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甩開蕭沂的手,穩住呼吸,退後幾步,對寶元下令:“寶元,送客!”
“等等,皇嫂陪本王待一個時辰,本王就走, 否則本王纏着皇嫂,或者今晚夜宿養心殿!”蕭沂嘻皮笑臉地道。
秦昭直視蕭沂,發現他眼中沒有一點笑意,這說明什麼呢,他是真這樣打算的。
就像前世那樣,他可不就是經常幹這種不要臉的事?
“送客!”秦昭冷聲下令。
這一世可不像前世,她不怕蕭沂, 蕭策活得好好的, 蕭沂始終要顧及蕭策,不敢太無賴。
寶元和寶珠同時攔住了蕭沂的去路,蕭沂眼睜睜看着秦昭走遠,並沒有追上去。
來日方長,他不急。
甚至他的心情還不錯,以前蕭策在皇宮的日子,他過得很壓抑,現在他頭上的大山移走了,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明日臣弟會再來看望皇嫂的,皇嫂等着!”蕭沂朝秦昭的背影大聲道。
秦昭加快腳步,迅速走遠。
蕭沂見秦昭落荒而逃,脣角上揚,神清氣爽地出了養心殿。
在看到養心殿外的衆侍衛時,他就在想明天自己也要帶一些禁衛軍在身邊, 以免再出現今日這樣的情況。
安王府內,塞清一見蕭沂便迎上前來:“明天我要進宮, 你帶我進宮。”
“你進宮做甚?”蕭沂未曾正眼看塞清。
“我聽說皇兄不在宮中,皇嫂一定很寂寞,我想進宮陪陪皇嫂。”塞清眸中閃過一抹戾氣。
她可以趁蕭策離宮時,除去秦昭這個女人,前提是她得進皇宮。
“你少給本王添亂。既然早有旨意你不能進宮,那便好好待在王府。”蕭沂自然知道塞清對秦昭的敵意,他不可能讓這個女人壞自己的好事。
“蕭沂,我是王妃,你不能這樣待我!”塞清火了。
蕭沂守皇陵回來後,明知道她病了許久,卻不曾過來看她一眼,怎能這樣狠心無情?
“哦,如果你不想當王妃,可以自請下堂,本王可以給你一紙休書,讓你滾回大月氏。”蕭沂冷笑勾脣,再甩給塞清一個背影。
塞清還想追上來,卻被婢子攔住。
胡氏老遠就聽到塞清的叫囂聲,她緊跟在蕭沂身後問道:“宮裡的情況怎樣了?皇上真不在皇宮嗎?”
“若無意外,皇兄人在邊關。”蕭沂話語一頓, 沉沉開口:“盯緊塞清, 別讓她給本王添亂。若她還鬧,把她關起來。”
“再怎麼樣她也是大月氏公主……”
“公主又如何?沒見塞斯先進犯我大齊麼?!這件事指不定注是永寧那個蠢物慫恿的。還是你覺得大月氏能打贏大齊?”蕭沂冷笑。
胡氏當然不敢亂接話。
“那王爺打算什麼都不做嗎?”她問道。
她可是早已收到宮裡傳出來的消息, 蕭沂知道蕭策不在皇宮,就賴在秦昭身邊不願意走。
這個男人心裡只裝着秦昭那個女人,也不知是不是中了邪。
“皇兄離宮這麼長時間才爆出這個消息,臨走時還讓趙鈺監國,你覺得本王能做什麼?!”蕭沂冰冷的眼神定格在胡氏臉上。
胡氏張了張嘴,哪怕是在安王府,那些大逆不道的話她也不敢說出口。
“王爺就這麼怕皇上嗎?”胡氏最終還是沒忍住,諷刺一句。
她這樣事事爲蕭沂打算,不過是想成爲這大齊最尊貴的女人,但蕭沂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這麼多年毫無建樹。
如今蕭策不在京都,蕭沂居然也不敢有任何異動。
“當然怕,對於皇兄,本王又怕又敬。”蕭沂無聲低喃。
從他和蕭策出世的那一刻起,他們就處於敵對的位置。蕭策只比他大一點,就是這一點,讓蕭策成爲了太子。
而他只能得到一個安王的封號。安王這個封號也是時時刻刻提醒他,要安份守己,不屬於他的東西不能夠妄想。
但人就是這樣,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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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一個機會等了這麼些年,蕭策卻從未讓他鑽到過空子,只因爲蕭策做太子稱職,做君王更是勤勉。
有時候他也不得不承認,蕭策確實優秀,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兄長,也是他值得尊敬的君王。
一個挑不到錯處的君王,他怎麼會不懼?
“妾身還是覺得這是一個趁虛而入的機會。”胡氏不顧一切地又道。
“愚蠢!”蕭沂冷聲喝斥。
他跟胡氏的想法不一樣。從一開始就是蕭策在謀劃,哪怕蕭策遠在千里之外,蕭策也一樣可以掌控着朝中的局勢。
他甚至覺得,這可能是針對他的一個陷阱。
只要他行差踏錯,他就可能萬劫不復。
前些天宮裡傳來消息,秦昭看了不少醫書,會不會是蕭策早知道他會下毒?
這個想法一閃即逝,他又覺得不大可能。
畢竟他是前幾天才收到的消息,既如此,蕭策怎麼可能事先預知,提前查看醫書?
這樣一想,他的心又落了地。
翌日秦昭起得較晚,她正在用早膳,就聽聞以左昭容爲首的幾個妃嬪過來向她請安,此刻正在養心殿外候着。
“讓她們進來吧。”秦昭沉吟片刻說道。
本來覺得住在養心殿方便,但這到底是蕭策的日常辦公居所,她確實不宜在這兒住下去。
很快幾位妃嬪入內,向秦昭請安後,大家才東南西北地聊起來。
“敢問皇后娘娘,皇上真像傳聞中那樣不在皇宮嗎?”問話的是一位才人。
“皇上確實已出宮辦事。”秦昭應道。
左昭容這時插話道:“皇上不在皇宮,往後我經常來陪陪姐姐吧。姐姐懷有皇嗣,可不容有任何閃失。”
“妹妹有心了。”秦昭沒有拒絕。
就在這時,她聽到蕭沂的腳步聲漸近。
她穩穩坐在原位,假做不知。
很快蕭策入內,看到人員衆多,他沉下臉道:“皇嫂懷有身孕,你們都圍着她做甚?都退下!”
他這喧賓奪主的語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纔是這養心殿的主子。
秦昭眉心微皺,像是沒聽蕭沂的話,對錶情僵硬的幾位妃嬪說道:“妹妹們無需理會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