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計劃下午能返回的,結果接到通知晚上有謝師宴,於是輾轉大半個北京城從租房子的地方跑到學校,喝的不省人事打車剛回的家,腦袋還在暈乎
第二更奉上,明天后天可能只有一更了,實在抱歉,喝酒誤事,這是兩年來第一次喝酒,今天估計寫不下去了。
墨菲斯的聲音略顯稚嫩,卻帶着不容拒絕的命令感——這種時候一羣原本或許自命不凡的傢伙們能怎樣?他們只能服從,因爲所有人裡面只有這個孩子拼死傷到了眼前的獨眼巨人,除了他別人根本沒有發言權!
弓箭手第一個做出了迴應,原本即將退到場地盡頭的他立刻停住攻擊的動作,轉而繞着競技場邊緣跑向了墨菲斯所處的方向,而剩餘活着的幾個人也是同一時間向四面八方散去,只是一個來不及躲閃的倒黴蛋被大棒輪中了後背,死無全屍。
獨眼巨人的動作看似緩慢,實際上奔跑起來的他比場地上幾個逃命的傢伙都要快,只是當他轉過頭時,視野中多了一道刺眼的光芒——墨菲斯盡全力用魔杖凝聚了一道光束照射向了那個有着巨大瞳仁的眼睛,後者痛苦哀嚎一聲,伸手擋住光芒,繼而邁着令人窒息的步伐直直衝向了墨菲斯!
這完全是令人窒息的一幕,已經跑到巨人攻擊範圍外的幾個人氣喘吁吁兩腿發顫的看着手持魔杖的墨菲斯彷彿腳底生根一般站在原地,那道光芒竟是不帶一絲顫動的照射着飛速靠近的獨眼巨人的巨眼!
試問有幾人能在一位八米高巨人彷彿山崩地裂般的衝鋒時還能泰然站在原地?
這一幕深深地印刻在了所有觀賞競技場戰鬥的貴族心中,血腥讓他們心中的慾望得以滿足,但是這種孤身一人彷彿抵擋天災般的抗爭卻無法不讓人熱血沸騰!
魔杖和魔法帶來的意外遠沒有墨菲斯的行爲來的讓人震驚,光芒驟然消失,恢復視力睜開大眼的巨人再一次揚起了手中的巨·棒,只要再邁一步就能將墨菲斯徹底砸成肉醬!
可是,還是差了一步。
眼睛望着墨菲斯的巨人忘記了這個他眼中渺小的螞蟻剛剛在地面刻畫的東西,在他揚起巨·棒的一瞬間卻腳下猛的一滯,整個右腳連帶着小腿都陷入了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一灘流沙之中!
“元素切割法陣”,這個法陣的應用通常是在進行某些魔法護盾或是實體盾牌的防護性能測試使用,簡單而言根本不會應用在普通的戰鬥之中,它的刻畫簡單而需求晶絲能量低下,激活之後,會將魔法陣上方的所有物質以凝聚態的元素進行切割攪動,隨着能量的增大而強度增大,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堪稱雞肋的“測試”用法陣,卻在墨菲斯的反向刻畫下將競技場地面的沙礫絞碎成了更爲細膩的流沙!
墨菲斯刻畫法陣完畢後向後退了十五米,爲的就是讓對方踩入陷阱——直徑五米的陷阱已經夠巨人怎麼邁步都會受到影響,而運氣極好的,正好一條腿齊齊陷入的巨人此刻因爲前衝過猛而轟然撲倒在地!
巨大的腦袋在整個身體因爲滑行而前衝一段後正好停在了墨菲斯的身前。
沙塵瀰漫。
當揚起的黃沙落地,墨菲斯那年輕卻已經佈滿老繭的雙手拔出了插在獨眼巨人那眼瞳中的魔杖,杖尖爆裂開來的元素已經讓巨人的大腦內部成爲了漿糊,抽搐的屍體證明着這個剛剛不可一世的獨眼巨人已經一命嗚呼!
全場寂靜。
始終沒有摘下兜帽的墨菲斯微微氣喘,剩餘的五人依舊保持着愣怔而不可思議的表情和站姿。
“下一組!”
遠處響起了刺耳的吼聲,卻不是爲英雄的歡呼,墨菲斯利索的收劍回鞘,吐了口帶血的唾沫,轉身第一個走向了緩緩打開鐵門的牢籠。
現實的殘酷即是如此,可能有很多壯舉在別人眼中只是一次略顯出彩的表演,可以驕傲,卻不能自負。墨菲斯伸手揉着肩膀的背影依舊略顯矮小,和他背後那巨大的屍體相比甚至可以說毫不起眼。
“勇猛的傳承。”
依琳達爾站在破損的玻璃窗前,望着隱沒與黑暗的年輕背影,紫眸有微不可查的精光閃過。
侍者敲門進入房間,爲剛剛發生的事件道歉並承諾可以立刻更換房間,但是羅斯子爵伸手拒絕,提出了直接返回的要求,卻最終被依琳達爾淡淡的一句話阻止。
“再看看,確實有些意思呢。”
………………………
墨菲斯靜靜的坐在陰暗的石凳上,耳邊迴盪着競技場的嘶吼聲和慘叫聲,兜帽的陰影遮蔽了他的面龐,手指無意識的摩挲着劍柄和魔杖。
簡陋的房間內沒有人說話,第一輪活下來的其餘五個人在房間的角落中同樣靜默着,絲毫沒有打了勝仗情緒高漲的摸樣。
墨菲斯近乎以一己之力幹掉了那傳說中的獨眼巨人,這種不可能發生的“壯舉”偏偏發生了,卻讓旁人根本無法升起安全感——第一輪就死了超過一半的人,而這個最厲害的小子也受了傷,之後還有至少四輪比賽,如何應對?
“你們爲什麼來到這裡?”
半晌,墨菲斯突然問道,聲音在石室中略顯突兀。
屋子裡都是花錢進入競技場的自由人,沒有一個是奴隸。
“賭博輸光了,輸無可輸,只剩一條爛命。”
滿臉絡腮鬍子的劍士第一個回答,深吸一口氣,不再多言。
“被布拉格城通緝,來到這裡,贏了就換個地方繼續生活,輸了就死了拉倒。”另一個年輕劍士輕輕握緊手中的銀色掛墜,輕輕畫了個十字。
“被一個婊子騙光了家產。”
心有不甘的怨恨。
“家裡欠下了高利貸。”
徒呼奈何的蕭索。
“只是想殺,或者被殺。”
走投無路的決絕。
五個人回答後望着沉默的墨菲斯,後者思索片刻,在遠處象徵着第二場競技比賽結束的鐵門摩擦聲中輕輕摘下了兜帽,起身,望着打開的大門道:“我來這裡,是爲了一個承諾。”
……
法布爾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作爲鐵拳競技場的負責人,盈利定然是他的首要目的,這其中分很多種方式——當莊家收開盤賭局的錢自然是其中利潤最大也最容易產生暴利的,相較於全場包廂費每晚總和過萬枚金幣的收入,一場由獨眼巨人作爲主角的競賽絕對可以輕鬆製造十倍以上的利潤。
只是今天獨眼巨人這個無往不利的賺錢利器竟然被人不聲不響的幹掉了,實在是要多冷門多冷門。
按理說,競技場晚間的第一場競賽永遠是開胃菜形式——說白了就是實力一邊倒,製造出一種完全碾壓甚至虐待的血腥局面,調動起臺下貴族們的情緒,快準狠三個字最恰當不過,就如同享用牛排先要用紅酒鋪墊味道一般,要醞釀氣氛。
只是今天的快準狠過後,倒下的卻是“鐵拳競技場”今年新捕獲的臺柱式角色!
爲了在蠻荒平原上將這個脫離族羣的傢伙活捉,競技場幕後的真正主人托爾伯爵可是付出了超過一百人死亡的代價,換算成金幣也足足超過了十萬之數!
可是這他媽的大塊頭還沒來得及帶來八萬金幣的利潤就死了?自己怎麼交代?
法布爾有點焦頭爛額了,雖然剛剛那盤賭局因爲押注全在獨眼巨人一方而讓競技場一次性賺了三萬多枚金幣,可是獨眼巨人卻永遠倒下而再沒有利用價值——對於競技場而言,最大的缺陷就是可能出現付錢進來的自由身份者爆冷門的情況,沒辦法,誰讓風險和機遇並存呢?
不過也正是因爲有這種可能發生,鐵拳競技場才能在一次次“意外”中賺得貴族們滿意的口碑並屹立多年不倒。
只是對於這種情況,競技場自然會採取一點點手段讓這些給競技場帶來“意外”的硬茬子產生更多的刺激。
“改換今天的安排,第三場將他們混在一起,和奴隸都放上,五十人,準備把大傢伙放出來,賭局十萬金幣打底。”
法布爾用手帕擦了一把額頭,狠下心下了決定,起身從自己所在的房間內部翻出了一個精緻而帶有魔法陣的盒子,用隨身攜帶的鑰匙打開後取出了一個讓一旁的僕人覺得甚是詭異的東西——不是什麼看似古老的鑰匙,也不是什麼形狀外觀精緻而有魔法波動的道具,卻是一枚造型粗糙的…鈴鐺!
僕人擡起雙手想要接過,卻發現法布爾根本沒有給他的意思,而是緊緊地捏着這個鈴鐺快步走出了房間,徑直走向了競技場直通底層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