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虎妖來襲
雲城在整個大楚國只是一個小城,然而即便是個小城,雲城的常駐人口也超過十萬,所以爲了方便管理,雲城除了內城之外,又劃爲東西南北四個區,每區一個典吏,幫忙城主管理。
而典吏之下,又設立都頭、總捕頭、班頭、捕頭來協助典吏管理。
而衛凡所就職的區域,是東區。
一早,雲城東區衙門。
此刻除了夜值的差役,東區的所有差役都在這裡,沒有一個人出去巡邏。
所有差役站在班房前面的庭院裡,一個臉色比一個難看,有的甚至是驚恐。
因爲剛剛猛虎幫讓人送信來,要他們東區衙門今天午飯之前交出殺害虎王幼子的衛凡,若是不交,過了午飯時間,虎妖就會殺進東區來。
先不說虎妖殺進東區來要死多少人,他們這些衛凡的同僚,必然要被虎妖重點關照。
“我提議把把衛凡交出去,不能因爲他一個人,害了全城百姓。”
捕頭之一王猛開口道。
他一開口,立即獲得許多人的支持。
虎妖要的只是衛凡,交出衛凡,一切禍端就消弭無蹤。
他們和衛凡沒有什麼交情,沒必要和衛凡同生共死,而且也不想和妖魔開戰,交出衛凡是最好的辦法。
大義上他們也站得住腳,不是怕死,而是不想老百姓被殃及無辜。
羅文看了王猛一眼,似乎並不意外王猛說出這樣的話。
胡晴忍不住道:“衛凡殺妖乃是立功,將他交出去向妖魔妥協,到時候衙門如何向百姓交代?”
殺妖立功,這是自古以來的共識。
王猛沉聲道:“不交出衛凡,到時候要死多少人你知道嗎?而且我們就是在保護百姓,交出衛凡讓他們免受妖禍,他們高興還來不及。
我們這些衙役捕快,本就是以保護百姓爲天職,爲百姓而死,死得其所。
死他一個換全城安寧,我相信衛凡要是在這裡,以他的秉性,也會同意。”
此話一出,又得到了許多人的贊同。
胡晴怒道:“你的意思,以後要是有妖魔要求交出你,大家也交了?是了,我忘記伱這種軟骨頭根本不敢和妖魔作對,是沒有這一天的。”
這話要是換衛凡說,胡晴只會滿臉崇拜,但王猛是什麼貨色,她一清二楚,說得再大義凜然,也掩蓋不了其貪生怕死的秉性。
王猛神色不變,大義凜然道:“真要有一天,我王猛一條命可以換全城安寧,我會毫不猶豫的站出來,絕不做縮頭烏龜。
胡晴你要是沒有這種覺悟,我勸你趕緊離開衙門,不要有一天丟了胡教頭的臉。”
“你……你是站着說話腰不疼!”
胡晴氣的臉色一陣漲紅,雖然知道王猛是假仁假義,可都是站在道義高點,她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反駁。
“都閉嘴吧!”
班頭羅文打斷了王猛和胡晴的爭吵,開口道:“衛凡不能交,昨晚典吏大人已經將他提升爲東區八個捕頭之一,接管李申之前管理的區域。
妖魔威脅一下就交出自己人,王猛你一個捕頭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王猛臉色一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怎麼可能,衛凡害死了李捕頭,還闖下這種大禍,典吏大人怎麼可能提升他做捕頭。”
羅文目光一冷,呵斥道“放肆,敢質疑典吏大人,衛凡害死李捕頭,是你親眼看到的?”
他對王猛越發失望。
要不是和李申一樣攀上猛虎幫關係,就憑這種智商,根本做不了捕頭。
衙門再怎麼爛,城主再怎麼懼怕妖魔,這些東西是都不能拿到檯面上來說的。
不管衛凡闖了多大禍,殺了那個妖魔,在衙門裡那都是立功,立功不賞,以後誰還爲典吏,爲城主拼命。
將衛凡交出去?
可能他前腳將衛凡交出去,後腳典吏就能讓他下大獄。
東區被虎妖肆虐都比交出衛凡這種豬腦子想出來的辦法強。
王猛臉色一變,知道自己失言了。
目前大家都知道李申的死與衛凡有關,但卻沒人公開說。
他這樣一說,等於同時質疑了典吏和班頭老眼昏花。
羅文揮手:“都散了,所有人加強巡邏,一旦發現虎妖入城,任何人不得避戰。”
關於妖魔的態度,絕對不能含糊,能坐到班頭位置,這點事情羅文還是知道的。
至於吩咐下去手下人會怎麼做,那是手下的事情。
反正他這種發號施令的,又不用在前線拼命。
“衛凡來了,讓他來見我。”
……
衛凡姍姍來遲。
“衛凡恭喜,你做捕頭了,以後要喊你衛捕頭!”
剛進門就聽到周七說他做捕頭了。
做不做捕頭,他不在意,不過還是露出了笑容。
不是因爲升官了,而是當了捕頭,會比以前自由一些,立功勞的時候,能選武學也會更高級、更多。
“對了,班頭要你來了就去見他!”
周七沒有說虎妖的事情,兩人錯身的一瞬間,他在衛凡的耳邊低聲說道:“小心王猛捕頭”。
衛凡點頭,很快到了羅文那裡。
“這是你的捕頭衣服和佩刀,去換上再來!”
“好!”
衛凡點頭,很快去將捕頭衣服換好,衣服和以前的衣服區別不大,不過佩刀卻比以前的那種好了很多,是上好寶刀。
衛凡拔出來一看,瞬間寒光四溢。
“果然精神了許多,放眼整個雲城,你現在是最年輕的捕頭。”
羅文露出讚許之色,不過他口氣一轉,道:“李申怎麼死的,我不會追究,大家都是聰明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衛凡輕輕點頭:“多謝班頭!”
他其實也不怎麼怕人知道是他殺的李申,要是怕,他也不會明目張膽的讓李申帶他去找江川,然後一網打盡。
這是源自實力上的自信。
猛虎幫憑什麼囂張,還不是因爲背後的虎妖有實力。
他現在也有實力了,憑什麼有仇也不報。
不過羅文給面子,還將他提升爲捕頭,一句謝謝還是要說的。
羅文搖頭,道:“你可知道,昨晚猛虎幫的幫主死了,被他們背後的虎妖活生生吃掉!”
衛凡一愣,隨即恍然。
猛虎幫在雲城威風凜凜,橫行霸道,但其本質,不過是虎妖扶植在雲城裡的一條狗。
現在這條狗害死了主人的兒子,自然要被宰了,最多就是重新養一條。
就如同衙門對衙役一樣,牛馬多的是,不行就重新換一個。
雖然是他殺的虎王幼子,但根本原因還是江川想借虎九爺除了衛凡才被殺。
現在江川和李申都死了,那些虎妖只能先將氣撒在幫主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