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江燕回竟然有個兒子……還是和虞采邑的兒子……
他們竟然有兒子了……
報紙的畫面忽然就變得刺目起來,那些細小的文字她都沒有勇氣再下去,只是覺得所有喉嚨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一口氣憋在那裡,咽不下去,吐不出來,慢慢地就覺得自己的嗓眼裡漸漸泛起腥甜,是心口蝕出一個洞,所有的一切都來的那麼突然,她根就是措手不及。
可是眼睛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往下瞄,那些細小的文字,詳細地分析着他們曾經的一切。她死死地捏着報紙的兩角,手卻開始慢慢發抖,她像是帶着一種自虐的心情,一行行往下。每一個字就如同一枝箭,攢入心窩,疼得她沒有辦法呼吸。
以前只聽說過“萬箭穿心”,可是現在她才知道,萬箭穿心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利劍,兇猛地刺向她,她疼,她難受,卻是不能閃,不能避,只能哀哀地承受着,琬。
眼裡漸漸涌起熱意,是辣的,她不敢眨眼,終於反應過來,死死地百度|“六夜言情”咬着脣,揚手就將那報紙塞給了小張,有點踉蹌地往外面走了兩步,胸口那股子的氣卻是堵得她更加的難受,眼前的世界都彷彿是扭曲了。
江燕回,他根就是一個騙子!
不,他或許連騙子都不如,爲什麼,他竟然有了心愛的女人,連兒子都有了,他爲什麼還要來招惹自己?他安的到底是什麼心?還是因爲自己母親和他父親的關係,所以他要用這樣齷齪又狠絕地方式來報復自己藤?
她一遍遍的在心裡想,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殘忍?
他到底是想什麼?之前還費盡心機地就是要讓自己在他的身邊三個月,一轉身卻是讓她知道,原來他早就已經有了家室……
腦海裡不斷地想起兩人之間這些日子以來的點點滴滴,所有的一切到了這一刻都成了讓她痛徹心扉的噩夢。
小張出了她的異樣,大概也知道一點她和江燕回有些不太尋“領域”|節常,卻是沒有想到,這則聞會給葉律師帶來這麼大的打擊。她平常做事都是處驚不變的,可是此刻,臉白得毫無血色。
她心頭微微一跳,連忙追了上去,“葉律師,您沒事吧?”
思怡恍恍惚惚地聽到耳邊有人在叫自己,熟悉的聲音,她慢慢地仰起頭來,好半響才下意識地應了一聲,“我沒事,有點累了,想回家休息。”
小張她臉色是很白,整個人也是搖搖欲墜的,可是說話的時候字字清晰,她也拿不準葉律師到底是不是因爲那則報道纔會這樣,畢竟外界對江燕回的評論也不是太好。葉律師這樣的女人,應該不至於會和江燕回真的有什麼吧?
也許她真的只是不舒服?她想了想,連忙順口就說:“那您回去休息吧,下午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再打電話給您。”
思怡點點頭,就往電梯口走去。
走到電梯前,身後的小張又火急火燎的追上來:“葉律師,您的包。”
她有點麻木的接過去,小張着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很擔心:“葉律師,您的臉色很難,自己能開車麼?要麼幫您叫輛車?”
她輕輕搖了搖頭:“我、我沒事,只是……有點疼……”
小張“啊”了一聲,還以爲她怎麼了,“葉律師,您哪裡疼啊?要不要去醫生啊?”
思怡這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地說了一句,“沒事,我胃疼而已。”
小張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連忙說:“那您快回家吧,吃點東西休息一下,胃疼一定要吃東西的。”
思怡很想要對她笑一笑,可是她卻是怎麼都笑不出來。她木然地上了電梯,雙門緩緩地關上,她纔有些失措地往後面靠過去,整個人的力氣像是被抽光了。身子一陣一陣的發抖,怎麼都控制不住。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胃疼,她只是胸口那裡,疼,疼的厲害。“”更-快,
她這是怎麼了?
她夢遊一樣出了大門,上了的士,出租車司機問:“小姐,去哪兒?”
她好半響都沒有想出個地名來,只能讓司機先開車,幸虧沒一會兒包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那手機響了兩遍她才聽清楚是自己的手機在響,哆嗦着手拿出來一來電號碼,頓時渾身一怔。
上面跳動着葉正昊的名字,她不得不勉強打起精神來,接通,“大哥。”
“聲音怎麼了?人不舒服?”她的聲音真的有那麼明顯麼?大哥只聽到她開口就聽出她有點不對勁了?思怡不禁一陣暗暗苦笑,她真的有那麼明顯麼?
“沒事,就是突然有點胃不舒服。”
“又沒有吃飯?”
“我現在去吃。”思怡想了想就問:“大哥,我沒事,你打電話給我有事麼?”
葉正昊低低一笑,道:“你經常一工作起來就忘記吃飯,今天是不是又在忙?行了,你現在過來找我,我下午正好有點時間,想陪你吃頓飯。”
思怡實在是沒有心思去吃飯,可是還沒有等到她開口說拒絕,葉正昊彷彿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似的,立刻又追着說:“你可別拒絕我,我知道你剛剛忙完了一場官司,而且還漂亮地打贏了,就當是大哥幫你慶祝一下,而且我們兄妹很久沒有私下好好地吃頓飯了。”
他都這麼說了,思怡似乎都沒有拒絕的理由了,終於還是答應了下來。
掛了電話,她跟司機說了葉正昊在電話裡告訴她的那個餐廳名字,這才靠着座位上,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到了和葉正昊約定的餐廳的時候,思怡才知道,今天爲什麼葉正昊會這麼心血來潮地硬是要拉着她來吃飯,她着坐在葉正昊身邊的男人,眸色微微一沉,有一種想要掉頭就走的衝動。
鄭牧巖老遠就到她進來,這會兒見她站在門口也沒有走過來,他有些急,也顧不上其他了,起身就朝她走過來。
“思怡。”她咬了咬脣,只着他也不說話。
鄭牧巖怕見她這樣一副樣子,他知道她還在爲昨天的事情生氣,忍不住嘆息了一聲,他原是想要伸手去牽她的手,但是見她冷漠又疏遠的樣子,還是忍住了,語氣卻是低到了塵埃裡,“我知道你還在生氣,我自己也不敢見你,我怕你掉頭就走,所以我故意通過你大哥約你。思怡,昨天的事情是我錯了,我真的糊塗了,你能不能別生氣了?”
這個還是自己認識了那麼多年的鄭牧巖麼?
他做什麼事情都是信心滿滿的,他打官司十場裡面有九場必定會贏,輸的那一場也不會丟掉面子,他對人對事從來都不會有任何的驚慌失措的時候,可是他現在卻是低聲下氣地在祈求自己的原諒。
思怡心頭一動,算了,她還計較那麼多做什麼?其實也不過就是一個吻而已,是啊,不過一個吻而已?爲什麼那個江燕回對她上下其手那麼多次,她都沒有這般生氣,可是鄭師兄不過是吻了自己一次,她就要對他這麼刻薄?
她不知道自己是賭氣,還是什麼,忽然就對鄭牧巖揚起了笑容,“師兄,我沒有生氣了,我知道昨天晚上你是喝多了,那件事情過去就算了,我們都不要再提了好麼?”
鄭牧巖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原諒了自己,一時欣喜若狂,雙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擺,“真的?思怡你真的原諒我了?如果你覺得心裡不痛快,你打我吧……”
“師兄,你別這樣說,你喝多了嘛,我真的沒有再生氣。”
雖然他知道,她說自己什麼喝多了,也不過就是給自己一個臺階下,她到底還是不肯接受自己。可是比起讓她生氣不會理自己,他寧可永遠都以師兄的身份站在她的身邊,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明白自己的深情。
“牧言今天還跟我說,他做了件讓你不開心的事情,所以要通過我約你出來,要跟你好好道歉。我說思怡啊,你在大哥的心中可不是什麼小心眼的人,不管你師兄做錯什麼,你就原諒他吧。”葉正昊大約是在遠處到兩人的氣氛融洽了一些,這個時候信步走過來,笑了笑,說:“還沒有吃飯呢,剛不是嚷着胃疼麼?先坐下吃點東西。”
有葉正昊在,兩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三個人正準備朝着預定好的位置走過去,正好到酒店經理匆匆地從包廂裡面出來,直接越過了他們就朝着餐廳門口走去。
“燕少來了,快點去把包廂準備好,找幾個機靈點的服務生過去等着。”那壓低的聲音就在自己的身後,就算她想要忽視,都一字一句格外清晰地傳入耳中,思怡渾身一僵,下一秒就又聽到那經理格外諂媚地招呼聲——
“燕少,您來了,都已經準備好了,裡面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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