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黃金屋內人慾惡，點石成金見鬼神
金光閃閃的大屋前，衡華對恆壽一本正經道：
“我昨夜做夢，夢見自己翻開一本古書。其中一頁打開後，浮現黃金之屋，想來就應在這裡。”
恆壽沒理會衡華的嬉笑之言，他圍着黃金屋轉圈，然後道：“少爺，這地方有古怪。”
“自然有古怪，你看黃金屋周圍纏紅繩，樹圍欄，貼滿符紙。而周邊兩間房都沒人敢要，便知道此處邪性了。”
黃金屋明明在一處熱鬧繁華的街道，十步外的商鋪一個賽一個紅火熱鬧，可偏偏這座黃金屋連帶周圍兩間商鋪和街道正對面的店鋪都了無人氣。
衡華跨過圍欄，正要推門。
“且慢！”
街道斜對面的店鋪裡，跑出來一個面相慈和的胖胖掌櫃。
“小兄弟，你這是做什麼？這……這地方鬧鬼，不可胡來。”
“正因鬧鬼，才特來此地，”衡華笑道，“我學過捉鬼之術，正好對付這地方。對了，老哥哥，這處鋪子的主人是誰？願意賣嗎？還是我幫忙捉鬼，化解黃金屋的詛咒，就歸我了？”
張掌櫃神色變幻，似乎不相信伏衡華能捉鬼。但還是好言道：“這處黃金屋本是一戶姓樑的人家所有。十年前，他們一家三口來這處店面巡視。樑家小姐不知從哪裡得到一隻木杖，能點石成金。”
恆壽聽到這，神色頓時一變。
三十六天罡法之點石成金？
“後因這根木杖，他家惹來一場惡事。那天，我從外面採買回來，他家裡的人連同商鋪都變成金子，唯獨老樑自己因爲當日在外談生意，逃過一劫。”
“所以，這處商鋪是樑先生的？”
“正是。”
“那敢情好。老哥哥可以通報他一聲，我幫他救回家人，這處商鋪便舍我做生意吧。”
說完，伏衡華扯掉紅繩，跨欄而入。
恆壽對張掌櫃道謝，連忙跟上。
一進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黃金少女像。
她面目驚恐，一隻腳擡起，作逃跑狀、
恆壽運轉金公之力，手指泛起光澤，如金鐵之物，緩緩觸及少女衣服。
“黃金。衣物徹底金化，本人也被變成金子，但內裡還能感覺‘人’的氣息。施加這個術的人，並沒有達到神通級別。”
衡華在大堂轉了一圈，檢查其他四個人。
另外四尊黃金像大體相同。
“一樣。雖然被變成金子，但僅僅是表象，內裡還是人。可惜，這樣不完整的咒術，壽元會跟着消耗。”
衡華隨意敲擊邊上的金色櫥櫃。
“這櫥櫃倒是完全變了。還有上面的幾隻碗，也變了。”
“你們聽我說完啊！這處商鋪被人下咒，在裡面待得時間久，伱們也會變成黃金像。”
張掌櫃在外面喊道：“你們快快出來！”
衡華手捏“淨神咒”，玄青色太極圖將自己二人罩住。
然後對外喊道：“您老放心，我二人修爲高深，不懼這區區詛咒。”
這時，周圍幾個店鋪的客人都出來圍觀。
幾個店鋪的掌櫃索性關上門，紛紛過來看熱鬧。
闖黃金屋，這不是第一例。
十年來，有不少人自恃修爲來黃金屋。
運氣好的，能逃出來。運氣不好，直接金化在裡面。
衡華問恆壽：“你修煉的功法和此有關，有什麼想法？”
恆壽想了想：“在這裡練功，有助我修行。”
他的金公之體不懼“點石成金法”，可以輕鬆在這裡活動。
“是啊，有助你修行，”衡華意味深長道，“所以，才特意挑選極光城。”
來之前，他特意卜算過。
自己三人的機緣都在極光城。
恆壽是黃金屋，嘯魚是善財商行，而自己則是極光城。
張掌櫃見二人不肯出來，招呼自家小二：“去找老樑，告訴他，又有人來他家的災地了。”
……
衡華看完大堂，掀開金珠簾往後面去。
黃金屋乃商民兩用的建築。
門面是商鋪，有兩層樓。穿過前堂，是一座花園，被一排平房和垂花門截斷，將花園分成前後兩部分。垂花門後，後花園抵着一座二層小樓，供主人家日常生活。
衡華走到花園，在掌心比劃計算。
“是‘王’字型的建築？不錯，不錯，對眼下的狀況正好合用。”
眼下花園也變成純金之物。
除幾個僕從外，還有幾位修士僵立在花叢。
其中一人摘取純金花蕾，身子半轉，神情驚恐，彷彿在身後看到什麼恐怖事物。
伏衡華盯着花叢。
“這花是靈植？”
對普通植物施展“點石成金”，會變成金子。
那麼對靈植進行金化，會變成什麼？
這是伏衡華兒時提出的十萬個修真問題之一。
如今看到金精花樹，答案終於得到驗證。
“好像就是玄金？但多了一點乙木之氣，是青乙金精的劣質版？”
呼呼——
陰風吹過，伏衡華身後浮現一團朦朧的霧氣，隱隱浮現鬼怪。
“少爺。”
恆壽從前面過來，霧氣瞬間消散。
“少爺，前面那個女孩，應該就是樑家小姐。我看了，除兩個店員打扮的人外，大堂五個人裡，剩下兩個應是後面進來救人的。但他們打算搬動金像，同樣被金化了。”
“這裡的修士也是後面進來的。貪念作怪，妄圖將金精帶走，結果被金化。”
伏衡華站在修士面前，盯着他的五官神情。
“他神情驚恐，應該是看到了什麼東西。”
恆壽暗暗戒備：“除了我們之外，這裡還有別人？”
“此處金屋，是樑家小姐心思不正，使用鬼怪附着的點金杖，引出這一場滔天之禍。
“之所以能將整座店鋪金化，是點金杖主人設置的咒術。貪念，可以被點金杖轉化爲靈力。換言之，那羣人被困、被金化，是受困於自己的貪念。”
恆壽：“天魔秘法？”
“類似，但這是鬼道的術——還不出來！”
食中二指併攏，伏衡華對身後狠狠一劈。
六丁神火迅疾點燃空氣，只聽一聲慘叫，霧氣中的鬼怪一閃即逝。
“跑？”
伏衡華施展五鬼之術，五道陰氣形成籠子，對後面輕輕一扔，輕鬆捉住一頭紅毛鬼。
“小的拜見少主人。”
那紅毛鬼面目猙獰，本想設法逃竄。可看到伏衡華召喚的五陰囚鬼籠，瞬間老實下來，在籠子裡面對伏衡華乖乖行禮。
少主人？
恆壽意外看向伏衡華。
伏衡華努力回憶了一陣，恍然道：“你是天陰前輩的鬼僕？我的五陰法雖然借鑑他老人家，但並非師徒。”
紅毛鬼有些失望。
“天陰前輩前不久轉劫歸來。你既如此忠心，去重歸他座下，修煉天鬼大道吧。”
“主人回來了？”
紅毛鬼驚喜不已。他當年因爲天陰散人之死，被迫寄身點金杖，流落輾轉於白瑲之地。
衡華點頭道：“回頭我幫你尋他。對了，你這是什麼情況？此地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紅毛鬼不疑有他，直接說起事情經過。
十年前，他寄身的點金杖被那貪心的丫頭樑玉嬋得到。
一開始，她只是點化一些日常器物。後來發現能利用靈植製造金精後，就開始大肆製作金精。
而到後來，她又冒出一個念頭：既然靈植可以變成金精，那將修士點化爲金精，也不難吧？
“那個丫頭最開始，抓了兩個剛剛煉氣的修士。後來被母親發現，其母嚴厲訓斥，結果她氣不過，把自己母親也給金化。
“這一幕，恰好被暗中觀察的兩個僕人發現。趁她不備，將點金杖搶過去，打算對她動手。”
“然後一羣人爭搶，貪念被點金杖吸收，從而讓點金杖暴動，將整個建築化爲黃金屋？”
“是。”紅毛鬼垂眉低首，一副乖巧誠實的模樣。
衡華清楚，他言語中必定隱藏一部分對自己不利的話。
可大抵經過應該錯不了。
貪念作祟，纔會加持“點金杖”上的毒咒。
伏衡華走到後花園，在一簇簇黃金花叢中看向一朵牡丹花。
“過來。”
牡丹花聞聲變化，在伏衡華手中化作一根木杖。
紅毛鬼和恆壽跟上。
見他隨意操控點金杖，紅毛鬼暗暗欽佩：主人制作點金杖，本意是懲戒人世間的貪婪之輩。不僅融合玄門天罡之法，還摻雜天魔染欲和天鬼陰靈之術。唯有精通三者，才能如老主人一樣輕鬆操控點金杖。
木杖入手，伏衡華掂量道：“這麼重？吸收的貪念可真多啊。”
紅毛鬼：“如果您不來，再過幾年點金杖吸收附近街道的商賈貪念，會更進一步擴張，將整座街道乃至雲城化作黃金城。”
衡華似笑非笑道：“那敢情好，黃金城不比這極光城漂亮嗎？”
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紅毛鬼一躍成道，化作金丹鬼王之流。
“……”紅毛鬼不答，他這些年坐看黃金屋擴張，的確是這個打算。
伏衡華在附近看了看，指後花園右側對恆壽道：“在這裡挖一口井，我要化金爲水，改此地風水局。”
……
街道外，白髮蒼蒼的男子急匆匆帶家丁趕來。
看到張掌櫃，樑正急忙問：“情況如何？”
“不知道，他們去後頭，我們看不到，也不敢進去。”
忽然，一陣白光沖天。
商鋪最外圍的金色開始一點點散去。
“恢復了！恢復了！”
樑正顧不得其他，直接往裡衝。
樑家小姐在詛咒收斂時，緩緩變回本相。
看到父親進來，她嚇得連連後退。過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撲入父親懷中，哭訴道：“父親！母親不知爲何，作惡拿木杖揮舞，將幾個僕人變成金人。我勸阻不成，她還要將我變成金人。我躲閃不急，結果，結果就……”
看到周圍幾人也在恢復，她心中一沉。
但很快鎮定下來。
沒關係，母親的金像被我砸碎，死無對證。
前面的彩蛋章，似乎劇透了一個有關玉磯城的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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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體寒，渾身顫抖不止。可能是空調太寒，傷到身體了。明明才二十四度。
再次告誡大家，空調雖然舒服，但儘可能不要天天吹。尤其是寒性體質的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