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子萱乾嘔了兩聲,把肚子裡的酸水都吐出來了,那兩片藥丸卻始終不見蹤影,她的聲音已經嘶啞,她的雙目已經充血,被血染紅了的髮絲緊緊的貼在臉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那雙總是充滿怯意的眼中此時裝滿了怨恨,他折磨她的身,禁錮她的心,因爲愛她可以原諒,但是……爲什麼要殺了他們的孩子,她可以帶着他遠走高飛,她可以永遠不出現在他的面前,但是……無論她怎麼哀求,他都沒有給這個孩子留一條活路!
肚子忽然疼了起來,腹部開始劇烈的收縮,那清晰的痛意,疼的她忍不住抱緊了肚子在地上打滾,可那又怎樣,身體上的痛永遠比不過心上的傷。
劇烈的抽痛之後,她的身體不再緊繃,終於漸漸的重歸於平靜,喬子萱閉上哀傷而又絕望的眼睛,一滴滴的清淚從眼角劃下,晶瑩透明卻又充滿了悲傷無助。
伴隨着身下涌出一股灼燙的熱流,喬子萱死死的咬住了下脣。
孩子,對不起,媽媽保護不了你!
在看到地上刺目的殷紅液體時,鳳千梟那雙冰寒的眸中依舊是毫無波瀾,他就是像看着陌生人一般冷漠的別過了視線:“我就是個魔鬼,而你只不過是魔鬼手中的一個玩物!如果以後再出現在我面前,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他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看也不看躺在血泊中的喬子萱一眼,轉過身大步離開了這個冰冷的手術室。
喬子萱努力的睜開眼睛,只來得及看到他留給她的那抹冷絕的背影,她鬆開被咬的出血的下脣,終於忍不住低聲哭了起來。
鳳千梟,爲什麼要把我對你的愛一點點的,毫不留情的撕碎!
鳳千梟……鳳千梟,我恨你!
鳳千梟,我恨你啊!
美國,紐約。
“據報道,鳳氏集團總裁鳳千梟於昨日對外宣佈,不日將與君家大小姐君可可訂婚,鳳氏與君家的結合受到了全世界的矚目,我們也在這裡祝福兩位能夠夫妻恩愛,白頭偕老。”電視機裡,漂亮的主持人在報道最新的消息,然而喬子萱卻什麼都聽不到了。
她腦海裡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鳳千梟要和別的女人訂婚了。心臟忽然就疼了起來,一下一下劇烈的撞擊着,疼的她忍不住擰緊了眉,那張蒼白透明,毫無血色的臉上也出現了一抹痛苦的神色。
她咬了咬沒有血色的脣,一行晶瑩的淚水已經從眼中滑落了下來。
喬子萱從桌子上拿起那張相片,裡面是一張模糊的俊臉,就算如此,她也能夠清晰的看清楚他的輪廓,總是佈滿寒霜的鳳眸,總是緊緊抿成一條直線的薄脣,彰顯着他獨特個性的高挺鼻樑,已經深深的刻進了她的骨子裡,想忘也忘不掉!
“咳咳……”她掩脣輕咳了兩聲,就像是對待珍寶一樣,小心翼翼的把那張模糊的相片放在一個精緻的小鐵盒裡。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喬子萱蒼白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請進。”
話音剛落,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推門而入,和鳳千梟的冰冷霸氣不同,這個男人就像是一縷春風,讓人感覺暖洋洋的,他的臉上總是掛着和煦的笑容,這無疑是一個溫柔的男人。
“君先生,其實你可以不來的,你救了我,我已經很感激了,你沒有必要再做這些。”
喬子萱感激的說道,如果不是君默然把昏倒在大街上的她帶了回來,恐怕她現在已經在這個陌生的國度裡死去了,這麼多天來,他每日都會換着花樣給她送好吃的,這讓她感動卻又覺得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