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
這兩個沉甸甸的字,在幾人耳邊迴響不絕,這裡面森然的殺機,讓他們的心頭一跳。
老三第一個承受不住,趴在地上歇斯底里地求饒着。
莫逍城看到這幫綁架了郭雲瑤,令郭雲瑤曾經驚惶不安的綁匪,在自己的手下狗一般地苦苦求饒,他那愧疚的心裡,總算有了解放,有種復仇的快感。
他沒打算放過這些人,劉金德的這次看似瘋狂的報復,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最後,在他的手段下,連裴老虎這樣的硬漢,也沒能死頂住多久,咬舌自盡了。莫逍城之所以沒有一下子就殺死他們,是要他們在絕望中死去。
他一個化勁高手,平時空閒裡就喜歡看各種武功、醫學這類的書籍,他有一手點穴功夫,點人的痛穴,能把人痛得死去活來,把牙關都咬碎。
莫逍城就是點了裴老虎的痛穴,打斷了他的手腳,他才忍不住咬舌自盡的。
在裴老虎自殺後,老二就知道莫逍城不會放過自己,也直接一頭撞在牆上撞死了。
而老三怕死,始終不敢死,苦苦地向莫逍城求饒着,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
莫逍城要是說沒有心軟過,那就是騙人的了,只是他有了前例,再怎麼心軟,都不可能放過這種漏網之魚,給自己以後留下隱患,做事情,不做就不做,一做就要做絕,這是莫威城當初給他的信條。他在老三的絕望下,一掌拍在老三的天靈蓋上,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好了,這下就只剩下你了,劉金德劉老師,你要我怎麼處置你?”莫逍城笑意盈盈地拍了拍劉金德那腫得高高疊起,紅中帶青的臉。
“我錯了……放,放過我!”劉金德狗一樣地跪在地上,嘴裡含糊不清地哭喊着。“我有錢……我老爸很有錢的!一千萬!一千萬夠不夠……買我一條狗命!”
劉金德不想死,真的不想死,他還年輕,才二十五歲,他年少多金,真是人生最美好的時期,他深深地愛着繁華都市紙醉金迷的生活。他老子很有錢,一千萬雖然多,但是對於他老子來說,還是能夠拿得出的。何況他是他老子的唯一兒子呢?
此刻他的心裡真的沒有了其他的想法,連對莫逍城的怨恨,都不敢生出來,他終於知道,自己得罪了怎麼樣的一個人!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世界上還有這麼的一羣人,一拳能把牆打破,子彈都打不中他,就算子彈打中了,還能像個沒事的人一樣地逼出來……
現在想起之前自己的冷眼橫對,他就有種極度的後悔,他才知道原來對方不是怕了他,而是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這麼說,你家裡很有錢?一千萬買你的命?”
“是是是!我家裡很有錢的,我爸是企業家,一千萬馬上就能打到你的賬戶上!”劉金德滿是希冀地望着莫逍城。
“可是我並不缺錢,我就想殺人,你說我該怎麼做?”
“嘎……”
劉金德像是被人攆住了脖子,嘎然說不出話來。
莫逍城附在劉金德耳邊輕輕道:“其實,我很有錢,比你爸還有錢……”
一掌拍在劉金德的天靈蓋上,劉金德的眼睛首先就凸出來,流着血,再接着他的鼻子、耳朵、嘴巴,七竅都有血絲流出來……
劉金德,死了!
……
……
“很困吧,你到房裡睡會,我去做飯,等做好了我叫你起來。……乖,別摟着我,你好好睡會。”莫逍城把郭雲瑤放在牀上,溫聲溫語說話。
郭雲瑤摟住莫逍城的脖子,把莫逍城勾得彎腰起不來,她搖搖頭:“好髒,我要洗澡……”
“嗯,那也好,我去放水給你。”
莫逍城拆開郭雲瑤的手,走到浴室裡幫郭雲瑤放好了熱水,又從大廳裡拿來了她的脫鞋,“水放好了,那你好好洗一澡,我先出去做飯了。”
“誒,等等。”郭雲瑤叫住了莫逍城。
“怎麼了?”
“……我想你幫我洗,我累,動不了了。”郭雲瑤羞澀又鼓起勇氣,擡起頭大膽地望着莫逍城。
莫逍城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失,最後變成了死一般的平靜,他怒道:“胡鬧!”
郭雲瑤卻大聲道:“什麼是胡鬧!你當初姐姐生病的時候,你不也是幫她洗澡麼!爲什麼姐姐可以,我就不可以!”
莫逍城沒有管她在咆哮,徑自地走了出去,留下郭雲瑤自己一個人在那裡……
在廚房裡,莫逍城穿着圍裙,菜刀在他的手下揮得漂亮,一塊小孩拳頭大的姜,被幾乎在兩三秒內,就勻稱地切成了薑絲,絲絲差不多地粗細。
他的武功高,刀法也使得很好,就是一流的大廚師,見到他的刀法,都是自慚形穢,自嘆不如。
他使起菜刀來,切姜切菜切肉,都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視覺享受,他並沒有電視裡的那種華麗的花俏,就是單純的快,準,一絲不苟。
沒有做多少道菜,就簡單的三菜一湯,淡淡的香味,很有家的溫馨。
郭雲瑤打開了房門,赤着腳,穿着一身可愛的卡通睡衣,慢慢地挪步過來,她臉上還帶着一絲疲累,看來只是洗了澡沒有休息。仔細看看,她的眼睛有些紅腫,是剛纔哭過的原因,不過她已經淡淡地化了妝,不細心看是看不出來的。
莫逍城笑着向她招招手:“你來得剛好,我剛做好飯,新鮮滾熱辣的呢,別傻站着,過來吃飯了,呵呵,難道還要我盛飯給你啊,行,你是大小姐。”
郭雲瑤坐下來,幽怨地望着正爲她裝着飯的莫逍城,她知道,這是莫逍城的老招式了,裝瘋賣傻,偏偏這招吃得她死死的。
“來嚐嚐這清蒸魚頭,很滑爽的。”莫逍城夾了一塊魚頭肉,放到郭雲瑤碗裡,笑道。
郭雲瑤鼓着嘴,狠狠地扒了口飯,似乎這飯和她有仇似的。莫逍城笑了笑,郭雲瑤賭氣的樣子,是最好笑的,像個孩子一樣。
好一會,郭雲瑤問道:“逍城,那幾個人,是你的仇家吧。”
莫逍城又爲郭雲瑤夾了紅燒排骨,他說道:“不算仇家,就是平時有點小矛盾,那劉金德神經病來的,不用管他……反正以後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就是了。”
“哦。”郭雲瑤吃了口菜,“那,你把他們怎麼了?交到警察局了?”
“嗯,算是吧。吃飯不要說話,對腸胃不好,你吃飽了飯,休息一下,就準備睡覺了吧。”莫逍城道。
吃完了飯。
莫逍城收拾着碗筷,郭雲瑤問道,“你……等下要出去?”
“爲什麼這樣說?”
“你叫我這麼早睡,我以爲你要出去。”郭雲瑤道。
“不是,今晚不出去,我守着你,你就安心地睡吧。”莫逍城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來。
……
夜很靜,在冷冷的冬天,街上都沒有幾個人行走,市民都窩在家裡,沒有什麼事,就都懶得出來吹風了。
當然了,也不可能真的沒有人出去的,一些年輕情侶,就喜歡在逛在街頭浪漫。
莫逍城此時站在陽臺上,享受從空氣中呼呼吹來的冷風,他看着眼下的這片繁華,竟有些排斥,他原來並不喜歡這樣的生活。除了偶爾用得着武功,其他的太多時間,他的武功都是拿來練的,而不是拿來打人的,當修身所用。
雖然他已經到了化勁,性格老成,但怎麼說,他都才二十來歲,有一顆嚮往刺激,渴望不平凡的心,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時刻都想着要到美國去。乾脆就留在上海,和薛心蕾這樣的大美女好好談一場戀愛,那該多自在。
“你怎麼上來了?”莫逍城轉過頭去,看着被風吹得瑟瑟發抖的郭雲瑤,他皺眉道。
“我剛纔在客廳裡找你不到,就上來看看你在不在……嘶,風好冷。”郭雲瑤把脖子縮進衣領裡,說一句話就噴出一口霧。
莫逍城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看你縮得想個鵪鶉似的,算了,下去吧。”
給她喝了一口熱熱的茶,莫逍城道:“你找我什麼事?這麼晚了,還不睡覺?是不是還想着今天的事,你放心,這樣的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了,我保證!”
郭雲瑤臉上依然有些驚慌,是心有餘悸,“我今天中午出去吃飯的時候……”她向莫逍城傾述起今天所發生的經過,她就覺得,要是不說出來,憋在心裡,很不舒服,很想有個人和她分擔分擔。
“你不知道,我看到你中彈,當初嚇得魂都丟了……我還以爲,還以爲你要離開我了呢……”郭雲瑤說到這裡,想起來莫逍城肩頭中的槍,她坐過去扯開莫逍城的上衣,看到上面已經包紮了一層白布,“你的槍傷……”
莫逍城把上衣穿好,笑了笑:“早沒事了,子彈已經被我逼出來了,也包紮過了,除了有一點點痛,就沒有大礙了。”
郭雲瑤小心翼翼地撫摸着莫逍城的傷口,不滿道:“你怎麼那麼傻,人家向你開槍,你不會閃的麼。”
……
今晚對於郭雲瑤來說,是一個暖夜,她說害怕睡不着,要莫逍城在身邊看着她才睡得着,莫逍城沒有辦法,也只好首次地在她的房間裡過了半夜。
當然了,是郭雲瑤在牀上睡,莫逍城在旁邊的梳妝檯上假寐,剛開始兩人一直在聊天,等到半夜時候,郭雲瑤才徹底睡熟,莫逍城才輕手輕腳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