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鄭牧巖轉過臉來了她一眼,路燈的光打在她的臉上,影影綽綽的也可以出她的側臉有些僵硬,他打轉方向盤踩下了剎車,“我送你回家,嗯?”
“不用了。”思怡擡起頭來,一邊伸手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剛纔的事情……謝謝師兄。”
“別傻了,你跟我說什麼謝謝,剛纔那種事情,不管是誰都會站出來幫忙的!”鄭牧巖衝她眨眨眼,出她的不自在,故作輕鬆地說:“何況我還是一個律師呢,伸張正義不是我們應該做的麼?”
思怡實在笑不出來,有氣無力地說:“還是謝謝師兄,給你惹麻煩了。”
“不麻煩。”鄭牧巖眸光灼灼地着她,忽然就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拇指輕輕地摩挲着她的掌心,柔聲說:“思怡,有些話我早想說了,只是沒有機會,我反而是要感謝江燕回,給了我一個有勇氣說出口的機會。你懂麼?”
思怡的心怦怦跳了兩跳,侷促地着他。
心跳頓時就亂了,其實她也不傻,隱隱約約也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能地就是有些抗拒。一時間只顧着慌亂地將自己的手給抽出來,“師兄……我、我還是先下車了,我自己走過去就行了。”
她手忙腳亂地想要去推開車門,鄭牧巖地心微微沉了沉,那是一種失落的感覺。
他卻依舊固執地伸出手去抓住了她的手腕,輕輕地捏住,“思怡,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有些話既然都已經說出口了,我就不打算再隱瞞。”
“你轉過臉來,着我,好嗎?”
思怡只覺得脊背一震,也許是他的嗓音太過溫柔,所以她的動作不受控制地轉過去。
鄭牧巖長得很好,眉清目秀、俊朗丰神,用這些來形容他一點都不爲過。
他的脾氣又好,有時候想到他都會想到“溫文如玉”四個字。
而他現在這樣着她,擋風玻璃有璀璨的路燈照耀進來,打在他的臉上,彷彿是給他的眉目染上了一層讓人暈眩的光。
他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思怡,我喜歡你,一直都很喜歡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一個讓我疼愛你、照顧你的機會?”
雖是早就已經預料到他會說出這些話,但是真的聽到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有些侷促。
太突然了,還是在這樣的時候,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
“師兄我……”
“我告訴你這些不是爲了給你壓力,你可以慢慢考慮,我會一直等着你的。”鄭牧巖伸手揉了揉她的黑髮,“你想回去開車是嗎?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她幾乎是瞬間就接口,將手從他的掌心抽出來,只低垂着眼簾,儘量不去他的眼睛,“我……我自己一個人過去,我一個人就行。”
不等鄭牧巖說什麼,她就急急忙忙地推開車門下了車,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回走,越走越快,到了後幾乎是小跑起來。
一口氣跑出了好遠,確定鄭牧巖沒有追上來,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雙手撐着自己的小腹,喘息了片刻,她將包掛在了肩上。剛準備繼續往前走,轉角處卻忽然映入一道熟悉的身影——
慵懶的姿態,斜斜地倚在牆上,正用一種她極度不喜歡的神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