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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斯剛剛進入的是學院的外大門,這所純軍事化管理的學院有着濃烈的軍事風格,甚至於外表看起來如同一座城堡,稱得上君士坦丁除皇宮外的另一座城中之城。
圍牆足有十多米高,衛兵一絲不苟,護城河沒有,卻只有一個環繞學院的土坷垃道路。
跟隨布朗走入學院內,眼前是一條修葺的整齊乾淨的寬闊石板路,兩旁立着近百尊雕像,上方是人物,下方鐫刻生平,大部分騎士雕塑的戰馬是四蹄騰空的,這代表騎士是戰死沙場的英烈。
也可以說,這些都是帝國偌大領土的奠基人。
“一羣很厲害的老傢伙,每一個都是我們騎士學院的驕傲,”布朗之前罵罵咧咧的形象在這裡倏然收斂了不少,即使再怎麼張揚不羈,內心的尊敬在這種場合還是油然而生的,“第七連還沒回來,估計中午時候纔會到學院,我先領你去宿舍,自己看着安排。”
他轉過頭又看了看跟在後面的墨菲斯,撇了撇嘴道:“你還真可以,什麼東西都不帶就來了?”
“身外之物。”
“哈哈哈”布朗像是聽到了什麼非常好笑的東西一樣,在離開了剛剛的那條肅靜的道路後放聲大笑,指着遠處一棟看起來算不得豪華也算不得窮酸的巴洛克式三層樓道:“看到沒有,住他媽的這種房子,這羣兔崽子裡面竟然還有人拉來了整整一車的詩集,天天站在陽臺上朗誦,腦袋長屁股上了吧?”
“老子在吉斯坦邊疆打仗的時候,他媽的連牀都沒躺過,一身鎧甲穿了半年沒換,仗打完的時候都快長在身上了!”布朗似乎很看不起這羣養尊處優慣了的少爺,他伸手掏了掏耳屎,熟練彈開,“身外之物,說的好,衝這話老子以後肯定少揍你幾頓。”
墨菲斯咧嘴笑了,很真誠的大笑。
布朗身上的鎧甲同樣是帝國制式軍備,不過絕對不會是那種奢侈品般銀光閃閃的米蘭鎧,上面斑駁的痕跡錯落遍佈,有幾處是經過大修補的,鐵匠錘敲打焊接的痕跡依稀可見,墨菲斯很清楚,這個大大咧咧傢伙背後的故事,不比剛剛那些個騎士雕塑上的偉人們來的簡單。
第七連的宿舍基本位於三層,從進入這棟樓開始,撲面而來的雄『性』氣息讓墨菲斯揚了揚眉『毛』,這種混合着汗味兒和腳臭味道的氣息還真是久違了,布朗看着手裡的羊皮紙尋找着墨菲斯即將入住的房間牌號,此刻的宿舍沒有人,古典風格走廊的地板映着墨菲斯的身影,四周的牆壁偶爾有幾幅畫,也都是畫工粗劣卻同時內容低俗的『色』*情之作,讓墨菲斯對所謂的“騎士”有了更加深刻直接的印象。
“這裡。”
布朗停住腳步,隨即在墨菲斯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擡起腳“呯”的將厚重的房門踹開,厚重的木門跟紙一樣脆弱,蹦飛的門閂打碎了屋內擺在窗臺邊上的花瓶,嘩啦啦留了一地水。
“老子比較懶,懶得拿鑰匙,這樣也讓那羣后勤部的老崽子多忙活忙活,天天他媽的揩油水也不嫌累。”
這個大塊頭騎士大言不慚的邁進房間,屋子似乎是一個套間,看起來條件比墨菲斯想象的好不少,已經有三張牀上鋪好了被褥,剩下的唯一一張牀被堆滿了一摞摞書籍,仔細看的話,類似《飛鳥集》、《羅蘭之歌》和《納裡克斯選集》的字樣比比皆是。
“我要是你,就給這堆廢紙都他媽扔下樓去。”
布朗望了望屋子,自言自語道:“內務合格,打掃的還真勤快,要是被老子『操』練的時候也這麼勤快就好了。”
“我先走了,學院的規矩自己去問,”他指了指木門後面那個已經被震掉一顆釘子而歪掛着的木牌,“老子不認識幾個大字,除了軍旗和衝鋒號,其他一概不上心。”
轉身離去,這個大大咧咧的傢伙留給墨菲斯一個寬闊卻略微沉重的背影,讓他若有所思。
四周倏然安靜下來,只剩下那個破碎的花瓶還在流淌着清水,墨菲斯伸手擦了擦額頭,走過去將破碎的花瓶收拾乾淨,隨即鬆了口氣,坐在了房間中那僅剩的幾個並不舒適的木椅上。
三夜三夜沒有閤眼的他『揉』『揉』眼眶,就這麼陷入了短暫的睡眠之中。
而三天前,在墨菲斯被黛拉關進那個漆黑的屋子後,剛剛喚醒元素力量卻根本不知道如何應用的墨菲斯在蠟燭熄滅後生生藉着腦海中記下的那些知識,用盡全力將晶絲能量控制着元素在杖尖凝聚了一抹暗淡的微光,並在按照黛拉曾經講解的知識自學學會了用元素在杖尖凝聚一柄鈍刃,憑藉着腦海中的印象和失敗無數次後的努力,終於在第三天黎明時完成了這個任務,最後在黛拉教會他冥想後得以離開那座塔樓。
“人只有立於危處時,那種緊迫感纔會讓他一次次超越極限,弗洛伊德所做的,我所做的,甚至於你父親所做的皆是如此。而終有一天,你會站在那個衆人仰望的位置上,在俯瞰地獄的同時看到天堂。”
臨走時,黛拉如是說道。
那一刻,墨菲斯躬身行禮,再無多言。
柯西騎士學院是帝國的傳奇學院,以出過無數偉人和大騎士主城,而着傳奇之中的傳奇便是學院內的第七連。
這個學院沒有什麼年級之分,純看實力來排位,年紀小的實力弱的就往後排,力氣大的能打架的就往前排,墨菲斯所處的第七連,並非是整個騎士學院戰鬥實力最強的,卻是這個學員中最爲特殊的。
簡而言之,這個連的成員,都是一些常人眼中的神經病。
但是存在歷史超過三百年的“第七連”,在帝國悠久的歷史中培養出了學員中超過半數可以名垂青史——也就是將名字記載在《拜占庭史》這部官方權威史書上的英才。
當然,說是怪才更合適。
於是,在墨菲斯在忍住渾身不適進入冥想大概一個小時後,中午時分返回宿舍的第七連學員讓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走廊內的喧囂帶着一種貴族禮儀中從未出現過的粗獷,不似集市的喧鬧,而是那種陽剛氣息濃厚的寒暄。
就和走進這棟樓時聞到的那種味道一樣,帶着濃濃的雄『性』荷爾蒙氣息。
“這他媽的誰幹的?!哪個不長眼的——”
終於,墨菲斯的未來舍友們走進了宿舍,第一個進門的傢伙嗓門極大,卻不是破鑼似的沙啞聲音,反倒是中音醇厚,雖然是髒話,卻沒有市井地痞帶着的那股子蠻勁,一聽就是剛學會沒多久。
身材不高,僅比十五歲的墨菲斯高一些,肩膀卻寬了一半,面容有一股子矛盾感,稚嫩的五官和飽經風霜般的皮膚組合在一起有種說不出的彆扭。這個傢伙黑黝黝的,牙齒很白。
看到門鎖壞了的他破口大罵,卻被屋子內已經站起身的墨菲斯嚇了一跳,話也忘了說,就那麼站在原地,直到被後面的人猛推了一把才朝旁邊挪了挪,依舊默不作聲的望着墨菲斯。
隨後進入房間的兩人一個個子很矮,表情帶着一股子陰鶩,或許是因爲眼影有些重,總給人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旁邊的一個是個胖子,嘴裡還含着個雞腿,滿嘴都是油,低着頭認真的啃着,似乎沒注意到屋子裡多了一個人。
直到這個胖子走進屋險些撞到墨菲斯,他才發現自己的同伴停留在了門口而眼前多了一個陌生人。
下一刻,在墨菲斯匪夷所思的目光中,這個胖子竟然神經質的叼着雞骨頭伸手拔劍,還沒甩出來就大聲喊道:“敵——”
“歇歇吧”
後面那個矮個子的孩子一腳踹在胖子屁股上,後者很丟份的踉蹌一步叼着雞骨頭撲在地上,他扭着肥碩的身軀轉身,坐在地上望着墨菲斯,好奇大過驚恐和警惕。
“不好意思,布朗教官帶着我來到這裡等待你們,從今天起我就是柯西騎士學院的學員了,也是你們的室友,對於門和花瓶的損壞,我負全責,還望各位能原諒我的唐突。”
墨菲斯很快組織好了語言,這種東西是他以前所不擅長的,但是阿奎那當初的話語和晚宴上那些帶着面具的貴族們的表現讓他明白了這種腔調的必要『性』。
不過看起來這種言論在騎士學院內並不是很好用。
聽到他說損壞的門,三個人還沒什麼反應,但是聽到“花瓶”,那個首先進門的大塊頭竟然臉『色』劇變,猛然衝到了窗臺上,嘴裡還叨叨着什麼“主保佑”之類的詞彙,那樣子比戰場上衝鋒還要迅速決絕。
“還好還好”
看着花束已經被安置到了墨菲斯找來的替代水杯中,這個傢伙捂着心口鬆了口氣『摸』樣誇張的好似話劇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