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
一名黑衣人朝父女倆走過來。
“什麼事?”
“少主回來了。”
門主霍地轉身,皺着眉問着:“你說什麼?黑曜回來了?”
黑衣人點點頭。
門主皺着眉,自言自語着:“他還會回來?他回來做什麼?”
山莊外面傳來了汽車的聲音,沒多久,數輛車子乘着森冷的月色緩緩地駛進了山莊裡,在露天停車場上停了下來。
門主沒有迎過去,鳳瑩也還是坐在鞦韆上,默默地蕩着鞦韆。
黑曜下車,藉着路燈看到了門主父女。
夜已深至凌晨,這對父女倆還沒有睡,黑曜似乎也沒有太多的意外,淡冷地朝父女倆走過來。
“還沒睡?”
黑曜走近前來,淡冷地問了一句。
沒有稱呼的問話,代表了他和門主之間的決裂是真實存在的。
其實兩個人都沒有短兵相見,但黑曜想脫離黑雀門,迴歸正常的生活,做個堂堂正正的商人,與他的嬌妻過着平平淡淡,沒有陰謀算計的生活,所以兩個人就如同門主剛纔說的那般,再也無法重修於好。
“你不也沒睡。”
門主也是淡冷地應着。
黑曜瞟一眼背對着自己,在他走近來,第一次沒有笑臉相迎的鳳瑩,淡冷地說道:“瑩瑩這般喜歡的這個鞦韆嗎?”
門主瞪着他,冷哼着:“要不是你爲她做的,她會這般喜歡嗎?”
黑曜眼裡有着漠然,“我一路趕回來有點累,先進屋休息休息,明天再談正事。”說着,他撇下父女倆人就走,走了幾步,他又頓住腳步,扭頭望向了鳳瑩,淡冷地說了一句:“瑩瑩,這個鞦韆不是我親手爲你做的,是冷雨爲你做的。”
“黑曜!”
門主痛恨地低叫着。
黑曜對女兒就是這般的無情嗎?連女兒最後的一點念想都要殘忍地斬斷。
鳳瑩的臉色倏地變得煞白起來。
黑曜扭身冷冷地離去。
鳳瑩曾經想派殺手去殺他的妻子,還想把肚裡的孩子賴到他的身上,傷害龍雪,更逼迫孫非非寄了那些合成的相片給龍雪,存心要讓他誤會龍雪,這種種對龍雪來說就不殘忍?他如今不過是把真相告訴鳳瑩而已,有什麼殘忍?不斬斷這最後的念想,誰敢保證鳳瑩會不會再得纏上來?
黑曜寧願自己此刻殘忍,也不想將來讓龍雪受到傷害。
“瑩瑩……”門主心疼地叫着。
鳳瑩慢慢地下了鞦韆,臉色雖然蒼白,卻對門主澀澀地笑了笑,“爸,我沒事。”
原來,她最喜歡的鞦韆,並不是黑曜對她的愛,而是冷雨對她的愛。
“黑曜太過份了!”
看着女兒那蒼白的臉,門主氣恨地罵着。
“爸。”
鳳瑩輕輕地叫着,“爸,你是不是早知道這鞦韆不是黑曜做的?”
門主一塞。
鳳瑩笑,笑得更加苦澀,“爸,你纔是最過份的那個,明知道鞦韆不是黑曜做的,卻任由我誤以爲下去,讓我一再地淪陷……他對我那般的淡冷,那般的不在乎,我想過放棄的,是這個鞦韆讓我以爲他心裡其實有我……”
鳳瑩沒有再說下去,轉身,默默地回屋裡去,留下錯愕的門主。
一切,是誰的錯?
或者都有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