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臂怪異輕易斬落他十數支箭,李丘覺得單憑弓箭對付它很難。
即使能傷到它,這街道兩邊都是樓閣鋪子,它往裡面一躲,他也就再無辦法。
李丘打開長匣,將弓箭又放回匣內,抽出夜曇刀。
血色的氣血之焰飄搖燃燒,附着到夜曇刀上,使整柄刀顯得妖異而又神秘。
手持夜曇刀,李丘邁步往刀臂怪異的誕生地走去。
刀臂怪異見李丘向他走來,發出兩聲興奮嗜血的嘶吼!
“斬首!”“斬首!”
森白骨刀之上,燃起黑色的陰氣之焰,如一條黑色毒蛇纏繞在骨刀上!
李丘目光銳利看着刀臂怪異,眼中閃過一道厲芒,腳下一踏蹬裂大地,身形似炮彈般射出!
夜曇刀劈出,呼嘯破空,發出如鬼哭神嚎般的聲音。
面對李丘躍身而來當頭劈下的一刀,刀臂怪異雙臂交叉,向上架去!
鐺!
刀臂怪異腳下大地,承受不住兩人力量碰撞,轟然崩塌破碎!
狂暴的氣浪擴散而去,捲起煙塵碎石!
兩人頭髮在空中飛舞,目光碰撞擦出火焰。
兩柄附着黑焰的骨刀架住了附着血焰的夜曇刀。
氣血凝聚的血焰與陰氣凝聚的黑焰,如水火一般相互湮滅。
李丘看着架住夜曇刀的兩柄骨刀,上面出現了不小的豁口,眯了眯眼。
“大約與神兵相當,無法與夜曇刀相比。”
這是一個好消息,刀臂怪異唯一的兵器就是這對骨刀,他如能斬斷這兩柄骨刀,刀臂怪異實力也就廢了大半,只能任他宰割。
而這兩柄骨刀,雖堅逾金鐵,卻無法與夜曇刀相比,被斬斷是早晚的事情!
刀臂怪異對着李丘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一股腥臭味道撲面而來。
李丘撤步後退,隨之又斬出一刀,與刀臂怪異戰在一處。
刀臂怪異雖然不通招式,刀法簡單之極,幾乎只知道揮斬,但迅疾無比,威力亦十分厲害。
李丘在招式上幾乎佔不到多大便宜,不過刀臂怪異的實力僅在凝血期巔峰,而他的實力已是超出了凝血期,交手之中穩佔上風。
兩人兵器交擊有如雷鳴,所過之處大地在兩人碰撞之下崩裂破碎!
離城牆距離近的錦溪城百姓,紛紛走出酒樓、店鋪和家,站在街道上,往那封鎖着厲鬼的高大城牆看去。
聽着有如雷鳴般的巨大聲響,衆人臉色發白,恐慌不已。
“這是怎麼了?”
“如此大的動靜,是不是那隻厲鬼要跑出來了!”
“是不是天公開眼,在那邊降下天雷,要劈死那隻厲鬼?”
只一會,錦溪城的揚武將軍孫衝帶着兵卒,匆匆趕到城牆之下。
身穿盔甲,相貌威武,蓄着一臉絡腮鬍的孫衝,看着青灰色高大的城牆,眉頭緊皺。
“這聲音怎麼像是有人在交手?”
“如此大的聲響,必然是有人在和裡面那隻可怕的怪異交手!”
“可是是誰在與那隻實力恐怖的怪異在交手?”
“難道是朝廷派來的武者?可爲什麼不與我和城主說一聲?”
孫衝心中疑惑重重,躍下馬匹,走了幾步,來到修築城牆時,特意留下的一排少了石磚的凹痕前。
他腳下一踏踩着一塊凹痕,躍身而上,緊接又是幾步,一路踩着凹痕,上了十丈高的城牆。
他的副將李浩,跟在他的後面,也一起上了城牆。
兩人矮着身子,隱藏身形,小心翼翼的往城牆裡看去。
破碎的街道上,有兩道身影在交手,黑紅兩色的刀芒不斷碰撞,發出雷鳴般的響聲。
“果然有人在與那隻可怕的怪異交手!”
孫衝神色駭然。
“將軍,我記得傳聞中這隻怪異可是有着非武聖不可斬殺的實力,這樣說來下面那個與那隻怪異交手的豈不就是一尊武聖!”
李浩瞠目結舌,有些難以置信。
他有生之年居然能見到一尊武聖!
孫衝皺了皺眉,搖了搖頭。
“下面那位,應該還不是武聖,不然此時那隻怪異已經死了。”
“可是他在壓着那隻怪異打,穩佔上風!”李浩疑惑不解。
“那位能佔到上風,未必就代表他是武聖。”
孫衝解釋道。
“我聽聞有些練有絕世功法或身懷武聖血脈武者,同境無敵甚至能越境而戰!”
“下面那位應該就是這種情況,實力超過一般的凝血期但還沒有成就武聖。”
“不是武聖,都這麼可怕。”李浩看着底下兩人交手的可怕場景,怔怔道。
這哪裡像是兩個人在交手,簡直如兩隻力大無窮的巨獸一般!
兩人任意一擊蘊含的力道打到他身上,恐怕都能將他直接打爆成一團血霧!
雖不是武聖,但已是讓他止不住戰慄的強大!
孫衝看着下面交手的兩人,臉上浮現一抹喜意,喃喃道。
“或許今日過後,錦溪城就沒有怪異了!”
雖然他們都知道怪異就是再厲害,也無法走出誕生地,也曾多次向百姓們聲明這一點,但百姓們沒多少信的,天天擔心刀臂怪異衝破城牆,惶恐不安。
何況即使怪異不能走出誕生地,又有誰願意和這樣一隻可怕恐怖的怪物比鄰。
刀臂怪異存在一天,都始終是錦溪城百姓心中的一層陰影。
但或許今日之後,這個陰影就能從錦溪城百姓心中去除。
李丘明顯穩佔上風,斬殺這隻怪異應該是遲早的事。
李浩心中亦爲這一點欣喜,同時他也感到疑惑。
“將軍,下面這位強者,是哪裡來的?爲何會出手斬殺這隻怪異?”
孫衝搖了搖頭,皺眉道。
“不知道,應該不是朝廷的人,朝廷的大人來到怎麼也會與我們提前說一聲,讓我們做好迎接的準備。”
“這位強者應該是仗義出手,或者和鬼怪有什麼仇怨。”
“我曾見過幾個武者,家人因鬼怪而死,立誓遇見一隻鬼怪就斬殺一隻,甚至更偏激的想要斬盡天下鬼怪!”
“下面這位有可能也是這樣。”
李丘揮刀如風,黑紅色的刀芒連成一片如雨幕般向刀臂怪異蓋去!
刀臂怪異揮刀抵擋,被震退一步又一步。
鐺鐺鐺鐺!
咔!
一陣刀兵交擊聲音中,忽然傳出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彷彿有什麼破碎了。
一截破碎的骨刀,橫飛而出,上面還殘留着黑焰,毫無阻礙般穿過石板,插入地裡消失不見。
刀臂怪異似是愣了一下,他右臂堅逾金鐵的骨刀居然斷了!
李丘對這一幕早有預料,未有半點停留揮刀以更兇狠的攻勢向刀臂怪異攻去。
交手到現在已有百招,即使是神兵也該在夜曇刀的鋒利下斷掉了。
刀臂怪異斷掉一隻刀臂,在他攻勢下有些不支,不斷後退,踏裂一塊塊石板。
刀臂怪異右臂骨刀雖然斷掉,但並不是齊肘而斷,還剩下一截骨刀,依舊可以用來抵擋和防禦,但攻擊力大降,對他再沒有什麼威脅。
李丘眼中厲芒更甚,身上刀勢勃發,如九天狂風捲及霜雪,欲要冰封摧毀萬物!
刀臂怪異一退再退,整條街道都因兩人而崩碎。
咔!
又是一聲脆響,刀臂怪異身軀一震,眼神呆滯看着他的左臂。
他左臂骨刀亦已斷掉!
“風馳百里!”
李丘停也未停,執刀躍身兇狠刺出!
刀臂怪異如夢初醒,急忙閃身躲避,險而又險的躲過了李丘的殺招。
但李丘停住腳,反手又斬出一刀,刀芒在空中一閃而逝,迅疾而兇猛!
唰!
刀臂怪異慘叫一聲,右臂被斬傷,皮肉翻卷,傷口深可見骨,血如泉涌,迅速染紅他的右臂,暗紅色的鮮血順着被斬斷的骨刀,流到地上。
他面目猙獰,對着李丘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
李丘面無波動,目光漠然,揮刀再攻。
兩柄骨刀全部斷掉,右臂又受重傷,刀臂怪異已連抵擋他攻勢都困難。
再次交手十數招,他揮刀斬下,刀臂怪異橫刀抵擋,已斷掉的骨刀,又被斬斷一截!
暗紅色的刀芒稍稍一滯,緊接狠狠斬到刀臂怪異胸膛之上!
啊!
刀臂怪異慘叫淒厲,不但有刀傷之痛,更有血焰殘留在其傷口上的灼燒之痛!
這股劇痛幾乎令他發狂,他揮動斷刀居然主動向李丘攻來。
自從右臂骨刀斷掉之後,他幾乎就再未攻擊過,一直是防守。
因爲他攻擊力大跌,即使對李丘攻擊也造不成什麼威脅,反而會露出破綻。
但現在他已發狂,腦子裡只有着殺死李丘。
“終歸是神智不高。”
李丘目光冰冷,嘴角露出一抹嗤意,長刀一架輕易架住斷掉的骨刀,接着刀光一閃。
刀臂怪異整條右臂都被斬斷,不待他慘叫出聲,又一道凌厲的黑紅刀光閃過。
刀臂怪異跪到了地上,全身力氣如被抽乾,脖頸上猙獰恐怖的刀傷,暗紅色鮮血汩汩流出!
滾滾黑氣從其屍體上升騰而起,逸散消失於天地間。
源力:81
黑虎煞典第十二層,蒼山乾元功第十一層(提升),烈風赤天功第十一層(提升),青木決第十一層(推衍提升),蠻象功第十一層(推衍提升),靈蛇功第十一層(推演提升)
烈風青霜刀圓滿(推衍提升),虎踞刀法入門(提升),秘法·燃血(提升)
李丘雙眼注視着面板。
他前所未有的一次獲得這麼多源力,除了達到第十二層的黑虎煞典外的所有功法和武功都可以提升。
烈風青霜刀這門威力在絕世刀法中亦屬頂尖的刀法,短期內已經夠用。
所以沒必要提升虎踞刀法,或者推衍提升烈風青霜刀,將源力浪費在這上面。
秘法·燃血更不用說,他寧願永遠都不要再用到這門秘法。
李丘目光掃過面板。
“一共五門功法,都可以提升,當然優先提升上乘功法。”
“上乘功法中首先刨除青木決,提升它需要多耗費源力推衍。”
最終在提升烈風赤天功和蒼山乾元功猶豫了一陣,他選擇了能提升實力更多的蒼山乾元功。
提升,烈風赤天功第十二層!
李丘體內氣血壯大,發出近乎如海潮涌動的響聲,全身上下筋骨齊鳴,他握了握雙拳,感到力量更加強大。
源力:41
黑虎煞典第十二層,烈風赤天功第十二層,蒼山乾元功第十一層(提升),青木決第十一層,蠻象功第十一層(推衍提升),靈蛇功第十一層(推演提升)
烈風青霜刀圓滿(推衍提升),虎踞刀法入門(提升),秘法·燃血(提升)
李丘目光再次掃過源力面板。
將烈風赤天功提升到十二層正好耗費四十點源力。
令他有些驚訝的是青木決後面推衍提升的字樣消失了。
“推衍出青木決第十二層功法再加上將青木決提升到第十二層所需的源力,已經超過四十一點源力了嗎?”
李丘神色微動。
繼續提升。
他除了蒼山乾元功似乎也沒別的更好的選擇了。
提升,蒼山乾元功第十二層!
李丘剛剛壯大不少的氣血,又壯大了些許,實力也隨之增強了一些。
源力:5
黑虎煞典第十二層,烈風赤天功第十二層,蒼山乾元功第十二層……
烈風青霜刀圓滿,虎踞刀法入門(提升)……
源力剩下五點,還可以提升虎踞刀法到小成,但他不準備再提升。
虎踞刀法達到小成之境,也不會讓他實力有什麼增長。
相反這五點源力如果留下來,或許能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
李丘眯了眯眼。
他還沒忘記不久前,他的黑虎煞典如何才提升到第十二層。
若不是上一次他有更上一次提升剩下的三點源力,或許只有等到今天他的黑虎煞典纔到第十二層。
下一次,如果僅僅因爲差了寥寥幾點源力,而不能提升功法,豈不可惜。
李丘心念一動,收起面板,收刀歸鞘。
瞥了一眼刀臂怪異已經乾癟的屍體,轉身直奔城牆。
砰!
一聲轟響,大地崩裂塌陷,李丘借力躍身而起,直起十數丈,落到城牆上。
“前輩留步!”
城牆上,孫衝帶着李浩,向李丘遙遙下拜,神色嚴肅,沉聲道。
“前輩爲我們錦溪城斬殺這隻可怕的怪異,對我們錦溪城十幾萬百姓都有恩情。”
“前輩可否留下姓名,讓我們以作感念!”
“不必了!”
李丘瞥了兩人一眼,淡淡回了一句,躍下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