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靈的身體顫抖得厲害,我看到她的胸前依舊一大灘血跡,嘴裡不停喘着粗氣。
黑衣女人淡淡道:“小丫頭,你就是……拓跋氏的那個小丫頭?”
拓跋靈喉嚨在不斷涌動,她緊閉着嘴,我看到不斷有血液從嘴角滲出來。
她在強忍着,用最後一口氣,強忍着!
拓跋靈咬牙,艱難地道:“你……爲什麼要殺我的蛇?”
黑衣女人用力一抽手,拓跋靈的身體急忙向前動了一下,不過勉強還是站定了。
黑衣女人站起身,後退了兩步,懶懶說道:“我只是,想知道……陵墓的入口在哪裡,想讓這黑蛇給我帶路,它不知死活想吃了我,我就幫你教訓一下……”
說着,黑衣女人走過去,拍拍拓跋靈的肩膀:“小丫頭,寵物是你養的,傷了人,你也要負責的!”
拓跋靈的眼眶晶瑩,看着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小黑,她的面頰一片溼潤,不知道到底是眼淚還是雨水。
“你混蛋!”
拓跋靈大罵一聲,嘴裡噴出一口鮮血,擡起手,狠狠對着那黑衣女人攻擊過去。
黑衣女人的身子輕輕一側,拓跋靈又是一腳飛踹出去。
這一腳速度極快,黑衣女人沒能躲開,被拓跋靈踢中了小腹,她的身體朝後面退後了兩步,這才站定。
黑衣女人語聲有些微怒道:“小丫頭,我不殺你,守靈族只有你們三個,着實可惜了……要是我出手了,只怕你守靈族要絕後了……你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拓跋靈大喝道:“那你就滾出桃花潭,不然我有一口氣,就要殺了你……”
黑衣女人嘆道:“真是固執的小丫頭……太固執了!”
黑衣女人轉身,背對着拓跋靈,笑道:“你這個樣子,還想阻止我?我現在就一個人去找陵墓入口去了,你看看你能走幾步?”
說着,黑衣女人慢慢朝桃花林深處走去。
拓跋靈急了,鮮血不斷從嘴裡滲出來,叫道:“你……你不準去……回來!”
黑衣女人咯咯笑道:“你叫我不去我就不去麼?”
拓跋靈終於是支撐不住,一頭栽在了地上,我努力擡着手,可是我發現我真沒用,居然連手也擡不起來了,我想張嘴說話,可是嘴脣也動不了。
拓跋靈艱難地擡起頭,對那黑衣女人道:“算我求你……”
黑衣女人又回頭看着拓跋靈:“你是受了什麼傷,變成這樣的?”
拓跋靈道:“槍……槍傷。”
黑衣女人這才朝拓跋靈走過來,她一隻手翻過拓跋靈的身體,讓拓跋靈仰躺着,一把撕開拓跋靈的衣服。
拓跋靈的胸口裸露在空氣和雨水中,雨水不斷從她的傷口沖刷而過,她看起來隨時可能會死。
黑衣女人嘆道:“已經傷成這樣了,你又是何苦?”
我能明顯的聽出,那黑衣女人的語氣中頗有憐憫之意。
難道是因爲這一幕太過慘烈,那黑衣女人動了惻隱之心?
“我的姐?找到了嗎?那個可愛的小妹妹,已經來了,再不走,你還會碰到她的!”這時,桃花林中,又傳來一個女聲。
聽到這女聲,我感覺非常熟悉。
是誰?
我絕對在哪裡聽到過這聲音,可是,一時半會兒我想不起來。
到底在哪裡聽過?
這聲音,真的是太熟悉了!
黑衣女人頓了一下,道:“你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好!”
不過,黑衣女人在看了拓跋靈的傷勢的時候,又對着那桃花林中的女聲問道:“她的槍傷,是你乾的?”
桃花林中的女聲迴應:“我的姐,你可誤會我了,你不知道小妹只用來複槍嗎?整個海域,誰的手裡還有來複槍?你仔細看看傷口再說!”
黑衣女人有些不耐煩道:“行了,知道了……”
說着,她盯着拓跋靈的胸口看了一陣,道:“是火統……”
拓跋靈已經閉上了眼睛,胸口不斷起伏着,任由黑衣女人擺弄,黑衣女人沉吟了一聲,對桃花林中的女人叫道:“把你的吸石借給我!”
桃花林中的女聲迴應:“不會吧?你想救她?”
“別廢話了,快點,她就要死了!”黑衣女人不耐煩道。
吸石?磁鐵嗎?那能吸出子彈嗎?
就算普通的子彈,應該也是銅質的,磁鐵哪有那麼強的吸力?
這時,我聽到忽地一聲,那黑衣女人一擡手,手中已經多了一塊圓圓的黑色石頭。
桃花林中那女聲道:“那可愛的柳家妹子,都進了桃花林了,最多兩分鐘,她就到了!”
黑衣女人點了點頭:“知道了!”
說着,她將吸石放在拓跋靈的胸口上,我聽到嗤地一聲,拓跋靈尖叫了一聲,身子一抖,頓時,那吸石上面,就多了一顆子彈。
“還有一顆……”那黑衣女人淡淡道。
她手中的吸石又放到了小腹一晃,拓跋靈再次叫了一聲之後,吸石上又多了一顆子彈。
黑衣女人鬆了口氣,俯下身湊到拓跋靈面前,笑道:“拓跋妹子,你的蛇,救不活了,剛剛我的確衝動了,不過它一直追着我咬,我也只是爲了自保……我現在救了你的命,咱們扯平了吧?”
拓跋靈無法回話,陷入了昏迷,黑衣女人取下手套,又從風衣兜裡取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手腕上輕輕一割。
黑衣女人的手腕出了一道小口,一股鮮血順着那手腕流了下來,滴落到拓跋靈的嘴脣上。
黑衣女人用另一隻手掰開拓跋靈的嘴,那鮮血落入了拓跋靈的嘴裡。
一會兒之後,黑衣女人連血都不止,直接戴上手套。
她站起身,道:“我沒想到,有一天我居然會和你們三個小丫頭兵戈相見……那柳家小妹太厲害了,這一次……”
黑衣女人沉吟了一聲,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她忽然想起什麼,又朝我走過來,此時,我身體不能動彈,但是意識還在。
黑衣女人俯下身看了我一眼,說:“還好沒死,不然她們真找我拼命了……”
說着,黑衣女人取下手套,那手腕的傷口在我的嘴脣上一抹。
這一次,她從口袋裡取出一條絲巾,用力在傷口上一擦,有些厭惡地說道:“還是第一次有男人碰到我的手,真是……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