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的人幫忙,叫他們都給我滾!”江燕回咬牙切齒地打斷了林振彪的話,他的眼神一直都停在思怡的臉上,內心深處到底是有多少種情緒在翻滾在撕碎他的理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最後轉過臉來看着林振彪,冷冷地說:“你也給我走!”
林振彪顯然是沒有想到,從小到大自己一樣是捧在手心裡疼的好外孫,這會兒卻是因爲一個女人當着外人的面和自己翻臉。江燕回此刻全身都是冷的,臉色陰霾,眉宇間都是那種不容商量的強硬,把林振彪氣得胸膛像風箱一樣呼扇,臉色也漸漸鐵青,他好半響才氣憤地低吼:“燕回,你怎麼跟我說話的?!”
江燕回的眼神已經是狂躁兇狠,可是林振彪到底是他的外公,他心中還能記得這個是他的長輩,雖是已經很不耐,卻還是忍着一口氣,口氣卻是好不到哪裡去,“外公,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你把管鳳茹帶走!”
“不行!”
林振彪心中早就已經衡量過了,這個葉思怡剛纔和管鳳茹肯定是交換了什麼消息,而且她剛纔說的那話他也可以確定,她一定是知道一些事情。都已經是這樣了,他怎麼可能還能讓她留在燕回的身邊?這簡直就是一枚定時炸彈,光是看燕回現在對她的上心程度,保不準到時候兩個人私下在一起了,她吹吹枕邊風,所有的事情都會包不住!
“燕回,其他所有的事情外公都可以依你,但是這件事情不行!”林振彪的臉色的臉色也是十分的難看,他看了一眼那邊躲在鄭牧巖身後的思怡,眼神一暗,閃過一絲狠戾,話依舊是對着江燕回說的,“你別給我說什麼,這是你自己的事情,那個躺在醫院的人是你的爸,我就算和他沒有血緣關係他還是我半個女婿,還有,死的那個人可是你的親媽,那也是我的女兒!這事情絕對沒有商量的餘地,我今天一定要把這對母女給帶走,誰都攔不住我!你配合我那是最好的,你要是不配合我,我今天連你一起收拾了!”
最後那句話幾乎是帶着威脅,說着咬牙切齒,話音一落,林振彪就伸手一揮,就要示意那幾個黑衣男人上前——
“外公……”
江燕回正準備上前攔着,另一頭忽然又來進來好幾輛黑色的車子,沒一會兒就見到有人從車上跳下來,全部都是武裝的警察,訓練有素,極快地將所有的人都圍了起來。爲首的那個人同樣穿着防彈背心,雙手握着槍,那黑洞洞的槍口對着林振彪,一步一步地靠近。
葉正昊眯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江燕回和林振彪,對着鄭牧巖比了一個手勢,“牧巖,把思怡先帶上車去。”
鄭牧巖剛纔和江燕回動了回手,身上也掛了彩,不過這會兒他哪裡還會顧得上自己的傷,二話不說彎腰就把思怡給抱了起來,大步朝着那幾輛警車走去。
江燕回看着鄭牧巖抱着思怡那一幕,整個人幾乎是要燒起來了。她那樣柔軟的一雙手就這麼軟趴趴地搭在他的肩上,那是一副全然信任的摸樣,任由他一個公主抱把她抱上車去。他狠狠地捏着自己的掌心,可是捏地再用力,他都覺得好像她這樣一走,就再也抓不住了。就彷彿是一隻斷線的風箏,越飛越遠,可是那根線就好像是他自己拼命扯斷的!
他擡腳就要追上去,葉正昊就知道他肯定不會放棄,不由分說就攔在了他的面前,他手中的槍對準了江燕回的太陽穴,“江燕回,我現在懷疑你們聚衆鬥毆,濫用私刑,而且還攜帶危險性武器,所以你們全部都要跟我回警局協助調查。”他一邊說着,一邊挑釁地看了一眼林振彪,冷冷地說:“林振彪,今天跑不掉的那個人是你,你想抓我媽?你還真以爲a市是你林家說了算麼?”
他話音一落,那邊已經有人救出了被人押上車的管鳳茹,有人跑過來對葉正昊說:“老大,人已經救出來了,現在把這些人都帶走麼?”
葉正昊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謹慎的目光還是瞄準着江燕回,似乎就怕他會失去理智和自己動手。
江燕回就站在那裡,身子挺直的似是一把劍,亮晶晶的眼睛裡散發着難以言喻的狂熱,臉頰上好似帶着病態的潮紅,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陡然伸手,一把按住了葉正昊的槍口,生生地將葉正昊給逼退了兩步——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嘶啞而絕望如被困的獸,明知前方的刀山也要闖一闖:“葉正昊,你真有種的話,你就對着我的腦袋開槍,你要是不敢開槍就是拿來嚇唬嚇唬人的,那我就勸你省省!我江燕回不是被人嚇大的。今天有我江燕回在這裡,你們誰都別想帶走那個叫葉思怡的女人!”
自牙齒翻。葉正昊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瘋狂的人,在他的警槍之下,他竟然還敢對着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他的眼神狂熱的好像天塌下來他都已經無所謂的樣子。他心頭劇烈一顫,一時間竟然是不知所措,愣愣地看着他,好半響都沒有出聲。
“燕回!”反倒是站在另一邊地林振彪看到這樣的情形,嚇得面色一白,拄着柺杖就往這邊走過來,“燕回,你趕緊鬆手!”
他林振彪自然也不會懼怕一把警槍,可是現在那槍口對着的人是江燕回,那已經是他人生之中唯一的親人了。現在纖知走了,就剩下了一個燕回,他不管是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護着這個外孫周全,而且林家已經沒有了血脈,他以後的一切都是要靠燕回來繼承的,他哪裡會讓他有事?
柺杖重重地敲在地上,發出突兀的聲響,林振彪膽戰心驚的怒吼,“葉正昊!你敢亂來!就算是你的上司見了我也要對我忌憚三分,你算是什麼東西?你敢開槍,我一定要了你的命,要了你們葉家所有人的性命陪葬!”
這話說的狠,又滿是挑釁,葉正昊只覺得這個林振彪囂張的簡直是讓人神共憤,他二話不說就拽着江燕回的領子把他掀起來,顫着聲兒問:“江燕回,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是不是真的以爲我不敢開槍?”
江燕回冷冷地瞧着他,不怒反倒是笑了起來,他伸手對着葉正昊比了一個手槍的姿勢,無聲地用口型挑釁葉正昊的底線:“啪——開槍!”
葉正昊被他逼得額頭都有青筋暴突出來,他也是個熱血男子,心中自然是有一把火的,哪個男人會忍受得了這樣的挑釁?這不僅僅是對他的挑釁,更像是一個犯罪嫌疑人對一個執法人員的挑釁!再加上江燕回這段時間對思怡的所作所爲,他早就已經看不下去了。他之前把管鳳茹的地址告訴了思怡,卻不想她這麼着急就過來了,他在那邊剛剛完成了一個任務,就接到線人的線報,說是這邊已經出了事情,林振彪和江燕回都往這邊來了,他就知道大事不妙。當下就帶着全組人馬往這邊敢,來之前才碰到了鄭牧巖,兩人只簡單地用電話說明了一下情況,還是鄭牧巖先趕到的。
“江燕回,你別囂張!”他的手指已經着魔一般慢慢地去拉保險鎖,咬牙切齒地說:“你別以爲我真的不敢,不就是一條命麼?大不了老子陪着你一起下地獄,你看我敢不敢!”
場面,一觸即發!
有人馬上就衝了上來,一把拉住了葉正昊,“老大,你冷靜點!先把他們帶回去,有什麼事情回警局再說,不能開槍!老大——!”這一槍要是真的開下來了,那麼江燕回死定了,葉正昊也死定了。
這畢竟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哪裡還能因爲一個人幾句話的挑釁就真的對那個人開槍?那還要不要做警察了?葉正昊是怒火當頭,可是他們這些常年跟着他的人自然是比他要冷靜,拉着葉正昊就按住了他的槍。
葉正昊心中雖還有火,不過這會兒也被同事的幾句話說得消褪了一半——
他看着江燕回,他那種毫不畏懼的神色是真的讓他非常不爽,可是再不舒服,他還得記得自己是一個警察。沒錯,他怎麼可以因爲他的幾句話就變得這麼不理智?
他一把推開了江燕回,再也不去看他的眼神,只冷冷地說:“把他們幾個人全部都給我帶回去!”
“是!”。
有人將林振彪帶過來的那幾個穿着黑衣的男人都帶上了車,最後輪到林振彪和江燕回。林振彪那是活了大半輩子了,混在道上的,年輕的時候倒是經常會去警局喝喝咖啡,但是他現在的身份,有誰還敢輕易動他?這個葉正昊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麼?竟然還敢真的對他的人動手!
他怒極了就冷冷地笑起來,渾濁的眼神裡都是咄咄逼人的光,“葉正昊,你膽子倒是真的不小,你知道整個a市有幾個人敢拿着槍對着我林振彪的腦袋?別說你是這樣的人,就算是你們警界最高層的人下來,也不敢拿槍對着我,更何況我今天還沒有做什麼事呢,濫用私刑?我看現在是你在濫用職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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