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她話裡的諷刺,潘曉如微怒,在a市,她黑家夫人的身份尊貴非凡,誰見了她都禮讓三分,龍雪卻諷刺她假慈悲。但面上她還在忍着,沒有忘記龍雪已經是黑曜的妻子,黑曜對她的意見越來越深,她在沒有謀得黑家財產的時候,不能得罪黑曜,心裡雖氣着龍雪對她的諷刺,她依舊忍着。
想到龍雪如果是她的女兒,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哪怕她沒有盡到母親的責任,畢竟有生育之恩,可是女兒對她卻……
潘曉如的心是又痛又恨。
痛自己的女兒就在身邊,卻無法相認,女兒還對她口出諷刺之言。恨的是當初那個男人害了她,如果不是他,她如今也不會骨肉分離。事情過去了二十幾年,她一想起那個男人,依舊恨得牙癢癢的。
“雪兒,媽向來都關心曜,你是曜的妻子,媽自然也要關心。媽希望你和曜恩恩愛愛的,就是曜的脾氣不好,對女人的態度更甚,所以媽纔要問問他對你好不好。”黑曜把龍雪寵在心尖上,現在整個a市的人都知道,潘曉如找這樣的藉口爲己用,分明就是造假。
龍雪淡笑,笑容依舊夾着對潘曉如的諷刺,媽?潘曉如也配當黑曜的媽嗎?“小媽,在我面前,這樣的話你說說就算了,在黑曜面前,你最好別說,黑曜真發起飆來,沒有人可以救得了你。”
龍雪的諷刺讓潘曉如的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的。
短暫間,潘曉如沒有說話,她不說話,龍雪也不說,就跟着她慢慢地行走於黑帝山莊。一路上似是不見人影,但樹影婆娑之間,總有人影閃動,婆媳倆的一舉一動都落入別人的監視之中。對龍雪,那是保護,對潘曉如纔是監視。
龍雪知道黑帝山莊保鏢太多,傭人太多,對於這樣暗中的監視已經習以爲常。潘曉如因爲在想心思,並沒有察覺到遭人監視。
她在想着她在外人眼裡,在黑曜面前當慈母當了二十幾年了,黑曜依舊怨恨着她,不接受她爲母,如果黑曜知道龍雪是她的女兒,黑曜還會再愛龍雪嗎?還會像如今這般把龍雪寵在心尖上?
頓住腳步,偏頭,潘曉如定定地望着身邊的龍雪,那張臉,不算絕美,僅稱得上清秀,但那模樣,那眉眼,都像極了當年害她的那個混蛋,說不是他的種,她是不會相信的。龍雪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淡淡地迎視着她。
片刻,潘曉如才換上了溫和的笑臉,問着:“雪兒,你的父母是否同意你和黑曜的婚事?你和黑曜領證的事,徵求過你父母的意見了嗎?話說,到現在我們兩家父母還沒有見過面呢,這不太好吧,你看,什麼時候叫上你爸媽,我們好見見面,免得兩親家路上碰着了,相互不識。”
龍雪淡泠地笑了笑,笑容未達眼眸深處,“我爸媽要是不同意我和黑曜的婚事,我們如何領證?”領證後,黑曜帶她到海島去,她就和家人聯繫過了,父母只在乎她幸福,其他事情對父母來說並不重要。兩家父母見面的事情,她相信黑曜也會安排的。他現在寵她寵上了天,不可能忽略這麼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