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宇宙對人類的發展,對文明的延續,有很重要的意義。
很多人覺得探索宇宙……在有限的壽命中用對於宇宙來說比蝸牛更慢的速度,去探索一個無窮大的環境,是不是真的有價值。
其實是有的,而且意義很大。
人類腳下的這顆星球上礦物資源豐富,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但實際上,其中有很多資源是這顆星球本身不具備的,但它們又在這。
這是因爲在它形成的時候,許多的小行星撞擊,在夯實了基礎的同時,也把來自宇宙各處的資源留在了這裡。
如果能夠在宇宙中捕獲到一點這顆星球上沒有的材料,資源,就有可能掀起人類科技文明的狂瀾!
這不是開玩笑。
只需要一點點特殊的材料,科技就有可能一路狂奔。
現在的財富對於林奇來說等同於沒有價值的數字,所以他一點也不吝嗇在科技上的投入。
畢竟他一個人就算投入了十億的信用點,也只不過等於十億人每個人投入了一點。
這就是銀行業壟斷的好處,每個人的財富,都是銀行的資產,而作爲銀行的最高決策者,林奇掌握着世界百分之八十的財富支配權!
副臺長顯得很振奮,天文學上不斷的發現讓他現在成爲了天文學業界非常知名的大人物,這是以前他從來都沒有享受過的。
人們如果不能在文明萌芽,野蠻發展的初期就找到一個好位置,那麼以後也不太可能有他們的位置,包括他們的家人和後代。
對於現在的天文學來說,它進入了一個新的循環當中,擁有全世界唯一一臺太空望遠鏡的副臺長,明顯已經是這個領域中的巨頭。
“林奇先生,我保證,你投的每一分錢都會值回票價!”
林奇拍了拍他的胳膊,“我會等你的好消息。”
離新的一年已經沒有多少天了,林奇考慮是否要在這邊過年。
此時的聯邦也處於寒冬之中,但人們的情緒卻如同乾燥到掉渣的柴火被煤油浸泡過後點燃一樣——
熊熊燃燒,難以熄滅!
保守黨候選人在法庭上當着所有人的面,法官,旁聽者,媒體,在鏡頭面前,承認了自己僱傭了一名殺手試圖刺殺凱瑟琳的事實。
他的辯護律師對於他直接承認這件事表示無可奈何,同時也向法庭懇請暫時休庭,他們需要檢測保守黨候選人的精神狀態和身體狀態。
辯護律師認爲保守黨候選人有可能受到了非常可怕的刑訊逼供,但在休息室中對他的精神狀態和身體狀態進行檢測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聯邦最好的幾名心理醫生和精神科醫生當場就作出了判斷,保守黨候選人的精神正常,屬於有行爲責任能力的成年人。
同時在對他的身體進行檢查的時候,也沒有發現他的身體上有明顯的外來創傷,沒有人拷打過他,他是正常的。
四十分鐘後重新開庭,辯護律師已經放棄了辯護策略,現在只想着爲他減少一些刑期。
隨着保守黨候選人當庭交代出更多的參與者和同謀,整個輿論一瞬間就炸了!
法官坐在高高的審判席上看着他,問道,“是什麼促使了你去僱傭殺手,試圖殺害凱瑟琳女士?”
保守黨候選人思考了很久,給出了一個不會讓人覺得意外,但又覺得有點直接的答案——
“嫉妒”
“我嫉妒她,法官大人。”
“在大選中我也拼盡了全力,但我始終不是她的對手。”
“我有着比她更漂亮的履歷,我擔任過從城市議員,到國會參議員幾乎每一個階段的職務,我都做過,而且做的都還不錯。”
“我在進入國會之後推動了超過二十條法案的立法和通過,其中包括了……,……和一些知名法案,爲社會弱勢羣體提供了強有力的保護。”
“我參與了多項法案修正案的起草工作,把一些已經落後,明顯跟不上時代發展的法案重新回爐,讓它可以繼續上路。”
“我做了很多實際且具體的工作,包括了……,……和……這樣接近社會公益活動的工作。”
“我深入過第一線,和工廠裡的工人們討論工作應該如何更好的展開,如何降低勞資之間的矛盾,如何讓工作變得更順利。”
“也去過戰爭的前線慰問,子彈就在我的頭頂飛過,我甚至能夠聽見它的哨音。”
“我做過很多事,爲了聯邦,爲了生活在聯邦的人。”
“我的父親,我的叔叔,我的爺爺……他們都做過很多對聯邦有意義的事情,推動了聯邦的發展和飛躍。”
“但……”
“我輸了。”
保守黨候選人平靜的扭頭,看向了那些旁聽者,看向了那些鏡頭的。他的目光平靜,漠然,又帶着一些令人無法解讀,但能夠感覺到沉重的東西。
“我沒有輸給我自己,我輸給了凱瑟琳,輸給了她背後的全球通集團公司,輸給了財富銀行,輸給了……林奇先生。”
“我輸了,輸在這,我不服氣,也嫉妒。”
“嫉妒讓我失去了理智,也讓我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先生(委員會主席),等一切都發生之後,就已經來不及了,我痛恨着自己的墮落。”
“我傷害了很多人,也害死了一些人,都是因爲嫉妒,它就像是最可怕的詛咒,讓我陷入了失智的旋渦當中。”
“我之所以承認我犯下的罪行,是因爲我不能再錯下去。”
“我認罪,不過不代表我承認她就一定比我好。”
“她只是有一個非常可靠且強大的人支持她走到了那個位置上,而我,沒有。”
“這就是勝負的關鍵,我沒有輸給凱瑟琳,我輸給了林奇,我願意爲我做的這些蠢事贖罪。”
一番發自內心的剖析,所有人都沉默了,包括大法官。
就像保守黨候選人說的那樣,他爲這個國家的確做了很多有意義的事情,但只是因爲林奇不支持他,所以他落選了。
這讓那些對這個國家,這個國家的政體還懷有一絲憧憬和渴望的人,都變得冷靜了不少。
其實它早就完蛋了,在資本開始不受控制的膨脹時。
在那個可憐的父親朝着特魯曼先生扣動了扳機的時候。
它就失去了最後一絲的可能,資本對政治的侵蝕太快了,也太深刻了!
哪怕大多數人都知道保守黨候選人說了一個很深刻的問題,他們也不會承認這一點,也不會去討論。
大法官摘掉了眼鏡,拿着小鹿皮擦了擦,又戴了回去,“無論林奇做了什麼,都是在規則內被許可的事情。”
“但伱做了規則不允許你做的事情,無論你有怎樣的理由,都改變不了你觸犯了法律的事實。”
“基於你承認了過錯並……”,大法官看了一下辯護律師送來的材料,“……並願意積極賠償,同時你依舊有些怨懟,我們需要討論之後才能爲你量刑,暫時休庭十分鐘。”
十分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大法官在這十分鐘裡接了不止十通電話,他表情很嚴肅,但眼神裡透着一種古怪的神色。
“經過我們討論,認爲你的行爲造成了可怕的後果,對社會造成了極壞的影響,但鑑於你的誠實,我們決定判以監禁八十年的決定,並且不得假釋……”
保守黨候選人已經一大把年紀了,別說八十年,如果不讓他做生命手術,他二十年都不一定能夠撐得住。
但他接受了這個結果,不是立刻被電死或者絞死就行。
在休庭的時候,法官單獨和保守黨候選人見了一面。
“剛纔休庭的時候,休息室裡的幾部電話一直在響。”
“你在法庭上說了那麼多冠冕堂皇的話,讓我以爲這些人打電話來都是爲你求情的。”
他說着忍不住露出了一些古怪的笑容,“但幾乎每一通電話,都是希望我能從重判刑,最好能給你一個極刑。”
“這些人都是大人物,有很深的背景,看來你做了一個很特別的選擇。”
保守黨候選人很不在乎的笑了笑,“我在衆多糟糕的選擇中,選擇了一個對我自己來說最有利的。”
“誰他媽知道世界到底是去了一個全新的航道上,還是走向了滅亡,我不在乎那些人以後會怎麼樣,我只在乎現在。”
“感謝你給了我一個寬鬆的量刑,我差點以爲我就要死了!”
他哈哈大笑着,一點也沒有即將坐牢坐到死的那種悲觀。
大法官保持着他那古怪的笑容,“雖然有很多人打電話給我希望讓我給你一個極刑,但也有人希望你被關起來。”
保守黨候選人愣了一下,“我是否可以知道他的名字?”
大法官搖了搖頭,“我說這麼多已經算是越界了,如果他們想要見你,你們終究是有機會見面的。”
說着他示意法警把人帶走。
隨後回到了辦公室裡,撥通了一個他很熟悉的電話,對面傳來了很年輕的嗓音,“謝謝你,我欠你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