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回頭看去,輕撇脣角:“吹吹冷風,醒醒腦子。”
“不開心?!”蕭策俯視秦昭,輕易察覺到她情緒不高漲。
當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似乎連發絲兒都變得更乖順一些。
秦昭上前一步,抱緊他的腰:“你是我的,我不會把你讓給其他女人!”
哪怕是她從吳惜柔手裡搶走了本屬於吳惜柔的人生,她也不會再有任何愧疚。
“嗯,我是昭昭一個人的。”蕭策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鬢角。
他當然是秦昭的,他們經歷了前一世的苦難,纔有了這幸福的一輩子,他自當要守護好他們的感情。
“可是有些事情你不懂。”秦昭悶在蕭策的懷裡。
她本該只是番外中的角色,她從來就只是炮灰,若不是她逆襲了,她的這輩子會很短暫。
“若是吳才人讓你不高興,往後你莫再見她便是。”提及吳惜柔,蕭策眼裡只有冰冷。
一個女人罷了,還曾跟秦昭有過那樣深的淵源,這樣的人留在後宮遲早會生出禍端。
屆時解散六宮,第一個要遣散的就是吳惜柔。
秦昭輕嘆一聲,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因爲知道她情緒低落,蕭策拋下手裡的事務,時刻陪着秦昭。
話分兩頭,大月氏後宮。
夜深人靜之時,有一道身影輕巧地鑽進永寧長公主居居住的宮殿。
永寧長公主一見到來人,便急切地撲了上去。
來人正是柯紹。
永寧長公主自從進入塞斯的後宮,塞斯就從未寵幸過她。深宮寂寞,永寧長公主只慶幸自己還有柯紹陪伴。
再加上柯紹對她溫柔體貼,在榻上又能滿足她的需求,時間長了,她不自覺地也動了幾分真情。
兩人翻雲覆雨後,永寧長公主倚在柯紹懷裡道:“我今日和塞斯談過了,打算聯手安王,除去蕭策。”
柯紹眸光微閃,“殿下想做什麼儘管去做,我永遠支持殿下。有需要我出手的地方,殿下儘管吩咐。”
永寧長公主看着柯紹的側臉,只慶幸自己身邊還有這麼一個人陪着……
遠在大齊皇宮的秦昭很快就收到了柯紹的飛鴿傳書。
爲了在永寧長公主身邊安插一個適合的人,她可是費了功夫的。之所以選擇柯紹,是因爲柯紹的臉跟程瑾有相似之處。
事實證明,永寧長公主就是喜歡像柯紹這一款的男人。現在的永寧長公主越來越信任柯紹,把柯紹當成左膀右臂。
只要永寧長公主這邊有什麼異動,她都能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她特意去到書房,給蕭策看了柯紹的來信。
蕭策看完後燒了信箋,正色道:“你首先要做的事是養好胎,順利把孩子生下來。除此之外,其它都是小事。”
秦昭心下不以爲然,嘴裡卻道:“你說什麼都對。”
就像信上所說的,如果蕭沂真跟永寧長公主裡應外和,對蕭策下毒手,這關乎性命的事還不算大事嗎?
眼見着要過年了,蕭沂如果被說服,會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對蕭策下手?
“你要小心一點,衣食住行都得小心爲上。剛好我有孕,羅青每過幾天就會進宮幫我看診,屆時讓她隔三差五爲你診平安脈,這樣我才放心。”秦昭叨叨不休地道。
蕭策知道秦昭的擔心,他也很惜命:“聽你的安排。”
剛好今天羅青進宮,她先幫秦昭把了脈,秦昭隨後說出自己的擔憂:“有人想害皇上,你以後進宮也順便給他診平安脈。害人的方式層出不窮,就怕對方下的不是毒藥……”
她記得在前世,蕭策是死在戰場上,她記得蕭策的屍首運回京都後,仵作驗屍的結果是在戰場上受到了致命傷,但同時也被人下了毒。
只可惜當時張吉祥也死了,而平時服侍蕭策起居的人正是張吉祥。
她是絕對不信張吉祥會背叛蕭策,但是張吉祥死了,蕭策中毒的真相便也無從知曉。
“娘娘放心,民女會仔細給皇上把脈。”羅青應道。
送走羅青後,秦昭纔去到書房,摒退其他人,只留張吉祥和寶珠在書房門口守着。
“你先別忙,我有話要問你。”秦昭神情難得嚴肅。
蕭策讓秦昭坐在自己身邊:“你想說什麼?”
“前世你怎麼中毒的,自己有印象嗎?”秦昭直白問道。
蕭策其實不只一次想過回想過前世發生的事,他在上戰場前後都是張吉祥在身邊伺候。待後來跟塞斯那一戰時,他都沒覺出身體有不適。
直到上戰場廝殺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身體過於沉重,只不過爲時已晚。
他把這些細節都跟秦昭說了,秦昭認真聽完後若有所思:“後來仵作驗屍的結果是中毒,具體中了什麼毒,仵作卻說不出來。聽你這樣說,這毒或許有古怪……”
她說着說着,雙眼突然一亮:“會不會是跟那西域宮廷秘藥有異曲同弓之妙?”
好像只有這樣才說得通。
蕭策聞言側目,“屆時可以找羅青問一問世間是否有這樣的毒藥。”
若真是秦昭所猜想的那樣,他們可以提早作預防,避免前世的悲劇發生。
時間飛速流逝,很快又到了大年三十。
宮裡雖不像坊間那樣放鞭炮,但秦昭還是在坤寧宮貼了一幅春聯。
中午舉辦的家宴,入席的都是皇室中人。
蕭沂帶着胡側妃進了宮,而塞清這個正妃卻以身體不適爲由留在安王府。
同樣懷有身孕的蕭瑜在程瑾的陪同下進了宮,永和長公主夫婦也在席間。
秦昭身邊則坐着蕭策和小原子,一家人和和美美齊齊整整。
蕭沂難得有機會近距離看秦昭,他的眼神不自覺地就往秦昭臉上瞟。
太皇太后看到這一幕,眸色微沉。
“安王妃身子如何了?!”太皇太后打破沉默。
蕭沂的視線這才從秦昭臉上移開,他還有點心不在焉,回道:“就那樣,暫時死不了。”
太皇太后沉下臉喝道:“安王,你年紀不小了,何時才能變得穩重一些?再如何那也是你的王妃,你怎能對自己的妻子如此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