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命苦了。
你說我是不是上輩子和那個什麼公主有仇,所以我現在因爲她不知要遭多少罪。
那位公主開口後,現場那是一陣詭異的安靜。
丁總管把頭都快縮到衣服領子裡面了,那個聶統領不敢發聲,而那個一向活脫的風小侯爺也都安靜出奇,連一向冷靜有見識的皇帝陛下,也是半天都沒什麼反應。
誰也不敢開口說什麼,我想說些什麼,可是我有心無力,真的說不出什麼了。
我看到小侯爺竟然在憋着笑,因爲他的嘴角不自覺在抽搐,顯然他是對這事感到很好笑,但是因爲陛下在場,小侯爺根本就不敢笑出來。
“公主可知你在說什麼。”
夜霖很是不相信問道,我能感覺到他的疑惑。
“廢話,本公主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本公主說我是來給何司馬當妻子的,就是我是來嫁給何司馬的。”
那位傻子公主滿不在意說道,而且她竟然還在對我,沒錯,那樣子是在對我微笑。
老天爺,快點把這什麼公主帶走吧!如果不能帶走她,那麼就把我帶走吧,這算個什麼事啊!
小侯爺突然那麼“撲哧”一聲,笑出來了,然後他很抱歉說了聲對不住,可是接下來卻笑得更厲害了。
小侯爺這麼一笑,本來是沒什麼的,他笑不笑不重要,反正小侯爺本來就沒個什麼正形。可是還有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人竟然也笑了,那人就是那個一直都很冷酷的陛下。
你想想,是皇帝陛下啊,我連翻白眼都不敢的更何況責怪,只能在心裡面不停詛咒,罵上了那個千兒萬遍的,可是這臉上一點都不顯現出來。
陛下,你實在是不厚道,做臣子的倒黴了,你一個君王這時候幹嘛要取笑我啊,我的臉面丟的都快沒了。
既然陛下都很罕見地笑了,那麼其他人也就不用避諱那麼多了,也都紛紛笑起來。我說,這都什麼時候了,與其取笑,還不如幫着小的我像個辦法啊,把這個樑國公主打哪來的就打發到哪兒去,別讓她在我眼前瞎晃悠。
小侯爺,風清城笑得那叫一個厲害,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公主••••••你是想嫁給••••••想嫁給何••••••何司馬?”
公主像看一個白癡一樣看着小侯爺,不耐煩說,“你這人是耳朵聾了嗎?我當然是要嫁給何司馬了,難不成嫁給你啊?你看看你長得那個樣子,說你是男人,誰會相信啊,就長這樣不好好在家待着出來幹什麼啊!”
小侯爺笑不出來了,可是我很想笑了。
我要承認,這位公主,雖然腦子不好,經常說些莫名其妙的傻話,可是這次說得話可是真的好,說得太好了,我心裡面是一萬個贊同再贊同。沒想到這麼蠢的公主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明白話,也是難得啊!
小侯爺非常生氣。這麼多年了,雖然碰到過一些人拿他的墨陽說事,可是這麼明目張膽的說而且小侯爺還不能教訓的人,樑國公主可是頭一個。此時的小侯爺很有一種想狠狠揍那個公主的衝動,但是好男不跟女鬥,他一個大男人犯不着去揍一個沒腦子的傻姑娘,於是他只能把心裡的衝動給壓住。
不知者無畏。一個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明白的人,自然是想什麼說什麼,纔不管他說的話有什麼對錯之分,有什麼場合之分,有什麼遇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之分。尤其像這種已經被家裡寵壞了的公主,她更是不懂自己說話該注意些什麼,她是一點都不怕的,更何況,我看她也不認識什麼風小侯爺。
這樣的麻煩精倒哪都能折騰一個雞犬不寧的,可是,這公主忘了,這可不是你們樑國的地盤,這也不是你那可以想幹什麼就可以幹什麼的皇宮,這裡是南齊的地方,你一個公主說話沒什麼分量的,因爲這裡做主的是我們南齊的皇帝陛下。
“公主爲何想要嫁給何司馬?”皇帝陛下問了一句明白話。
是啊,爲何啊,你總要給出個理由吧!你說說爲什麼,有什麼你喜歡的,我改了還不成嗎?
“本公主當然是喜歡他了,你這不是廢話嗎?
公主這麼一開口,我真的特別想暈過去。
“那麼公主爲何喜歡上何司馬?”
夜霖是個有耐心的,繼續問,好像一定要出個原因的樣子。
“我就是,就是喜歡他了,我覺得他長得好看。”
哦,看來還是個明眼人,不是,我雖然長得是挺好看的,但是比我好看的男人多得是啊,那個鳳小侯爺我就不說了,那個聶鴻就很好看啊,還有我家的離飛也挺好看的不是,還有那個最重要最尊貴的陛下夜霖,也好看啊!這麼多好看的人,你說你怎麼就看上我了呢!
“我覺得他很有男子氣概。”
公主這話一說,我身邊的那個離飛都笑了。能不笑嗎?雖然本司馬扮男人扮了這麼多年還沒人能夠識破我的真實身份,可是假的就是假的,我本質上就是個女子變不成男人,這個什麼男子氣概算怎麼回事?我說公主啊,你眼睛是壞的嗎?你沒看見聶鴻,你沒看見陛下?你就沒看見我們軍隊裡那麼多的士兵將領?哪個沒有男子氣概?
“我覺得他聰明。”
謝謝誇獎,我也認爲我很聰明嗎,可是你哪裡看出來我聰明啊?
陛下顯然也挺困惑,“你爲什麼覺得何司馬很聰明?”
陛下,你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爲我很笨?我承認我是沒有你那麼有智慧,可是我怎麼說也能稱上“聰明”這兩個字吧!
“他當然很聰明啦,他能想出來用老鼠嚇我。”
公主說着說着竟然還不好意思起來。
我都沒有不好意思,你不好意思個什麼呀!你想些什麼啊?我用老鼠嚇你你竟然還覺得我聰明,你有沒有腦子?
我算是明白了,這位的思維方式和正常人是不一樣的。
“嗯,何司馬能想到這樣的辦法的確聰慧。”
陛下,你這是誇我還是嘲諷我啊?我都快急死了,你還有心思說這些。
“那是當然了,何司馬當然聰明瞭,本公主的眼光什麼時候有錯?”
這位惹事的公主還得意起來了,你當人家是說你眼光好啊,真是個沒腦子的。
什麼時候有錯?你什麼時候沒錯啊?
“最重要的,我覺得他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人了。”
小侯爺已經在一邊笑抽了。
“勇敢••••••哈哈哈••••••何苦勇敢••••••哈哈••••••對對,他是很勇敢。”
公主這時候不高興了,“何司馬當然很勇敢了,哪像你這麼個女人似的。”
小侯爺的臉色立馬又黑了。
風清城,這時候你添個什麼亂,跟這麼一個腦子明顯有問題的人說話,你這不是存心找不自在嗎?
“何司馬最勇敢了,他連老鼠都敢抓,怎麼不勇敢?老鼠多可怕呀!”
周圍人對這個公主的思維已經徹底無語了。
樑國的公主,那是你認爲老鼠很可怕,女孩子怕老鼠很平常,抓老鼠是挺厲害的,可是我也沒抓老鼠啊!抓老鼠的是離飛,你就沒注意是離飛一直拿着老鼠的,我碰都沒碰過?你要喜歡那麼喜歡的應該是離飛纔對,怎麼就扯上我了?我看你腦子不是被一隻驢踢了,你是被一羣驢給踢了。
一個公主看樣子就是沒見過世面的,什麼叫勇敢?抓老鼠就勇敢了?這在場的除了你之外誰不敢抓老鼠啊?嗯,我不敢,因爲老鼠是個災害而且很髒。說實話,這種事在場的都不稀罕動手,只要一個令下,下面立刻就有人去抓老鼠,況且,抓老鼠那是貓的事,照你這樣的想法,貓不才是最勇敢的?
陛下養的那隻公貓可會抓老鼠,那麼它是不是皇宮裡面最厲害最勇敢的?
“你喜歡何司馬是因爲他敢抓老鼠嚇你?”
陛下你這問話是個什麼意思,這怎麼可能,不是,那個公主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竟然還像個小女孩一樣的臉紅了。我說陛下,你要不要說話這麼準啊!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從一開始我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我根本就不該去見那個什麼公主,不管陛下說什麼我都應該堅決不管纔對,讓下面的人繼續看着那個公主就是了,我根本就應該待在一邊什麼都不管。
什麼老鼠什麼蜘蛛的,我就不該想出這麼一辦法。她鬧的時候,應該直接讓人把她打暈了就是了,她再鬧就再打暈,反正人不死就成。我想其他那些幹什麼,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公主的眼光可真是,不錯。”
陛下,不要再說風涼話了,你說那個“不錯”還特意加強了語氣,你這是存心嘲笑我的是吧!陛下,怎麼說我也跟了你有段日子了,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當初可是你讓我去管那個什麼公主的,我一直都是聽着你的吩咐做事的,我如今陷入這種狀況,陛下,你要負責。
“是啊,我麼南齊的何司馬可是難得一見的好夫婿人選。”
風清城,想打架是不是?雖然小爺我不一定打得過你,可是小爺我要是真發起狠來,你可未必佔得了什麼好!
從頭到尾,我一句話都沒說,現在,我只是一直看着陛下,我內心唯一的期望就寄託在陛下身上了,說實話,我現在着急得肚子都疼起來了,還有,我早上還沒吃飯呢,我覺得現在頭暈得很,而且我還冒冷汗還心慌。
陛下,我的好陛下,看在我這麼不容易的份上,給我個話吧!
誰料到,陛下竟然說,“你一個公主想給我們何司馬做妻子是不可能的。”
公主組恆大了眼睛滿是不敢相信。
我卻鬆了一口氣。
接着陛下又說了一句,“不過,做個妾侍還是可以的。”
我快喘不過氣來了,我看了一眼那個公主,結果那個公主皺了下眉又很快舒展了,“也可以,反正我要和何司馬在一起。”
我一口氣沒喘上來,當即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