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還沒升起,葉海便開始在周邊收集露水,幸運的竟被他掏到一窩鳥蛋。上天恩賜呀,我葉海的好運終於來了。
待小姑娘睡醒,葉海已收集好三、四口甘露,用大片葉子盛着;鳥蛋也在被火燒得滾燙的石頭上煎熟,還把燒焦的邊邊細心去掉。
看小姑娘吃着自己做的原生態早餐,那是一種享受,心中感到無比的光榮與滿足。
“今天有什麼打算?”葉海等她吃完早餐後問。
“取完膽汁,應該就要快點回去了,父親可能會很擔心。”
葉海很是失落,竟然那麼快就要分手了,何時能再遇上,還沒定數,或者永遠也無法相見。
看到葉海低頭默不作聲,小姑娘關心的問到:“怎麼啦!”
“沒事,有點困。”葉海勉強笑道。
“啊,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叫李清。”李清不忍葉海傷心,想跟他聊幾句。真是體貼善良的妹子。
“我叫葉海。”葉海振作精神,快樂的答道。果然人如其名,真是清純啊。
“哦,那就叫你葉哥哥吧!以後請多多指教。”
聽到‘葉哥哥’葉海整個人都酥了,更何況她還說‘以後’,葉海厚着臉皮試探道:“時間還早,要不你想想還缺什麼材料,我幫你找找?”
“唔~~!讓我想想先啊。”李清不敢推脫,畢竟人家可是救了自己一命的。擡起頭,眨着明亮的大眼一邊想一邊說:“要用的草藥吧,市集、教會上都能買得到;火龍鱗片還有一些,也不常用。。。。呀,對啦,我想要一些‘枯草蛇’的毒液。聽說那蛇很毒的,爬過的地方呀,草都會枯死;想起它滑溜溜、草青青的蛇身,真的好惡心。”李清雙手抱着手臂上下來回摩擦,想必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個沒問題。”葉海直起腰板,“翻過那座山,有一片草原,那裡會有很多‘枯草蛇’,至於爬過的地方草都會枯死,那是騙小孩子的,放心,我們走吧。”
“嗯!”李清笑着站了起來。
葉海給李清取下地猿膽汁,並割了些肉以引誘枯草蛇後,兩人便朝草原出發。
一路上,葉海不緊不慢的走着,李清低着頭跟在後面,時不時四處望下。葉海想找個話題跟李清聊吧,又不好意思,只是順手採了些漂亮的野花送給李清,她也低頭收下了。好不容易上下山的時候,葉海藉機拉了幾把李清的小手,那粉膩溫暖的感覺,葉海發誓一輩子記住。
來到森林與草原邊界,葉海找到一巨石,先安頓李清坐下,就將地猿肉再分細點向前方扇形撒開,位置最遠的不會超過魔劍的遠程攻擊範圍。葉海其實也很怕毒蛇,想起它們滑溜溜、草青青的蛇身,唉,好惡心!
“葉哥哥,這個給你。”李清從包裡拿出了個紅色小瓶。
葉海回過頭來,看到的是一精神刺激藥水--‘紅素’,雖然不像‘藍靈’有恐怖的激發作用,而且還弱很多,打個比方,紅素是海浪,藍靈就是海嘯,但紅素至少對身體沒傷害。
拿着紅素,葉海喜出望外:怪不得這麼多人喜歡鍊金妹子,提供的藥物對戰鬥是事半功倍,不好彩時,可能還能救上一命;但製作藥物的成本很高,如果不是很強烈的對抗戰鬥,像葉海這樣的窮鬼是捨不得買來服用的,而且,鍊金沒點戰鬥力,帶着也是個負累。
呸。葉海一陣羞愧,當他想到‘負累’這詞,如果別人願意跟你,那就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死也不能讓她受到一點委屈。緊了緊拳頭,葉海的決心是越來越堅定,也不理會李清到底願不願意。
在草叢裡蹲了約半個小時,他喝下了紅素,整體感觀也隨之提升一些。原先只能聽到風吹草低的沙沙聲,現在連森林裡猴子的尖叫聲,也稍微能聽清一點。將手掌按在地面,他能感覺到周圍百米齧齒動物的跑動以及連綿的蛇類爬行動靜,但是長度和重量他還未能感知。
李清又將一肌肉刺激藥物--‘類酮’扔給葉海,待有六條蛇爬進攻擊範圍,葉海喝下類酮,起身快速的揮劍,射出六道月牙劍氣。藉助藥物,葉海很有信心已經精準解決掉六條蛇,便放心跑過去依次檢查是否有枯草蛇。結果令人失望,沒有一條枯草蛇,但起碼也有兩條毒蛇,對李清來說也是個收穫。
隨後他們換了個地方,故技重施,終於在中午前兩人攜手取得兩條枯草蛇的毒液。雖然李清很高興,但坐了一上午,神情有些疲憊,只是出行禮貌微笑感謝葉海。葉海心裡自然愧疚,讓小可愛受了一上午的苦。爲讓李清趕快回家休息,連忙生火,揹着李清偷偷將死蛇剝皮烤了。烤熟後的蛇肉白白的如雞肉無異,嚐了一口,如牛肉乾一樣,葉海這才放心拿給李清吃。
可能是餓了,李清也沒問,直接把四兩蛇肉吃完。吃飽精神也恢復了些,葉海才鬆了口氣,收拾剩下的熟蛇肉,便帶着李清趕回青州。
在日落前,兩人及時趕回青州城內。剛進城門不久,便有一輛馬車飛奔過來,揚起一路塵土。葉海下意識地用身體護住李清,注視那氣勢兇兇的馬車。
馬車突然在他們身邊急剎,還沒全停下,就跳下一壯漢怒視葉海叫道:“放開小姐。”
葉海手按長劍也怒視相對:“你又是誰。”
“王叔。”李清趕緊說道:“這位是我的朋友,叫葉海。”李清望向葉海說:“葉先生,這是我家護衛,叫王靖。”
聽到李清喚自己葉先生,葉海心裡一陣失落,感到自己還不及她家護衛親切。識趣的向旁邊挪了一步,讓出個位置,好讓李清去她家護衛那邊。
王靖看到葉海無敵對之意便關心的對李清說道:“小姐,大人急死了,發散我們全部人去找您。請上車回家吧!”
李清慢慢的向馬車走去,腳剛踏上階梯,就回過頭來邀請葉海:“葉先生,到我家吃頓便飯吧!”
“不了,”葉海習慣的說道:“我還有事。”雖然很想去,但他也能明顯感覺到王靖對他嫌棄的眼神,即使王靖正低着頭恭迎李清上車。
“那好吧,歡迎隨時來我家,就在德政路5號。”說完便上馬車坐下。
王靖也立即站上馬車門外,還不忘再次斜眼怒視一遍葉海,那神情擺明着警告葉海:“滾遠點,賴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照下你是個什麼樣,死窮鬼。”
馬車很快平穩的轉了個彎,又開始一路狂奔,留下葉海一個人默默目送。
好低落,葉海站在繁華的大街,陪着他的只有夜晚陣陣冷風。
“草,有什麼了不起。”葉海心裡狠狠的咒罵王靖那副奴才嘴臉,真想親手將他的臉皮慢慢的撕扯下來。“不過只是個五段武士,也還好意思將臂章擦得那麼亮戴出來,活該一輩子做個跑腿的。”
但葉海連競技場也沒進過,更不用說能擁有教會賜予的格鬥稱號。爲此,葉海也不免羞愧一番:別人這樣鄙夷自己也不無道理,自己不過是個小混混罷了,一事無成。何況人家還是住在‘德政路’,非富即貴;自己這副衰樣,如何能配得上人家。想想,也是好心酸。
最令葉海心疼的是李清轉變的態度,雖無惡意,但也表明他的一無是處,除了是萍水相逢的朋友外,也沒什麼好東西向她的家奴誇耀,自然沒底氣拉葉海上車。若帶個凡人回家吃飯,恐怕她也會受到富貴家族嚴格家規訓斥。
“門不當,戶不對;你這個無用的地底泥。”葉海悔恨的蹲在地上,雙手狠狠的抓住那頭亂糟糟的頭髮,流下男人的兩滴眼淚。
兩滴朦朧的眼淚很快滲入土裡,被一陣冷風帶來的泥土薄薄覆蓋。
默默暗哭良久,葉海才擡起頭,墮落一點鬼用也沒有,對着聖潔的月亮發誓:出人頭地。
一個男人的奮鬥,全因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