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奇醉了四仰八叉地躺在牀上,蕾妮上半身前靠到牀內,恰好位於在吳奇身體正上方,她的兩隻手壓在吳奇臉邊兩側,左膝也順勢跪到了牀上,離吳奇的腰只有一線之隔。
這個姿勢就算蕾妮今晚滴酒不沾也會覺得十分曖昧。她甚至忘了自己剛纔做了什麼,怎麼兩人的姿勢就變成了這樣。
昏暗的燈光和酒精的氣味彷彿一雙無形的推手助長了此情此景的曖昧氣氛,蕾妮的縷縷漂亮金髮從她的耳邊滑下,垂到了視野兩側。
吳奇那兩頰泛紅的臉此刻看起來無比的美好,又英俊,又白皙,又有冷厲而成熟的氣質,說句害羞的,那完全就是蕾妮此生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的臉。
甚至不只是臉,吳奇肉體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散發着吸引着她的氣息。
撲通,撲通,撲通。一顆紅心在主人不知的情況下逐漸加速跳動,等待主人發覺之際心跳聲已經響得清晰可聽。
等蕾妮發覺之時,自己的臉又降下了5公分,距離吳奇的五官更近了。
一瞬間,蕾妮的臉頰和耳根子就像是墜入了火燒的紅雲中一般,她胸膛內的心一陣狂跳,全身的肌膚和腦門都熱的受不了。最尷尬的是她的四肢已經僵了許久,既不敢特別往前往下,又不願意就這麼退卻。
藉着酒精帶來的衝動,蕾妮恍惚間明白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所想。而其實這份心思的種子早就在她的心壤裡紮根許久許久,但它一直默默蟄伏毫無異動;直到最近她和吳奇長時間形影不離的相處下來,種子積攢的養分迅速催生,使其內所蘊含的感情水到渠成地開花結果。
這份感情,絕不是隻想做朋友就滿足了的感情。
蕾妮壓住牀單的雙手十指微微收攏,緊緊捏住牀單的動作將她心底的猶豫與矛盾暴露無遺。
她身體裡的本能在驅使着上半身一點點地往下,可是她面前還是攔着一堵“高牆”,讓她有些不敢。
吳奇如此優秀又是諾亞城的頂樑之柱,就算他沒有提過,蕾妮也隱隱感覺到吳奇身邊早就有了感情關係穩定的伴侶。而且吳奇現在醉了不代表就真的不省人事,他能感知到外界的一切,肯定也能輕鬆清醒過來。
若是吳奇突然感覺到自己被親了一口,以他的個性一定會瞬間清醒過來。蕾妮都能想象的到,屆時兩人一跪一躺在牀上四目相對,簡直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真到了那種地步,自己的心思便再也藏不住,而之後“朋友”兩個字在他們兩人之間將再也無法像白色一樣純潔。
真的......要做嗎?
就在蕾妮猶豫之間,吳奇的臉忽然一側,他迷迷糊糊地呢喃着幾個字,看樣子好似真的喝到盡情喝到斷片,且沒有給自己留下最後一絲隨時可以清醒過來的保底的神智。
蕾妮把耳朵湊了點下去,試圖聽清吳奇在呢喃什麼。
那是三個字:
“郭......柏......柏......”
蕾妮聽清吳奇呢喃的一剎那,被酒精帶動的氣血猛得翻涌上頭。冥冥之中好像有一道閃電劈過蕾妮的腦海,將她腦海裡某根弦“啪”地劈斷。
一抹玫瑰金色的鱗片驀然撕開蕾妮的眉心,從“路”的盡頭降臨的精神生物徹底支配了蕾妮的意志,快刀斬亂麻地劈掉所有少女心的猶豫。
蕾妮迅如閃電地移動右手捏住吳奇的雙頰,旋即俏臉下沉用脣“撞”上了吳奇的脣!
含、吮、吸、舔,蕾妮的脣舌霸道而蠻橫地掠過吳奇毫無防備的嘴脣,她的頭部左右聳動,動作幅度大得像是要把吳奇的嘴脣吃幹抹盡。而吳奇被突如其來的動靜一驚,雙眼驀然睜開,眼前的景象卻早被蕾妮那不全的迷醉臉龐所侵壓。
緊接着蕾妮的舌頭向吳奇的口腔內一探,吳奇尚未完全醒酒,怕咬到蕾妮的舌頭就懈怠了防守,結果就是牙齒的防線被蕾妮輕而易舉地撬開。
舌舌相觸,極短時間的激烈打鬥將無數個感覺的信號如道道電弧注入吳奇的大腦。蕾妮的舌頭雖然柔軟但卻蠻橫得和蛟龍一般,如果讓吳奇用第一時間想到的東西形容,那就是返祖化暴走的猛獸!
身體不斷地發出危險信號,令吳奇揮動雙手雙腳想要掙扎,而蕾妮繼續用右手捏住吳奇的臉,左手則抽離牀單狠狠地按住吳奇的肩膀不讓他彈起。與此同時她原本放在牀下的右腿也緊跟着爬上了牀,用膝發力毫不留情地按住吳奇的雙腿。
蕾妮如此蠻橫而用力,對於吳奇來說不管嘴脣是多麼敏感的地方也不可能再感受到好的感覺。加上女上男下他被擒住的姿勢,讓吳奇意料不到又哭笑不得。
吳奇稍一用力咬在了蕾妮的下脣上,一絲殷紅即刻沾上了他的牙齒。蕾妮似乎也被這一咬咬到清醒過來,她蠻橫的動作有所收斂,脣舌也停止了繼續進攻。
最終,蕾妮緩緩擡起上半身,臉抽離了吳奇的臉。她鬆開了擒住吳奇肩膀的手,也挪開了壓住吳奇雙腿的腿,挺直身子跪坐在吳奇身體上方。
她舔了舔自己破了道口子的下脣,味道有點鹹有點血腥味。一雙一直盯着吳奇的臉的漂亮眼睛裡涌動着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感情。
此情此景,吳奇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嘴角努力向上勾了勾,作出一副微笑的笑容。
“蕾妮,我想你該不會是......返祖暴走了吧......”
這是一個臺階,蕾妮不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便果斷順着這個臺階下。她擡手摸了摸眉心上的堅硬鱗片,彷彿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自己在什麼時候施展開了“返祖化之力”。
“能不能,從我的身上......”
吳奇有點尷尬地指了指自己腰以下的部位,蕾妮的目光移過去之後立馬很聽話地換了個地兒。當然,還在牀上。
終於,吳奇感覺到身上的壓迫感消失了大半。他緊繃的背部肌肉一鬆,完全融化進了柔軟的被子裡。
真的是想醉也不得不醒過來了,而且還是十二分的清醒。吳奇無聲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