你來審判!自然有刑法堂負責!有我來監督!”
雲俊豪被連聲呵斥,明顯有些不服氣:“掌門,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不是沒有動手嗎?現在我只是讓易寒交出神功?這對他沒有任何損失!
難道讓他做這個都不行嗎?他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是天煞山的弟子,有點良心!就應該知道怎麼選擇,自己把這門神功貢獻出來!”
“不要再說了!”崔承峰望着他,繼續說道:“雲俊豪,有我在這裡,這個天煞山,還輪不到你來做主!你以爲自己一手遮天,無所不能了嗎?”
雲俊豪面色陰沉:“掌門,就因爲易寒是你師侄,你就要偏袒他不成?就可以這樣無視他損壞宗門的利益?”
崔承峰厲聲呵斥:“滿口胡言!雲俊豪,你當大家都是傻子不成?你做這件事,難道真的是爲了宗門弟子?你自己心裡明白是爲了什麼,不要讓我說出來!
要是你這麼大度,這麼替門派着想,爲什麼不把自己所有的武功都貢獻出來?
每一門神功,都是一名武者的根基!被別人瞭解的越多,破綻就越多!你是想祖師的神功,淪爲一門爛大街的功法不成?
再說!藏功洞就在那裡!誰要是想要這門神功,就自己去闖,自己去拿!不要總想着不勞而獲,謀奪他人的成果!
易寒是靠着自己得到神功,他不欠任何人的!那是他應得的東西,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剝奪,就算是我也不行!”
“那只是你們說的,都不算!現在還是讓正主來說說看吧!”
聽到這話,雲俊豪知道崔承峰是鐵了心要護着易寒,根本無法說服,他轉臉望向易寒,眼神陰狠,威脅道:“易寒,相信你會做出一個正確的選擇的,你說,這門武功,你交!還是不交!”
見終於輪到自己發話了,易寒一笑,說道:“大長老,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雲俊豪的臉色露出了一絲微笑。
卻見易寒繼續說道:“但是我真的困了,就先回去睡覺了。”
“哈哈哈哈……”翁文華放聲大笑起來,這纔是自己的徒弟,無所畏懼的易寒。只有這樣的人,纔有資格踏上武者的巔峰!
“呵呵……”崔承峰也笑了起來。
雲俊豪臉色一黑,眼中彷彿有怒火在燃燒。居然又被這小子給耍了,混蛋!武神那股澎湃的氣勢又放了出來,想給易寒一個深刻的教訓。
這時,卻見崔承峰眼神一厲,放出了自己的威勢,頓時一股鋪天蓋地的氣勢洶涌而來,彷彿海浪般洶涌澎湃,瞬間將雲俊豪的氣勢摧毀,並且籠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