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明死了,方毅鋒也死了,都死在他的手下,三年前的大仇也終於得以報了,莫逍城心中的大石放了下來,鬆了一口氣,渾身都輕鬆不少。
這是心理上的一種解脫。
但是緊接着而來的,那是一種莫名的空虛,彷彿天大地大,再也沒什麼事情好做,沒有什麼地方能夠容納他一樣。
他現在是真真正正孤身一人了,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莫威城已經去了另外一個世界,而方玲也跟着殉情,隨哥哥莫威城而去,他這個做弟弟的,就徹底變成了無親無故的流浪漢。
很可笑,一個丹道高手,人上之人,居然是一個無親無故的可憐人。
“天大地大,何處是我家?”
現在的他,如一朵無根之萍,四海爲家,四海無家。
想起兒時哥哥與他一起相依爲命,雖然窮苦,但一直過着充實而快樂的生活,再到成年後哥哥對自己的關愛,兄愛如山的骨肉之情,最後聯想到哥哥竟不得善終,死在沙場的悲涼,饒是以莫逍城已經比鐵還要硬的心,也不禁潸然落淚。
“哥哥,你走的早,狠心拋下弟弟一人在世上獨活,不甘不願吶。”
“我知道,以哥哥你的武功,還有爲人處事的圓滑,不會這麼輕易就死在沙場上的,就如任伯所說,肯定是被奸人所陷害!弟明日就好好徹查,查出兇手,然後大刃八塊,拿他人頭到墳前祭哥哥你在天之靈。”
“弟,叩拜!”
莫逍城在莫威城墳前虔誠叩拜三下,撒酒墓前,轉身而去。
這墳是他自己給莫威城做的,可惜的是,屍首不存,連骨灰都沒有留下,只放了一張遺照在墓碑上。
半個月的時間,莫逍城動用人手,終於差到了在軍營裡,所有與莫威城有過節的人,然後逐一排除,最後留下兩人嫌疑最大。
一個叫理查德,是一個上校,在五年前,他就曾經和莫威城有過一次矛盾,鬧得不小,後來也是在哈德將軍的調解下關係才緩和了些。但是後來他一直暗中和莫威城作對,下絆子。
據調查,理查德心胸狹窄,很記仇,曾經就因爲一些小事而用各種手段讓對方入獄或者破產。在大學時期,他因爲自己的女朋友被一個男人橫刀奪愛,就通過手段讓那個男人跳樓自殺。
結合種種,莫逍城猜測,理查德是那個奸人的可能性,佔40%!
而另外60%,是一個叫約翰的上校。
對於這個約翰,莫逍城倒不陌生,因爲在三年前,他就見過約翰一面。碰巧那時候他是來找莫威城的茬,所以他印象深刻。
說到這個約翰,他之所以記恨莫威城,十中八九是因爲他嫉妒莫威城的能力,還有就是在哈德將軍面前受寵,把他原來的位置完全替代了下去。
和理查德文職軍官不同,約翰是個非文職軍官,上過戰場打過仗,在特種部隊中擔任教頭,教特種兵偵察、爆破、槍械等方面。和莫威城這個近身搏擊教頭號稱是軍中的兩大王牌教頭。
兩人的摩擦一直不少,卻是莫逍城懶得與他計較,謙讓着他,賣哈德將軍面子,免得哈德將軍難做。
其實這都沒什麼,人與人相處,哪裡說會一直和睦沒有摩擦的。莫逍城之所以認爲他可能性高於理查德,主要是因爲在戰爭中,他和莫威城都立下不少戰功,哈德將軍有意在他們兩人之間提升一個到准將的位置。
約翰對這個位置早已垂涎已久,他是勢在必得……在到莫威城最後一戰,就是他和莫威城一起出戰,可是他回來了,莫威城卻死在了沙場。
結合種種,莫逍城第一個懷疑的就是約翰。
望着手中約翰的相片,“不要讓我查出是你害的我哥哥,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說罷,他大手一碾,相片化作碎屑,漫天飛舞。
又兩天過去,莫逍城終於查出來了,兩年前莫威城的最後一戰,他和莫威城一起去,據有士兵說,約翰被華夏軍給俘虜了,後來也是莫威城主動請纓去解救,結果不言而喻,被救的回來了,救人的卻犧牲了。而約翰也順理成章地當上了准將位置。
現在幾乎可以確定,就是約翰害的莫威城,只是其中是怎麼的一番陰謀,就不得而知了。莫逍城可不管那麼多,他現在怒火中燒,二話不說,就去找約翰去了。
不難找到約翰的住所,是一個高級公寓,美國政府分配下來的。莫逍城提着哥哥的靈牌,迅速走進了公寓。雖然周圍有重兵把守,但一點都難爲不了莫逍城,他三兩步之間就躍進了公寓,如入無人之境。
一進去,立刻就聽見從房間裡傳來男女呻吟的聲音,莫逍城冷笑,這是約翰在和他的情婦在游龍戲鳳了。
當下,他猛然一跺腳,整個公寓馬上一陣劇烈的震動,彷彿地震。他自突破丹道之後,沒有人知道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麼地高,也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極限在哪裡。
不多時,房間打開,只穿着一條內褲的約翰跑出來,在他身後跟着一個衣冠不整的豐腴女人。
“地震……咦,你是誰!”
約翰看見莫逍城,馬上就大驚,他畢竟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瞬息之間就恢復了常色,他盯着莫逍城,冷冷道:“你是誰,爲何會出現在我家裡,你不說清楚,就別想走出這個大門。”
說着,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了一把手槍,指着莫逍城。
“我不說廢話,兩年前,武術教頭莫威城被害死在戰場,是不是你做的?”莫逍城兩眼如電,直刺約翰,要把他的內心看透。
聽到莫威城這個名字,約翰明顯就全身一震,他眼中閃過的慌亂並沒有逃脫莫逍城的捕抓。
“你到底是誰!”約翰更加握緊了手中的槍,額頭冒出了細汗。
莫逍城把身後的靈牌拿出來,“才三年,你就不記得我了?我叫莫逍城,是莫威城的弟弟,今天是來要你命的!”
砰!
約翰果斷開槍了。
然而,他就算槍法再好,又怎麼能夠打得中莫逍城?他連莫逍城的影子都捕抓不到,下一刻,就被莫逍城單手掐住了脖子,被提起在空中。
“你知道嗎,我發誓要殺掉害我哥哥的那個人,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嘎嘎……呃呃……
約翰被掐住了脖子,眼睛瞪得老大,滿臉的恐慌,他兩腳在空中亂蹬,卻沒有一點用,喉嚨裡發出呻吟聲,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脖子被一點點地收緊,強烈的窒息感,讓他大腦缺氧,臉憋得通紅。
在他身後的那個女子,發出淒厲的尖叫,瘋了一般地嚮往跑去,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可惜,莫逍城哪裡會給她這個機會,他一腳踢飛旁邊的茶几,撞到女子身上,立刻就把撞暈死過去。
一點一點,約翰氣息越來越弱,雙眼開始翻白,莫逍城一掌拍斷了他全身的經脈,也把他的骨節給卸掉了,讓他承受人間劇痛。
終於,約翰死了。
……
時光匆匆過,轉眼嚴冬過去,迎來了春天。
莫逍城自殺掉了方毅鋒和唐元明,以及約翰,大仇得報,他就開始了到處遊山戲水的日子,三個月的時間,整個歐洲被他走遍,接着,他又去了一趟非洲。
值得一說的是,在非洲,他眼界大開,原來貧瘠的非洲地帶,也是有不少的高手的,不過丹道高手他倒沒有看到。
他走到哪裡算哪裡,說有目的,也可以說是漫無目的,現在的他心情無比寬鬆,另一種說法,能夠說是無比空虛,他想環遊世界,見識各方習俗,還有各地文化遺產,以豐富自己的見識。
這對他的武功有好處。
到了他這種境界,要想進步,從拳腳上的訓練是沒有一點效果的,只有從心出發,領悟更多,纔能有所突破。
陸地真仙,既然能稱得上仙,那就已經不是常人邏輯可以揣度的了。
歷時三月,莫逍城又走遍了非洲大多國家,他開始了踏跡亞洲的行程。
第一站,他去的是日本,這個無論是經濟還是科技都處於世界一流水平的島國。
在日本,他沒有閒着,第二天,他就去了東京當地有名武館,並出手踢館,可惜的是,沒有一個丹道高手,武功最高的也不過化勁巔峰高手,頂不住他三招兩式。
接着的一個星期裡,他打遍了整個武館,終於引出了一個叫武仁大和的丹道高手。這個武仁大和二十年前就是日本的第一武道高手,擅長劍術,八十歲的高齡隱退江湖,留下神話在日本流傳,沒想到卻被莫逍城大鬧之下引出來了。
兩人在富士山下一戰,莫逍城手持一干黝黑的鋼槍,和武仁大和的草雉魚腹劍打,大戰十八小時,最後武仁大和被莫逍城一槍刺死在櫻花樹上,名動全日本,乃至震動了全世界。
然而莫逍城卻是不知道了,他在日本留下了萬古長存的惡名,一人一槍,隨後相繼遊遍了韓國,泰國,印度,以色列,阿富汗等亞洲國家。
他每到一個地方,必然想了解當地有什麼武館,有高手的話再去挑戰。在韓國,泰國和印度這幾個國家,他都遇上了隱藏在市井的丹道高手,並且與之一戰。
不走不知道,原來在全世界,還有不少的丹道高手,只是他們一般不爲人知,心性隨和,看破了紅塵,不與世人相爭,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
莫逍城和這些丹道高手的交手,見識了各種風格的武功,充分豐富了自己的武道,受益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