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只聽見堂上長老厲喝一聲,本來這客廳中的僕人都已經被他們打發了開去,爲的就是以免這鍊師強者來到的消息傳出去對家族有所危險。沒想到竟然有人在側門偷聽,而自己這邊卻沒有人覺察到,那大長老斗氣上涌,很是憤怒。
從側門的背後,一個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他有着堅毅的雙眸,和變得更加健壯的身體。
“張宇,你來幹什麼?”此時見得張宇走了出來,那大長老一皺眉頭。他對這個小子沒什麼好感,要不是看在張萬金作爲家族主人的面子上,恐怕早就將他趕出門了。他們這個張家,和張宇家族所謂的張家,是不同的。況且張宇更是人人口中的廢物,簡直有些污染他姓張的威嚴。
“我來測試。”張宇平時前方,仍然直直的盯着那位鍊師強者,他總是有着很奇怪的感覺,這人來到張家,目的是自己。
見張宇絲毫不當自己存在,大長老更是怒火中燒,譏諷道:“你一個廢物,還想測試煉師資格,滾回你的狗窩去吧。”
此話一出,張宇頓然一時臉皮顫抖,這句話,完全激起了一個少年心中無邊的憤怒。這十多年的時間,張宇一直忍受着各種譏笑和冷眼。因爲無法修煉鬥氣的關係,他承受了十年的屈辱。父親說自己的龍帝血脈,有可能成爲一名強大的鍊師,張宇絕對相信父親的話。而這十年,他終於等來了自己唯一的機會,而這可惡的賊人,竟然想連唯一能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都想奪取,怎能不讓張宇從內心深處,發出最深沉的怒吼?
忽然間只見張宇眼神中,殺意猛然的爆發出來,如凌厲的利劍刀鋒一般,直接向大長老的方向席捲而來。而令衆人感到無比震驚的是,這一陣陣的殺意,竟然如實質一般,在空氣撕裂出絲絲氣浪。
立於前方的大長老突然睜大了眼,如此恐怖的殺意,連身爲武士強者的他,都感到了危險。當下一個閃身,只差半釐的躲過了那刀鋒的攻擊。然而他身後的桌椅,卻是在這強橫的意念攻擊面前,轟然碎裂開來。
他根本連武者實力都還沒有達到,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意念!
這一句話,在此刻,成了在座衆人心中巨大的疑惑。
就在所有人都爲這一強大的殺意攻擊震驚時,端坐於大廳最上方最先反應過來。他早已在十年前就知曉了這孩子的與衆不同之處,此次強橫的攻擊,雖然還是有些出乎其預料,但也不至於太過震驚。一揮袖袍,張萬金站起來大聲道:“大長老,請不要跟小輩計較。張宇也是我張家的人,讓他測試本無可厚非,你且先退到一旁,坐看結果。”然後又轉聲對堂下殺意未曾減退半分的張宇道:“宇兒,你請老先生爲你測試吧。”
有了張萬金發話,縱使那大長老心中火惱,也是不得不氣憤憤的坐到一旁。心中詛咒着這個詭異的小子不得好死。而立於堂下的張宇,聽得張萬金的話,身上的殺意也是漸漸的收了起來。他這些年,鬥氣沒有煉成半分,但是身體中涌現的殺意,卻是如雜草一般瘋長。而這意念攻擊,也就成了他唯一所依仗的力量了。
“來吧,小傢伙,我倒是很看好你。”此時,那一直在旁邊看戲的鍊師強者臉上破天荒的展
現出一絲微笑,對張宇淡淡道。
望了望那直立在老者身前的烏金長劍,張宇小心的邁步向前,感覺手臂處一陣顫抖傳來。全身的微微一點的鬥氣也開始躁動起來,而與此同時,老者前方的烏金長劍也開始振動不已。端坐於大廳最高處的張萬金肅穆的臉上也有了一抹驚變,向場中注目而來。
“吟——”
當張宇走向前去,距離烏金長劍還不足三尺的地方。衆人便聽得大廳中猛然發出一聲清脆的龍吟之聲,一道金黃色的光柱沖天而出,直變成一條巨大的青龍,遊走在四壁之處,轟鳴不已。大廳之中,所有人都張大嘴,望着直通長天的金光變了顏色,一直臉色肅穆而然的大長老也霍的站了起來,頷下一縷白色的鬍鬚震驚的顫動着。
忽然,張宇感覺體內的殺意猛地噴發而出。萬千實質可見的磅礴殺氣互相交織着向烏金長劍涌去,同時,直立於老者前方的烏金劍,也是凌空而起,向張宇身體中發出的殺氣飛去。兩者就像是磁鐵陰陽一般,互相吸引。
“轟!”
只聽見大廳之中一陣嘶鳴,烏金劍和萬千殺氣碰撞的瞬間,一股巨大的力量爆炸開來。金光閃爍,遮擋住了衆人的視線,看不出其中狀況……
好一會兒,待光芒褪去,烏金劍半掛在空中,旋轉不停。那些張宇身體中噴發出的劍氣,已然被它吸納進去。
“嗖”的一聲,不知爲何,凌空旋轉的烏金劍急速向張宇所在之處襲擊而來,衆人皆是大驚。
眼見烏金劍就要到達身前,張宇猛然退開,躲過了它的襲擊。可顯然它並不會罷休,在空中幾劍劈下,三四道鋒利的劍氣已然轟來。
“哼!”張宇悶哼一聲,巍然不動。
望的狀況緊急,大殿兩旁的十多個青袍道人也有了些慌張。葉靈看着張宇就要被劍氣劈中,目光望向大廳上方已然站起身來的張萬金,想要去拉救張宇。
可是張萬金眼中明顯的意思就是:“不忙,靜觀其變。”
儘管張宇依靠自身實力左躲右閃,可還是抵不過從四面八方襲來的劍氣。
“啊!”
一聲慘叫聲從大殿中央傳來,一道劍氣劈中的張宇的手臂,鮮血滲出,疼痛不已。迅速用另一支手掌捂住那撕裂開的傷口,張宇此時眼中已然充滿了憤怒,本來他只想好好測試一番,不料這劍如此張狂:“我不曾犯你,你何故如此欺我。就算你是一把劍,我也要將你斬殺!”
可是想歸想,那烏金劍卻絲毫不見停息,再次向張宇急速電射而來。
張宇雙眼瞪得老大,這速度,自己是決然躲避不了的。就在衆人皆是以爲張宇即將被它劈中時,忽然烏金劍猛然的停留在了張宇手臂下方,隱隱的顫動着,發出聲聲嘶鳴。
“鐺!”
張宇手臂傷口處,一滴鮮血從指縫中串流下來。劃過空氣,激起層層漣漪,滴落在烏金劍劍身之上。
那滴鮮血在劍身上濺起一朵猩紅色的血花,然後那些濺落的小血滴又滴落在劍身之上,依次濺落開來。但不管血滴怎麼濺開,都沒有落在劍身之外,好像被一股奇怪的吸引力吸附其中一樣。
朵朵小血
花在烏金劍上接連形成,不一會兒,就落滿了劍身。而後那滴落在劍身其上的血滴慢慢的消失,似乎被烏金劍吸納於劍中,隱約不見了。
張宇愣愣的看着烏金劍劍身,驚詫不已。其上金光閃爍,他似乎看見了劍中的有個魔鬼,抽搐着的臉上發出一抹陰森森的笑容。
“魔又怎樣,難道我張宇會怕你不成!”悶聲一喝,只見張宇一個爆步,衝了上去。
這時清風劍又是“唰”的一聲從張宇手臂下方串了上來,直朝他的手臂揮去。臉色一變,張宇已然知曉,這劍恐怕就要斬斷自己的手臂,連忙躲開。
那烏金劍右邊一閃,電射向躲避開來的張宇。
“拼了!”被這威力巨大的烏金劍弄的很是惱火,張宇憤極。也是怒火上涌,側身伸手一握,竟然握住了那飛來的烏金劍。
劍柄之上,張宇的手握住它的瞬間,一股磅礴的鬥氣襲來。從劍柄處如開閘洪水一般撲向身體的各處經脈。
“咦?這鬥氣的氣息爲何如此熟悉?”感覺到那既陌生又似乎很是熟悉的鬥氣,張宇有些疑惑。身體中本來該“排除異己”的鬥氣並沒有阻擋這股劍氣的來襲,反而在這股劍氣的帶動下,運行奔流起來。不足片刻的時間,已然在身體中運行了一個循環。
隨後劍柄之上,黑刺透出,瘋狂的吸食着張宇的鮮血。這時衆人才是醒悟過來,原來的烏金劍並不是想斬殺張宇,而是想吸取他的血液。不過見得此劍居然產生了意識,在場衆人,沒有一個不感到有些恐懼。而由此也使說明,在座的那位鍊師強者,乃是一位地位崇高的煉器師。因爲只有高階煉器師,才能控制擁有意識的武器。他在品階,絕不止身上所展露出來的三品之低。不過到底有多高,這便不是在場衆人能夠窺探的了。
“啊!”只聽見張宇慘叫一聲,那烏金黑劍已然吸夠了血液,顏色也從全黑色變成了紅黑色,一股血腥的氣息,肆意的散佈在空氣之中。
煉器老者收回烏金長劍,急忙用雙手劃過劍鋒,滴了自己的兩滴血進去。奇異的事情發生了,烏金劍忽然化爲了無數菸灰,飄飄揚揚,消失在了半空之中。估計誰也沒有預料到這個結果,一把煉就了意識的烏金寶劍,居然就這麼消失了,不留下半點痕跡。
而煉器師老者此時的臉色也是異常難看,眉頭緊皺。就在衆人目瞪口呆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時,他忽然袖袍一甩,匆忙的走出了大門,遠行而去。最後只留下一句話:“此子血脈,有待考究。是潛龍還是螻蟻,三月之後,我會再來驗證!”
此話聽的衆人很是迷糊,這到底張宇是能夠成爲煉器師呢,還是沒有那個潛力呢?這個問題的答案隨着那位煉器強者的消失也無從知曉了,張萬金本來想詢問清楚,可煉器強者,一向行蹤隱秘,哪裡是他能夠打聽到的。唯一的希望,只好等三月之後揭曉了。
日月消逝,在經過那日詭異的驗證之後,雖然那位煉器師沒有揭曉答案,但張宇的心中,卻是有一股希望之火,熊熊的燃燒起來。因爲他發現,自己聚集鬥氣的速度忽然變快了。而且身體之中,似乎有一股火系能量,正在詭異的逐漸強大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