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靈發話,我也只能暫時嚥下這口惡氣,我有些惱怒的是,這秦長青非但不感到羞恥,居然還一個勁用一些無聊的話來懟我。
拓跋靈行走的腳步非常快,沒過一會兒,我們已經走出了桃花隧道。
只見外面早就已經等待着十幾個土著人了。
這些土著人看起來神色比較焦慮,在看到拓跋靈出來的時候,他們面面相覷,似乎是不敢確定,拓跋靈是不是潭主。
這時,我在一旁道:“這是你們潭主……”
那十幾個土著人這才跪下,對着拓跋靈磕頭:“見過潭主,見過潭主!”
拓跋靈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口吻:“不用這樣,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了?”
我總覺得有些怪怪的,拓跋靈作爲掌管桃花潭的一把手,整個桃花潭的土著人,居然沒有一個人認識她。
土著人們爭先恐後想說話,拓跋靈有些不耐煩,指着其中一個人道:“你說!”
一個高大黢黑的漢子站出來,焦急地說道:“潭主,在我們發現有幾個村民死在峽谷的時候,莫西卡大哥就帶着十幾個弟兄過去看了,可是……莫西卡大哥他們遲遲沒有動靜,於是我們又去峽谷外面看了看,發現河面上飄着十幾具咱們弟兄的屍體,莫西卡大哥也不見蹤跡……現在河面都被鮮血染紅了……我們不敢出去,就回來等潭主吩咐!”
漢子說完,我急忙問道:“那有沒有看到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兒?”
那漢子搖搖頭:“當時我們都太緊張了,沒注意,只知道那河面上有很多屍體,都是咱們的人……想來,那兩張木筏上面的人,都死了,不然不可能沒回來報信啊!”
這漢子的話,也讓我更加擔心了,雖說柳玲瓏的身手,確實是毋庸置疑的,可是現在峽谷外面到底是什麼東西或者什麼人在作祟都不能確定。
確實如這個漢子所說,如果木筏上的人還有活下來的,可能……早就回來報信了,那這麼說來,難道木筏上的人真的都死完了?
我吞了口唾沫,也不管拓跋靈等人,快步朝着山下跑去。
我遠遠聽到身後拓跋靈呼喚:“張浪,回來!”
可是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此時柳玲瓏的安全高於一切,我必須要確定,她現在是安全的。
我飛快地往山下跑,在跑到村子裡一條青石板路的時候,從邊上出來兩道人影,我一個沒注意,就撞到了一個柔軟的軀體。
“哎喲……”
我聽到段蘇然一聲尖叫,旋即,我的身體也是不受控制,被撞到了一邊的牆上。
我看到,段蘇然此時正坐在地上,一臉慘白,左明珠則是焦急地在一旁看着,不知道該先過來扶我,還是扶段蘇然。
最後左明珠還是走過去扶起了段蘇然,段蘇然有些責怪地說道:“張浪,你這麼急急忙忙的,做什麼呢?”
我問道:“你沒事兒吧?”
段蘇然十分難得地瞪了我一眼:“沒大事兒……有些破皮了……”
說着,她挽起自己的袖子,我看到,在段蘇然的左手手肘上,一條緊繃的皮護手上面插着一把短刀,原來她的短刀是這麼放的。
左明珠卻是問道:“張浪,出什麼事兒了?看你這麼慌慌張張的。”
我說:“峽谷外面死了不少人,玲瓏也去了,我……擔心玲瓏,要過去看看!”
“什麼?”
段蘇然立馬一臉正色:“不會有事兒吧?”
我抿了抿嘴脣:“不知道,我要先過去了……”
說着,我轉身繼續往村子外跑去。
可是這時,我聽到身後也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回頭一看,就看到段蘇然也跟着追了上來。
“我也跟着去看看……老大本來就是讓我來保護你的!”段蘇然一邊跑,一邊不緊不慢地說。
段蘇然的身手我也不用懷疑的,這個以速度和暗殺著稱的女孩兒,有她在我放心很多,即使我根本不用她來保護。
左明珠遠遠被我們甩在身後,實際上就算她跟着也幫不上什麼忙。
轉眼間,我們來到了岸邊,看到岸邊只有一張木筏,我想也沒想,就跳上了木筏。
段蘇然從旁邊抄起一根竹篙,她上了木筏之後,用竹篙在岸邊用力一撐,那木筏居然是像一條剛剛躍入河中的小魚一樣快速往前。
“你也會用?”我伸手過去準備接過竹篙:“我來吧!”
段蘇然搖搖頭:“你可能還沒我熟練!”
她抄起竹篙,在河流中一撐,那木筏根本未曾減速。
我有些驚訝,段蘇然這一手,居然是比之前那些經常在水上划動的土著人還快了很多。
見段蘇然動作如此麻利,我也不好說什麼了,搓着手,緊張地希望趕緊到峽谷外面看看情況。
無意間一回頭,就看到拓跋靈等人已經到了岸邊,她們正站在岸邊看着我們往峽谷外面走。
一個土著人大喊道:“張先生,等等我們!”
我大聲迴應道:“等不了,你們趕緊過來吧!”
聲音在河面上方迴盪,我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聽清,卻是看到兩張木筏又是從沿岸的另一側劃到了拓跋靈面前。
不多時,我們已經來到了那樹藤垂落的窄窄河面,這時,我已經看到那河面上飄着淡淡的血跡。
那血跡就像是染到河面上的墨水,慢慢擴散,成爲了一個個纏繞的花紋。
“有血……”段蘇然眉頭緊皺,語氣也沉了下來。
我蹲在木筏上,看着那河面上的血跡,心也跟着低沉下來。
又往前划了一會兒,我看到河面上彷彿隱約飄來了一具屍體。
我急忙道:“好像有屍體……”
段蘇然點了點頭,不多時,那木筏撞在了屍體上,段蘇然用竹篙把那屍體掀了過來。
近了,我纔看清,那屍體果然是桃花潭的土著人之一,我隱約有點印象,就是莫西卡帶出去的其中一個漢子。
“真的出事兒了……是誰幹的?”我一把將那屍體拖了上來,段蘇然退後了一步,我注意到,其實那屍體的胸口上,插着一根羽箭,只不過箭已經斷了一半,還有一半從前胸貫入,後背插出。