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墨帶着葉歡瑜輕快的在大廳中舞着,在他們的眼中,除了面前的彼此之外,周圍的一切都在不停的旋轉。
一曲之後接着又是一曲。
直到後來,葉歡瑜將兩隻手輕輕的環住了祁夜墨的脖子,側頭枕在他的胸前,聆聽着他沉重且有力的心跳聲。
祁夜墨也將雙手緊緊的環住了葉歡瑜的腰肢,下巴輕輕抵在葉歡瑜的頭頂,聞着她頭髮散發出來的淡淡香氣。
他們只見似乎達成了一種默契,沒有說離別,沒有說珍重,沒有再說任何的話。時間或許就在這一刻也變得緩慢了。
就這樣,步伐也跟着減慢了速度,他們已經不在是跳舞,而是已經停留在了那面已經色彩斑駁的畫面前。
緊緊的相擁在了一起……
此刻,別墅外的天空羣星閃耀,皓月當空,倦鳥歸巢,四下已是萬籟俱寂,只有山腳下不遠的那座城市還散發着永恆的活力。
在搖曳的燭光中,兩個人已經雙雙倒在了寬大鬆軟的沙發上。
舒緩的音樂仍在繼續,葉歡瑜攤在沙發上,身子已經沒有了力氣。
或許是她已經疲倦,又或許是酒精的作用,她微閉着雙眼,輕啓朱脣,均勻舒緩的呼吸中帶着紅酒清香的味道,吹拂着輕輕壓在自己身上的那張俊美的臉上。
此刻,他全身的每一根神經已經被身下的這個女人所牽動。
在遲疑了片刻之後,他還是輕輕的俯下。身去,將她的朱脣緊緊的包裹住……
葉歡瑜沒有感到異樣,更沒有反抗。
或許她早已有了這樣的心裡準備,也或許她在此刻也覺得有些不捨。
這如同是斯德哥爾摩效應:被害者對於犯罪者產生情感,造成被害人對加害人產生好感、依賴心……
人就是這樣的奇怪,當一切擁有的時候,不會珍惜,也不懂的珍惜,甚至可能還有些嫌棄或者是厭煩。但是一旦失去的時候,就開始覺得可惜,後悔莫及,曾經的好便都歷歷在目了。
這座建立在半山前,傾注了祁夜墨所有心思的別墅——‘夜末歡愉’雖然沒有被它的主人所接受。
但是就在這個溫馨的夜晚,它的設計者和不接受它的主人融爲了一體。
這也許是告別的一種方式,告別過去的自己,告別過去的一段刻骨銘心的經歷。
這一夜,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時間的夢,遇到了很多的人,很多的事。有苦也有樂。
葉歡瑜慢慢的睜開了雙眼,迎接她的是新一天的開始,但是面對的卻是那面色彩斑駁的牆。
她依稀的記得昨夜的燭光晚餐、那一支跳了幾首曲子的舞,甚至還有……
“呼……”她猶如從深海終於浮到了水面一般,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毛毯,坐起身子,扭頭望着那張不遠處的餐桌,華貴的燭臺上的蠟燭已經燃燒殆盡,留下的也已經化成紅色的淚滴。
在茶几上,一個牛皮紙的信封靜靜的躺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