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冰日日守候於她身邊,卻半句也不敢提司徒晉的事。
現在的一切對她的打擊太大了,但他也知道,這已經是事實了,即使司徒晉真的失去了記憶、完全不記得他們,他還是天月的皇上,還要帶領他們復國。
“國不可一日無君。”司徒冰對上官纖心說道。
“可是他好像什麼也不記得了。”上官纖心一臉沉重。
“就算他已經失去記憶,我們還是必須把他帶回去。他是我們的皇上,目前除了他之外,沒有人有號召死士軍團的能力。”司徒冰顯得異常冷靜。
“可是,他不肯跟我們走呢?”上官纖心不得作最壞的打算。依她當日所見,這是很有可能的。
沉默了一會兒,她眼中含淚“我們在試試吧。”說完之後,她便走在了最前面。一身輕薄的白衣在風中微微顫動飄搖,從背後就可以看出她是那麼的悲傷。司徒冰心疼着,卻不知道要怎麼幫她。
當他們又趕到那裡,發現空無一人。
上官纖心一臉的失望“我們等一下吧,他們也許是外出了,我到那邊看看。”她指了屋後的小路。
“好的,你別走太遠了。”司徒冰關心地說。
“嗯”她點點頭,往屋後走。
她一邊走,一邊看着司徒晉這些日子住的地方,這裡可真是很破舊的,可是,卻充滿了一種說不出了溫暖,想起那日那個農家女子和他,夫君娘子,多麼幸福的樣子,這種平凡的相守其實才是她一直嚮往的啊,只是,她和他,唉!走到屋後,突然聽到後面似有砍樹的聲響傳來,難道他在前面?
沒有多想,她便順着山徑走了上去。茂密的樹林裡,果然是司徒晉手拿斧頭,劈着枯枝。
心裡竟一陣竊喜,加快腳步來到他的身後“晉。”
他只是瞥了她一眼,並未停下手裡的動作。冷冷地說“怎麼又是你,姑娘,你到底有什麼事?”
“你,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我是纖心,上官纖心。”她抑制着自己內心的激動。
“姑娘,我已經有了我的娘子,望姑娘自重。”他竟以爲她是那種不知羞恥的女人。
“不,我不知道那個女子什麼時候成爲你的娘子的,你是天月的國君,我是你的皇后,上官纖心,還有那天的男子,是你的親弟弟司徒冰。你忘記了我,是因爲換我重生的代價,可是,怎麼會連司徒冰,還有你的國家,你的子民都忘記了?”她心痛難忍。
司徒晉沒有在砍柴了,只是沉默不言。
“你要相信我,總有一天你會想起一切的,晉,我,我想告訴你,一直以來,我,我都是愛你的。很愛,很愛…”她終於鼓起勇氣表白自己的心,只是這告白好像遲了。
“姑娘,請自重,你說我是天月皇?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還有,我只有心兒一個妻子,姑娘貌若天仙,但是我不會對不起心兒的。”他嘴裡說的心兒不是冷傾心,應該就是那天的那個女子。
“不,她不是,我……我纔是你的娘子,我是上官纖心啊!”她心痛地說。
“你是我的娘子?我可真是沒見過你這樣大膽的姑娘。”他勾脣冷笑。
上官纖心的心一陣刺痛,他對自己真的沒有了記憶,他不僅不記得她,還忘得一乾二淨,老天爺爲什麼要這樣折磨她和他,讓她們的愛,充滿了艱辛,重生並不代表一切可以重頭,司徒冰說的重新開始,她可以嗎?她還有愛的力量的嗎?她搖搖頭,一聲無奈的嘆息。
“晉,你是因爲我才失去了你的江山,你的皇位,你的記憶,對不起!”她臉上哀慼愁苦的神色,莫名地觸動了他的內心。
他凝視着她,希望可以讓自己想起什麼,然而,他怎麼也想不起來“對不起,姑娘,我想,你是認錯人了,我真的不認得你。”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長嘆了一口氣“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你想起我,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東方漠狂已經佔領了你的天月,你應該和司徒冰在一起,你肩負着一個國家的責任,你明白嗎?那是你不可以躲避的。”
“什麼責任?你們要我做什麼?”他一臉疑慮。
“你是天月的皇上,你對天月的責任,你甘心做一個亡國的君王嗎?”她抑制着內心的激動。
司徒晉沒有說話,丟掉了砍斧,蹲身將砍下來的枯枝綁在一起,一臉的不在乎,彷彿她說的那些話和他根本沒有任何的關係。
“你明白了嗎?”她有些着急。
“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皇上,哈哈,我會是皇上?”他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話。
看着他那漠然的神情,上官纖心知道自己說的他根本就沒有半點的印象“晉,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你會想起來的,即使想不起我,可是你怎麼能忘記,你是天下的王,你的死士軍團,你的雄心霸業?”
說話,她失望的轉身離開,她想給他些時間好好想想,剛走過小屋,突然前面閃現出年輕女子的身影,她臉上的神情透露出很不高興的樣子“你
們又來這裡幹什麼?到底想做什麼?”
“姑娘,恕我們冒昧打擾了,我們這就告辭。”上官纖心快步走到她的面前,禮貌的致歉着。
“你們到底想對我夫君做什麼,別欺負他這個老實人。”那個叫心兒的女子對着上官纖心那張美麗的臉,心裡就更不舒服。
“我們沒惡意的,姑娘,我們先告辭了。”司徒冰走上前拉着上官纖心就想離開。
回去的路上,司徒冰也是黑着臉“真是的,皇兄沒有看到,倒是看到一隻母老虎。”他癟了癟嘴。
“我見了他的,他在後山砍柴。”上官纖心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是嗎?那他認出你了嗎?你們說了些什麼?”司徒冰激動地說。
“沒說什麼,我只是告訴他,他真正的身份,不過,他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她的話裡有着失落。
“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纔會恢復,纔會想起一切。”司徒冰一臉沉重的說。
“我們也不要太心急了,給他些時間讓他好好想想吧!”她不會輕易放棄的。
戰事越來越緊了,東方漠狂準備先發治人,在天月殘部羽翼未豐時想一網打盡,司徒冰收到飛鴿傳書後更加焦急了。
二人又來到司徒晉那裡。這次說什麼,他也要先帶走司徒晉回去主持大局,要不然天月就沒希望了。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更不可能隨你們走。我只是個山野村夫,而且我的娘子現在又有身孕,她是我最愛的人,我是不會離開她的,你們一定是找錯人了。”司徒晉眼裡,心裡好像只有那個叫心兒的女人。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了,但我確定你就是天月皇,就是我的皇兄,你失憶應該只會忘記上官纖心,真不知道爲什麼連其他的全忘記了,還有,可以肯定一點,你最愛的女人決不是這個心兒。”司徒冰憋不住了,沒好氣地說。“現在天月的希望全在你身上,你必須要和我們去爲天月作戰,奪回本屬於你的江山啊,皇兄,請跟我們走吧。”他焦急地說。
“我,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你們怎麼不相信我呢?”司徒晉也急了起來,急着撇清自己和天月沒有任何的關係。
就在上官纖心她們都不知道怎麼辦纔好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女子在這時說話了“其實,夫君,我是有事隱瞞了你。”她的表情複雜着。
“隱瞞?”司徒晉瞪大了眼睛。
“是的,也許……也許他們說的是真的,因爲,因爲,你的確是從山上的庵堂下來的,我是的後山發現昏了的你,把你救回來的。”她坦白了一切。
“什麼?”司徒晉一臉的不敢相信。
“是的,你醒來後就一直叫我娘子,而且也和我,我,有了夫妻之實,所以,所以我也沒有向你提起過,你也沒問過你的過去。”她的聲音有些發抖。
“你爲什麼不早說?”他沒有責備她的意思。
“我,我說了,你沒有提過,我就沒有提了,而且,而且,其實第一眼看到你時,我就知道你非富則貴,一定是人中龍鳳,我只是……只是真的很怕你離開我!現的,他們找到了你,我,我不能自私了,你竟是天月的皇上,而我只是一個村姑,我,我配不上你的。你還不是走吧。”心兒話雖這樣說着,卻抱緊司徒晉止不住哭泣着。
上官纖心只是靜靜看着這一切,好像自己是個多餘的人。
司徒晉沒有生氣,反而更加憐惜哭花臉的心兒“傻瓜,什麼配得上配不上的,我現的不也是山野漢子嗎?對了,你叫我冷大哥,又是什麼原因?”
“是你的暈睡中一直叫着什麼“冷,心”所以我想那是你的姓吧,就叫你冷大哥了。”心兒拭着眼淚水。
“冷?應該是冷傾心吧?”司徒冰冷笑着說。
“什麼?”上官纖心和心兒都看了他一眼。
“冷傾心啊,幻影門主!”司徒冰脫口而出。
聞言,司徒晉有些呆雉,爲什麼他想不起來了,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晉,你別急,慢慢想,你會想起來的。”上官纖心朝他微微一笑,他的心中最愛的還是那個冷傾心啊!
“好了,現在請皇上和我們立即出發吧。漠北大軍已經壓近東山了。我們的部隊還等着皇上的統領呢。”司徒冰不敢有半點的耽誤。
“可是,我已經失去了記憶,我,我怎麼統領呢?”司徒晉竟對這個天月皇不感興趣。
“只要有你坐陣,至少有震懾的作用。軍心不散,就行了。恢復記憶,我們慢慢來”司徒冰解釋着。
他還是一臉的猶豫。
“你還有什麼顧慮嗎?”上官纖心知道他的猶豫。
“嗯,嗯……”他欲言又止。
“沒事的,你帶上她吧,你是皇上,到時給她封賜吧,在說了,有了龍種,這是天月的福澤。”她替他說出了心中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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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的心卻好痛,因爲,他還是沒有屬於自己,而屬於了另一個女子,而且一想到孩子,她的孩子根本不認她這個娘,而
是認冷傾心,她的心就很痛。
司徒冰知道她的感受,不禁爲她感到心疼“皇后三思。”
上官纖心搖搖頭,衝着他虛弱地一笑“沒事的,以後多一個姐妹不是更好嗎?”他是爲了她才成安這樣,現在讓她這樣,對她來說是無所謂的。
“纖心你……”司徒冰既不諒解又心疼的看着她。
“真的沒事的,冰,你放心好了。”她認真的點了點頭。
心兒聽了,可是高興得不得了,更加抱緊了司徒晉,臉上也不禁流露出得意的笑容。
司徒冰看着心兒那有些深意的笑容,眉微蹙,這個女人他總覺得有問題。
司徒晉的臉上倒沒有什麼高興的神情,因爲,對心兒,他只是把她當成小妹妹。
甚至,他實在想不起自己是什麼時候和她發生了關係,她又是什麼時候懷上他的孩子的。
他之所以猶豫,就是想報恩,對她除了恩情便沒有什麼,連心動也沒有過。
不過,對上官纖心……那個美如仙子的白衣女子,她那悲傷的神情,總是令他一陣陣糾痛了心。
她,到底和自己有着怎麼樣的恩恩怨怨呢?他甚至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因爲,她的眼中全是痛苦,那種痛彷彿刺穿了他的心,讓他的心也跟着她一起傷悲.
望着上官纖心低垂的眼斂,他有些說不出的心動,一行人立即起程前往東山,坐在馬車裡的司徒晉和上官纖心,完全像陌生人一樣。
衆人抵達東山的臨宮,司徒晉和心兒一起住進了正殿,而上官纖心卻一人獨居在這裡最偏的小屋裡。她不想看到司徒晉和心兒親暱的樣子,她現在只想遠遠地可以偶爾看到他,看到他臉上的笑,就夠了。
司徒冰派人請來了各地的民醫診治司徒晉,可是,卻沒有多大的效果。
天月的剩部,因爲有了司徒晉的坐陣,軍隊士氣高漲,已經快抵達東山的漠北軍也只敢就地安營,不敢輕舉妄動了,像是在等待什麼時機一樣。
此時東山山下:
一身紅衣的絕美女子披散着頭髮,手中提着佩劍,單薄的身軀穿梭在來來往往的人潮中。目光如炬,彷彿再也看不到周圍的一切。
“哈哈!女人!”前方几名兵士看着狂奔而來的女子,目光上上下下的在紅衣女子身上打量着。那烏黑亮麗的長髮如瀑似鏡,五官精緻得無法形容,氣質仿如月光一般清冷孤傲。彷彿只存在於夢中的精靈踏月而來,全身上下每一份部位都散發着誘人瘋狂的致命魅力,即使她一臉的孤傲清高,可卻讓人感到最難以抵擋的本能誘惑。
“不錯,不錯,真是個大美人,抓住!”幾名兵士將身下已經暈迷過去的可憐女子放開,紛紛提起褲子,朝着紅衣女子奔去。
“擋我者死!”紅衣女子一聲怒喝,手中佩劍朝着前方揮去。
噗, 血光四濺……
兵士驚訝的看着面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絕美女子,胸前被劃開一道大口子,鮮血噴涌而出。
“閃開!”紅衣女子伸出左手,隨意的將面上的血漬拭去,對着面前的兵士飛起一腳,右手提着佩劍,對着一旁的兵士刺去。
“不要擋道!”
“擋我者死!”
紅衣女子伸出左手,抓住一名兵士的衣襟,凜冽的目光逼視着兵士的雙眼,厲聲問道,“我問你!暗帝在哪裡?”
兵士看着身前七七八八死於絕美女子劍下的屍體,雙腿不停的打顫,道,“不……不知道……”
明明美如仙子,殺人手法卻狠如地獄修羅。
“暗帝在哪裡?”紅衣女子又問。
兵士搖了搖頭,眼裡寫滿驚詫。
女子極度不耐煩的看着一臉惶恐的兵士,略一轉頭,又看見地上橫七豎八癱軟着的赤身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厭恨。
“不知道的話!那就去死吧!”
說完手中佩劍對着兵士下體猛的一揮,劍光劃過,血液噴涌而出,兵士發出淒厲的慘叫,雙手死死捂住下體,蹲下身來。
“死吧!”
紅衣女子眼中殺機陣陣,手中佩劍朝着兵士的天靈蓋直插而入,噗的一聲,劍身沒入,她對準兵士的屍體猛的一踹,手中利劍又從天靈蓋拔了出來。劍身沾滿紅紅白白的腦漿血液,滴滴答答……
劍光一閃,直指一旁跪倒在地的兵士。
“暗帝在哪裡?”冰冷的聲音彷彿來自地獄的審判,兵士全身不斷地顫抖着。
“好,好像……聽說……王帶人把暗帝包圍起來了,久攻不下,應就是……”兵士哆嗦着,希望能夠逃過一劫。
“很好!”紅衣女子收起佩劍,朝前方走去。
兵士頓時癱倒在地,感嘆着撿回一命。
紅衣女子頓下腳步,回過頭,提着佩劍的右手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
兵士不可置信的看着自頸部噴涌而出的血液。
“爲什麼?”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本已離去的女子,問出最後的一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