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冀州(10)
(本週繼續三更,時間不變,希望繼續支持)
高邑城門緊閉,城牆上“漢”軍的大旗迎風飄揚,在呼呼的旗幟擺動聲中,守城的士兵各個精神抖擻,在城牆上來回走動,整個城池裡充滿了緊張的備戰氣氛。
城樓上,一員身披鐵甲、頭戴鐵盔的青年走了上來。這個青年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腰間懸着一柄騎士隨身的標準細長劍,臉上兩道濃烈如刀的劍眉,眼睛較細,然而射出的目光卻是如同毒蛇一般令人感到陰冷和恐懼,一副冷酷到底的冰冷神情,彷彿萬年不化的冰山,好像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一絲可以使其亮麗的陽光。
青年走上城樓的一剎那,城牆上所有的士兵都齊聲叫道:“參見大人。”
那青年只輕輕的“嗯”了一聲,便隨即問道:“可有什麼異常情況?”
“啓稟大人,一切正常,並無任何異常情況。”士兵回答道。
青年的眉頭微微皺起,擡頭看了一眼冷漠的天空,低下頭時,卻自言自語地道:“沒有情況,或許是一種好的徵兆。”
青年隨即帶着身後的幾名親隨視察了一下城牆,每當走到士兵面前時,都會微笑着拍拍他們的肩膀,道上一句問候,而且從士兵臉上的表情也可以看的出來,他們和這個青年之間相處的十分融洽。
逐一的巡視過士兵之後,青年便帶着親隨下了城樓,剛朝下了兩步階梯,便聽見城樓上的士兵大叫“有人”,他急忙轉身往回走。再次登上城樓後,便大步地朝城垛那裡走去,目光眺望着遠方空曠的田野上,雙手按住城垛,定睛看見了一隊二百來騎的漢軍,當先一將騎着一匹烏黑的駿馬,身後的旗手扛着一面“高”字大旗。
“高?”青年心裡泛起了嘀咕,“軍中似乎沒有姓高的能帶領騎兵的軍司馬,這人會是誰?”
青年一直在注視着那隊騎兵,從騎兵身上所穿的裝備來看,似乎很是精良,他可以肯定,這一撥騎兵絕對不是冀州的兵馬。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喜悅,凌厲的目光隨即變得柔和起來,當即對身邊的士兵大聲喊道:“打開城門!”
身後的一名軍侯稍微遲疑了一下,當即問道:“大人,萬一是賊兵僞裝的呢?”
青年嘿嘿一笑,叫道:“不可能!賊兵就算再怎麼僞裝,也弄不出這樣的一支裝備精良的騎兵來。快打開城門,一定是朝廷派的援軍到了。”
喊完這句話,青年興奮的下了城樓,在城門邊跳上了一匹戰馬,城門剛一打開,他便策馬揚鞭而出,一溜煙便躥出了城門的門洞,向前奔跑了幾百米後勒住了馬繮,停在官道中央。身後,十餘名親隨騎兵也陸續跟了過來,停在了青年的身後。
官道上,高飛騎着烏龍駒奔跑在隊伍的最前面,身後是趙雲和二百飛羽騎兵。他們一行人從早上離開癭陶算起,一路馬不停蹄,連續奔波了兩個時辰,奔走了一百多裡,終於到達了高邑。看到高邑城中有人出來相迎,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一絲慰籍。
高飛座下的烏龍駒速度過快,率先奔跑到了那個在城下等候的青年面前,兩下一照面,打量了一下那青年,從身上的裝束可以看出,青年是一個軍司馬。他勒住馬匹的同時,便朝對面的青年拱手道:“我乃奮威將軍、遼東太守、忠勇侯高飛!”
青年一聽高飛報出了名號,當即翻身下馬,連同身後的十幾位親隨一同躬身抱拳道:“末將等參見將軍!”
高飛擺擺手,看面前的青年有幾分英武之氣,便隨口問道:“免禮。閣下何人?”
青年微微欠身道:“啓稟將軍,末將冀州刺史帳下,左軍司馬張郃。”
現在的高飛已經經歷了那麼多事,所遇到的人物多是歷史上的名人,就連趙雲、賈詡、荀攸這樣的人物都在他的手底下,早已經沒有當初的激動。不過,當他聽到張郃的名字時,他的內心裡還是有了一絲欣喜。
從烏龍駒的背上跳了下來,他徑直走到了張郃的面前,再一次打量了一下張郃,見張郃身材不算太高,體型也不算魁梧,可是眉宇間卻透着一股子堅韌,緩緩地道:“河間張俊乂,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假以時日,以後必定能成爲一員舉足輕重的大將。哈哈,哈哈哈!”
張郃聽到高飛如此讚賞他,而且一開口便將他的家鄉和字都說了出來,不禁有點好奇,想想自己雖然在平定黃巾之亂中有些許微末的小功,可還不至於傳到京畿那邊。不過,他受到了讚賞,還是很開心,當即拱手道:“多謝將軍讚賞。將軍此來,可曾遇到癭陶賊兵?”
高飛點了點頭,對眼前的這個歷史上魏國的五子良將之一的張郃很是青睞,一邊用欣賞的目光看着他,一邊緩緩地道:“我在上任途中,路過鉅鹿郡,見到有一撥賊兵在進攻癭陶城,便率部支援癭陶。現在癭陶附近的賊兵悉數平定,我此次前來高邑,是將勝利的戰況帶回來,另外,你們的刺史大人遭受到了賊兵的行刺,不幸身亡。”
張郃聽到公孫度的死訊並沒有感傷,反而無意間流露出來了一絲喜悅,隨即拱手道:“大丈夫爲國捐軀,公孫大人死得其所。將軍遠道而來,還請進城歇息一番。”
此時,背後馬蹄聲響起,二百騎兵陸續趕到,趙雲帶着二百騎兵停在高飛身後,等待新的命令。
高飛“嗯”了一聲,隨即跳上烏龍駒的背上,朝張郃拱手道:“有勞張司馬前面帶路了。”
張郃和親隨翻身上馬,調轉了馬頭,帶着高飛、趙雲等二百餘騎緩緩地馳入了高邑城中,讓人安排下營房給士兵休息,將高飛另外帶到了刺史府。
高飛見張郃安排的很是得當,而且城中的兵士對張郃也很是尊敬,心中便流露出了一絲敬意,緩緩地想道:“張郃體恤下屬,能和士兵打成一片,對於治軍而言,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良將。我有意收服,倒是不知道他是何想法,等城中要事辦完之後,我當親自拜訪,一探究竟。”
在張郃的帶領下,高飛來到了刺史府,府中衙役、兵士來往不絕,各縣的信使也出出進進,將整個刺史府烘托的忙碌不堪。
“將軍,這幾日來冀州各地盜鋒四起,各郡縣均受到盜賊的攻擊,在不同程度上都受到了一定的損害,雖然沒有去年黃巾那樣的大亂,可是盜賊隱藏在山林之中,圍剿起來也甚是麻煩,所以這緊急公務往來不絕,讓將軍見笑了。”張郃一邊走着,一邊對高飛解釋道。
高飛道:“無妨,你們刺史大人不在,還有人能在府中處理這些政務,我看所有出來的人都面帶微笑,看來刺史府中有能人啊,竟然能將公務處理的都讓人滿意。”
張郃笑道:“實不相瞞,這都是我們別駕大人的功勞。刺史大人出征在外,州中所有大小事務都由我們別駕大人一人做主,若非我們別駕大人當此重任,只怕冀州早就亂作一團了。”
高飛聽後,便來了興趣,想認識一下這個能人,便問道:“張司馬,你們別駕大人是什麼人,居然能有如此能耐?”
張郃道:“別駕大人乃鉅鹿廣平人,姓沮,名授,字公與。”
“原來是沮授,難怪有如此能力。河北多才俊,冀州數第一,文有田豐、沮授,武有顏良、文丑、張郃、高覽,袁紹擁有如此才俊,居然被曹操所滅,真是一大庸人。媽的,老子想辦法將張郃、沮授搞到手再說。”聽到張郃道出了沮授的名字,高飛的心裡生出了一番感慨。
不多時,高飛在張郃的帶領下便進入了刺史府的辦公大廳,見大廳中的一桌案上端坐着一個身穿寬袍的中年漢子,正手中執筆,批閱來往公文,那股認真的勁,讓人看了都不忍心打擾。
“將此書信速速送往中山國,親手交給中山相,如若遺失,小心你人頭落地!”沮授批閱完一個公文,用嘴吹乾了一下官碟文書上的墨跡,然後隨手合起,交給了在桌案邊等待的信使,鄭重其事的道。
信使“諾”了一聲,拿了官碟文書,轉身便朝外走,經過高飛、張郃身邊時,只微微拜了一下,也不停留,便大步跨出了大廳。
沮授面前尚有四五個信使排成一排在等待着,他批閱完一份公文之後,便接着批閱下一份,整個人連頭都不擡,合起官碟文書隨手擡起,簡單的吩咐了一下之後,便繼續執筆批閱,整個人顯得忙碌不堪。
高飛和張郃一道進了大廳,看到沮授如此忙碌,他便拉住了張郃,沒讓張郃上前打擾,而是坐在了大廳邊緣的椅子上,靜靜的等待在那裡。張郃讓人端上茶水,陪同高飛坐在那裡,也不敢出聲,怕影響了沮授。
兩個人在那裡一坐便是十幾分鍾,隨後又有各個郡縣的信使來到,陸續遞交上公文,就在沮授面前等候着,絲毫沒有讓沮授有任何喘息的機會。
高飛看着忙碌不堪的沮授,心中暗生佩服,腦海中緩緩地想道:“賈詡、荀攸、沮授都是有名的謀士,如果按照其能力來劃分的話,賈詡、荀攸二人的謀略應該是見長於軍事上,反觀沮授,應該是見長於內政和大政方針上,如果我再收服了沮授,那對於處理民政上的事情,應該會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